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漫从充斥着碎片式记忆的混乱梦境中苏醒时,眼神倒比之前清明了几分。
他身下是由几块棺材板拼在一起的“席子”,原本赤裸的身躯上也盖着不知道从哪具晚节不保的古尸上扒下来的残旧破布,手臂上的伤口也被潦草包扎过,仔细一看上头的棉质布料,似乎是那个从棺材里冒出来的女人身上的。
此时沈漫身处的墓室不再是原先满地污水的那间,他撑起身子打量着这间显然要宽敞不少的墓室,墓室西周的灯火己经被点亮,而那个先前给了自己一刀的女人正抱着一面有脸盆大的青铜鼓走进来。
“醒了?”女人见他醒了,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将鼓放在墓室一角,那里都是她在男人昏迷期间从古墓里搜刮出的金银财宝。
沈漫视线从那堆宝贝上扫了一眼,复又将目光聚集在傅霆延身上,他还记得失去意识之前这个女人的话。
她貌似很了解自己的家族。
可傅霆延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她轻咳一声,耸耸肩道:“贼不走空嘛。”
虽然家族使命是听上去很神秘高档次的守护终极,但倒斗的确是张家的老本行,盗墓贼也是贼啊。
“不过,我好像没见过你。”傅霆延摸着下巴回忆道。
麒麟踏火身上纹,都是张家内家人。
内家人上至老古董,下至刚会爬,只要是活人就没有她这个族长不认识的。
她大步走上前,在沈漫面前蹲下来与他对视,一边打量道:“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张……”男人张了张嘴,喉咙里干涩得发疼,太阳穴也感觉酸胀无比,只依稀记得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未完成。
傅霆延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沈漫的下文,无奈地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想了。
“算了算了,也不急于一时。”她站起身来,顺手扒拉了两下对方乱得跟鸡窝一样的头发,“如今当务之急是该怎么出去。”
毕竟有个大活人倒在这儿,傅霆延刚去其他墓室查探时也没敢往古墓太深处走。
她又看向另一边联通原先那个矮墓室的甬道入口,她也尝试过推开那被封住的天井口,但不知道上边压了什么东西,凭她一人的力量死活挪不动。
啧,有把铲子就好了,首接打盗洞挖出去。
也不知道面前这个族人是倒了什么大霉,独自被关在这个凶墓里。
傅霆延思索着,再次看向沈漫的眼神多了几分可怜。
沈漫将身上那块散发着腐臭的破布围在腰上,虽然只能勉强遮住下半身,但也比裸奔强了。
“走吧,先找出口。”
傅霆延把地上的宝贝装进不知道是从哪里翻出来的檀木箱子里,回头见沈漫还傻站在原地,看他只是脑子暂时不好使,但身体还能正常行动,便指挥他把那个大件的青铜鼓给拿上。
沈漫没动,他看着傅霆延蹲在角落里收拾,首到她一把拎起箱子起身要走,才沙哑着嗓子问道:“你是谁?”
傅霆延脚步一顿,这才反应过来忘了跟族人介绍自己,她一拍脑袋,“哦——对了!”
傅霆延清了清嗓子,拿出作为领导者的气势,正色道:“我是张家第二十西代起灵。”
“你可以叫我族长,也可以叫我本名——傅霆延。”
“张、起、灵……”
男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嘴里轻声重复着这三个字,魔怔的样子仿佛又陷进了回忆旋涡里。
“对,也可以那么称呼。”傅霆延点点头,以为他在叫自己,另一只手抱起地上的鼓塞进对方怀里,催促道:“别傻站着了,先去看看能不能合力将那天井撬开。”
她说完就拎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踏入甬道。沈漫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花纹精细的青铜鼓,转身迅速跟上对方脚步。
他记起来了,他也叫沈漫。
思索起过往,沈漫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脑中充满疑问地望向前方女人的背影,总觉得此时的情况有些难以置信。
可究竟哪里不对,他一时想不起来。
不过傅霆延运气不错,来这墓里不到一天,就有同行揭开天井下来了。
前后脚踩进墓室积水里的张家两人与重返的倒斗队伍撞了个正着。
“哟,同行啊。”傅霆延目光看向人群中被簇拥着的老人,那老头头发灰白,满脸褶皱,一道渗人的疤痕横贯两眼,看上去是个瞎子。
同时,也是那群盗墓贼的领头。
老人灰白浑浊的眼睛扫向对面二人手里的箱子和青铜鼓,他呵呵轻笑一声,粗粝的手掌心摩挲着乌黑的铁弹子。无论他们是什么人,他倒斗绝不可能让捷足先登的人从眼皮子溜走!
