萧向荣说着将自己磕破的膝盖提了提。
陆洪昊一瞧,那膝盖上的布己擦破,隐隐有血水沾着布映出来,想必膝盖真磕破了。
“还能不能走?要不我帮你上点药!”陆洪昊从衣兜里摸出药瓶。
萧向荣瞧了瞧一边愣着不说话的小离,难为情地说:“这裤管太窄,还真不太方便!一会再说吧!”
小离闻声呵呵笑起:“你们俩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方便!大不了我不看就是!矣,这石壁怎会是光光的!”
小离己将注意力盯在石壁上,萧向荣怕她瞧见石缝里的金棺,装作腿疼地难受说:“哎哟真是疼啊!这地方太闷了,咱们老呆着也不是办法,不知外边什么情况?真想出去透会气!”
陆洪昊摸出怀表一瞧,时针指到了六,笑着说:“倒是真天亮了!咱们出去吧!”
“好!”萧向荣迫不急待,等得就是这句话。
倒是小离忤在那石壁前不走,若非陆洪昊发急了攥她,她还真不知要站多久。
萧向荣借说自己腿不好,让二人走前,趁着二人背过身时,他再瞧了瞧那石缝中的金棺,确定没有被发现,这才松口气,一瘸一拐地跟在二人身后。
这二人倒是熟门熟路,走得一点不岔,也不知是他们的方向感特好,还是这路于他们不是第一次。
三人靠着陆洪昊手里的火把,钻了一个又一个洞总算沿着原路返还。
只是那洞口也不是先前进洞的那个。
萧向荣这才想起自己的包裹还落在洞里,却又说不出那洞的特征,这么多的洞想要折回去取,有点犯难。倒是可惜了包里的几套新衣,买了后,还没上过身就这样丢了。
此时天己蒙蒙亮,微弱的晨光中,隐约能瞧见不远处的大漠。
三人站在一处土丘上,眺望西处,火把在晨风中微微呼哧,烧得极不安宁。火光忽左忽右摇摆不出一会终究被风吹灭。
陆洪昊将火把扔在一边,确定狼群己走,三人这才跃下土丘寻起路。
说是路,不过是一处处黄沙中留下的一道道看似平整的沟痕。
“萧兄弟你这要继续往西吗?”陆洪昊冲萧向荣说。
“只要日本人没这么快追来就好!”
萧向荣不确定地说。
其实他是盼着能安定几天,只是想到西冈秀泽,心又不得不提紧,再想到那大漠深处的宝贝,他哪还有心思停留。
“那一起走吧!反正我也要将这女人送回去才安生!”陆洪昊推了小离一把。
弄得小离首朝他瞪眼,“谁让你偷我的马!还好意思说!”
“跟你说过,我是花了钱的,你偏不信!只是眼下马没了,做不了证据!你又跟我跑了这么远,一个女人家出门在外,也不好,也罢,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去!”
“你知道我家在哪么?”小离没好气地驳他。
“不是苏里乡么?”
陆洪昊道。
“你怎么知道?”小离没否让,似乎有些惊奇。
“那可是有名的牧委区,只有那里才出良驹!可惜了那匹宝骏!”
“你还说呢!你怎么就不割了自己的膀子喂狼的!”小离瞪着陆洪昊说。
那深恶痛绝的眼神,瞧得陆洪昊极不自在。
萧向荣听到苏里乡三字,心里起了咯噔。
那地方在青海省西蒙古区,从这从出发要走个把月的,他才不要跟去。
“要不陆大哥先送小离姑娘回去,我就往西走了!若是有缘,料想他日定能再重逢!”
陆洪昊想了想说:“好吧!兄弟此去一路保重!若是发现什么大墓,给我留几样宝贝!”
萧向荣呵呵笑起,转身走时,陆洪昊又追着他来,将创伤药递给了他,两人又寒喧几句,萧向荣这才迎着清晨第一抹阳光,一路往西首往玉门关。
大约在傍晚时分,萧向荣终于赶到了玉门关。
玉门关过去便是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为了让自己有充分的体力越过戈壁滩,萧向荣不得不在停下脚步养好精神再走。
玉门关坐落在丝绸之路上,古往今来都是重要的军事关隘和交通要道。
此时傍晚时分,城门未合,却有成群结队的商队来到关下歇息。
萧向荣也寻了个客店,要了些吃的,顺便再备了些干粮和水打算明早出关。
不想在吃饭时,瞧见两个商人在低语,不得不细听起。
“我听说,日本人在新疆吐鲁番阿斯塔纳大有动作。那个什么东亚文化协会的,在阿斯塔纳大肆考察,也不知在找什么,弄得当地百姓人心惶惶,就是半夜也时不时听到铁锹的挖掘声!没有一个人心里踏实的!真不知哪天夜里会挖了自己的祖坟!”
“谁说不是呢!那些牧民能逃的都逃了!就怕累及到自己!”
萧向荣的心捏得紧紧。
知道这是日本人惯有的幌子,所谓的考察不过是为他们的盗掘行为打上文明旗号,如此大张旗鼓的动作,怕是有什么大墓被洗劫了。
萧向荣不得为那些珍宝担忧,默默地扒着碗里的米饭,却是食之如同嚼腊。
又听另一个商人说:“这样横肆,想必这西域也不会安定!咱哥俩还是赶着商队早些回去,不然半路上遇见日本人,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
那两人说着,端着大碗拼起酒来。
这两位商人不是典型的汉人,头发微卷生黄,瞳孔也微微有些发蓝,有着异族血统。
萧向荣没想到西冈秀泽的动作还真是快,几天前,他们一伙还在河南那边,转眼功夫己到了新疆。
似乎中国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他们不散的身影,还真是让人讨厌。
萧向荣不敢多逗留,匆匆吃完饭,就进了客房,洗了个热水澡后,想美美睡上一觉。
哪知刚睡上一会,就听客店里传来一片打闹声。
他不得不一骨碌爬起,掩在门后细听,才知楼下有日本人,不知为何与店掌柜发生了矛盾。
那店掌柜似乎挨了打,嘴里不时发出呻吟声。
再细听,那些日本人的中文说得极好,若不仔细听,还真是难辨,只是他们毕竟不是中国人,难免在说某样特定东西时,露出了马脚。
萧向荣拳头握得紧紧,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做准备。
他偷偷溜出房间,往楼下瞟了眼,这一瞧,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西冈秀泽正翘着二郎腿坐客店里,身边围着一群日本打手,那店掌柜也不知犯了什么错,正被其中一个打手摁倒在地,嘴里不时吐着血,脸色苍白一片。
萧向荣想,西冈秀泽不会连吃饭也想打白条吧!这太没天理!
他在中国拿得还不够多吗,中国人都没跟他要过一分钱,他现在却为一顿饭,这样明目张胆的欺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萧向荣手里的拳头又紧了几分。
现在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何没去当兵。想来好男儿就该上战场历练,免得被人欺负成这样,居然没有还手之力。
店里嘈杂了一会,渐渐安静下来。
也不知是谁出来打了圆场,安抚了西冈秀泽这只东亚花豹。
忽听有女人的说话声。
萧向荣偷偷一瞧,面色青白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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