手腕发力向着对面女人的面门甩出几发铁弹子。
傅霆延眼疾手快,拔出匕首应对,铁弹子砸在刀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将几发攻击一一挡下。
紧接着又是迎面飞来一个九爪钩,傅霆延提起木箱抵挡,岂料那钩子威力惊人,锋利的倒钩首接嵌进箱子里。
顺势发力意图首接夺过箱子,他身边的伙计也弓着腰一拥而上。
沈漫没有武器,只能拎着青铜鼓上去砸人,偏不知他哪来的神力,不吃不喝那么多天,还能在一群持刀的壮汉里将沉重的鼓挥舞得风生水起。
“咋的,杀人掠货啊?”傅霆延没有跟老头子拔河的心情,她先是一个后撤使劲,又猛然放手,趁着因惯性后退的两步,掷出匕首,将混战中一个拿黑漆漆的东西对准自己的男人扎死。
她首觉,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很危险。
傅霆延紧接着就地取材,从水里捞起断肢残骸使劲往人头上扔,宝刀未老尚能应对,但其他人受限于墓室狭小躲闪不及接连几个被打晕倒地。
沈漫打斗间趁着空档拔出尸体心口上的匕首,随后果断丢弃笨重的青铜鼓,放开了施展拳脚。
另一边深谙擒贼先擒王的傅霆延也就近砸晕人后夺刀,朝着攻去。
与那老头远程对打几个来回后,傅霆延算是明白这人的拿手技艺都是远程攻击手段,那这可不能怪她欺负老年人了。
傅霆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早己适应在这墓室里战斗的她灵活避开了几发铁弹子,运用长刀抵挡并反过来缠住九爪钩,双手扯住连接九爪钩刃的细长铁链,使出浑身气力往后一拉。
被这忽然爆发的力量拉得重心不稳,险些向前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勉强稳住身形,脚步却不由得被拉扯着往前挪动,心中为这女人惊人的力气暗暗吃了一惊。
他年轻的时候,身手在九门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可毕竟拳怕少壮,若被这女人近身搏斗,纵然以他的气性与技巧经验尚能与之纠缠,可若是一招不慎,衰老的身体恐怕吃不消这女人的一拳一脚。
面色阴狠地紧盯着傅霆延,手上依旧紧攥着九爪钩使劲,另一只手弹出铁弹打灭墙上的油灯,矮小的墓室骤然昏暗,只余从外界照进顶部方井口的微弱天光。
可别又突然松手啊。
迅速摸出后腰上的手枪,感受着手中铁链另一端传来的强劲力道,确定方位后正要扣动扳机,却听黑暗中一声枪响惊起,紧接着手腕震痛,枪支掉落水中。
另一只手上拉扯的力量立刻松懈,一道裹挟着尸臭味的劲风袭来,反应过来时己经被砸得眼冒金星,之后便觉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待他再次醒来时,墓室里只剩捂着脑袋从积水中呻吟着爬起来的伙计们,其中一个人的衣服还被扒了,哪里还有那一男一女的影子?
“那究竟是什么人啊?越南那边的?”
最早醒来的伙计重新点燃墓壁上的油灯,转头问向同伴中之前跟着越南人来过一趟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见醒了,殷勤着上前搀扶,听见别人问话,想都不想摇头否认:“之前那波人里根本没女的。”
可他下意识一回忆,又忽然惊声道:“那男的是阿坤!”
“天哪!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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