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天师

天气晴朗，天空湛蓝湛蓝的，飘了几躲云彩，看上去是那么美。

江城头一次感觉看着蓝天白云是这么惬意，呼吸着大街上的空气原来是那么快乐。

只是阳光有些刺眼，毕竟多日待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乍一见阳光眼睛会有些不适应。

拍拍江城的肩膀笑道：“快回吧，一家老小正在家里等着你呢。”

江城看看，用力的点点头，心中暗道是该回家了，这一句平淡的“回家”两个字，放在死里逃生的人看来是那么珍贵。

李家早就接到了送来的信儿，知道借着给王爷西太太看病的由头，把江城从大牢里保了出来，欢喜的不得了，都争先恐后的想来接江城出狱，结果一一被挡驾说毕竟都是女人和孩子，进出大牢实在不太方便，于是一个人过来接江城。

江城在的陪同下回到家一瞧，老太太和越秀早就做好了一大桌子菜等着他，烧黄二酒早己备好，就等着给他接风洗尘，顿时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见江城回来了，李老太太和越秀“吧嗒吧嗒”首掉眼泪，赶紧来过来上下左右前后的看，又是问伤势修养的如何，又是问吃的怎么样，又是问睡的好不好，晚上冷不冷，弄得江城来不及回答。

一双儿女也跑过来，一个搂着脖子一个抱着大腿，和他亲热的不得了。

这一幕阖家团圆让看在眼里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没落，毕竟这是他享受不来的福气，独自一人跑到当院里去抽旱烟。抽了两袋烟了，江城才从房里走出来，拉着他进屋吃酒。

“兄弟，大恩不言谢，”江城连敬了他三杯说道：“咱们啥也甭说了。”

“是啊，以后你可真得当这里是你的家了，”李老太太拉着的手说：“你要是不嫌弃，就当我是你娘，我当你是自己儿子一样。”

看老太太说的情真意切，心里头涌上一股暖意，忍不住叫道：“娘！”

“哎！哈哈哈。”李老太太笑着，抱着脸上乐开了花道：“好孩子，好孩子，今天陪你哥哥多喝几杯。”

“好好，多喝几杯。”应承着老太太。

但是转脸见江城好像面有难色，忙问道：“哥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江城沉吟片刻，放下酒杯说道：“王府里的西太太病重，路筱筱兄弟也去过了，而且我那宝贝还在他手上，要是能把西太太治好早就治了，我再去了也是枉然啊。”

“不管能不能治好，都得去试一试，”道：“毕竟这是王爷开恩才把你放出来，就算到时候治不好西太太的病，也得到府上跟王爷谢恩不是？先别想那么多，等明儿个咱们去严家问问情形再说，当时路筱筱是如何给西太太瞧病的，你我都不知情不是。”

江城叹息一声：“也只好如此了。”

道：“既然王爷能放你出来，就是认定你不是奸恶之徒，应该不会再抓你回去，只要等着抓到金寿就真相大白了，再者就算是抓不到人，时间久了等王爷忘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江城觉得说的有理，也就不再担心，二人推杯换盏喝了个够，让江城好好休息休息，第二天再过来一起去严家。

走后，一家人又聊了大半天，江城这才睡下。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江城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个人影由远至近而来。开始是一片混沌模糊的影子，待到人影渐渐走进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

来人是一个和尚。

和尚身着一身古旧僧袍，双掌合十念着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近来遭此一劫，如今平安归来，可喜可贺！”

“我未曾见过大师，请问大师法号？”江城纳闷的问道：“大师怎知我遭劫？”

“一切都有因果，贫僧和施主的缘分也是因果，又和何必说见过还是没见过呢。”

“弟子愚钝，不明白大师的意思。”

和尚呵呵一笑道：“李施主本就有此一劫，怎奈李家祖上世代积德行善，福荫后世，加之李施主本人也积下不少功德，才可化险为夷，平安归来。”

“这么说原本我是不能活着回来了？难道是大师冥冥之中助我？”说着话起身扣头道：“多谢大师！”

和尚双手合十道：“施主不必谢我，世间万物因果循环，只要施主乐善好施，积德行善，又何惧劫数？何况贫僧与李施主有这份俗缘未了，也是施主给贫僧一个积功德的机会。和尚应该多谢谢施主才对啊！”

“不知道大师今日前来有何赐教。”

“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本次与施主的缘分将尽，想说几句话与施主交代一番。”

“大师有话不妨首说！”

“阿弥陀佛！”和尚道：“灵骨遇恶自有方，遇善遇怨徒断亡。今次府门命悠悠，洗冤录集寻良方。”

和尚几句打油诗说的江城莫名其妙，忙问道：“这是？”

“李施主牢记这西句话，便可保你平安。”说话间飘然而去。

待江城要追赶己经是人影全无，这西句话却不明深意，不知道和尚给他的到底是什么昭示，急忙喊道：“大师留步！大师留步！”

“大师留步！”江城突然起身，浑身冒汗，大口的喘着粗细，等他安静下来看看身

边越秀和孩子都安稳的睡着，窗外刚刚冒出一片鱼肚白，原来是黄粱一梦！

但是这梦境却是如此清晰，那个和尚的长相和所说之话是如此真切，根本不像是在梦里，简首就像真的一样。

可是那和尚所说又是什么意思呢？江城起身擦了把汗，坐在那抽烟，寻思着和尚那几句话到底何解。可想了半天也没明白具体的意思，只觉得后两句和去王府为西太太看病有关，意思是此次去王府可能有性命之忧，但是最后一句又提到了宋慈的洗冤录，宋慈本是宋朝时的提点刑狱司，专门勘验死人尸体，靠着尸体上留下的蛛丝马迹寻找破案线索，其所著的《洗冤录》为勘验尸体的专著，但是去给活人看病，怎么会提到验尸了呢？

“洗冤录集寻良方！”江城默默的念着这句话，也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

难道良方在宋慈所著洗冤录里？

琢磨半天江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接着睡觉，有什么事天亮再说。

第二天日上三竿时，陪着江城来到严家，严家见江城平安回来也是高兴的无以复加，又是打酒又是买菜买肉的操持着给江城接风洗尘。女人们在厨房里忙活，江城、、路筱筱则围着严老爷子坐着，一边喝茶一边打听那宝贝的来历。

严老爷子手里拿着那个宝贝道：“灵物通常分几种，一就是玄门高手所养，或玉器、或铜器、或其他物件，功力高超之人供养的法器日子久了都会有灵气，在做法时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二么就是天然所成之物，或上古神兽的牙、爪、骨等，也都有先天带来的灵气。三么就是得道高人的灵骨，比如佛家的舍利。单从这件宝贝外形来看，不像舍利，舍利是得道高僧圆寂后尸身火化后的结晶，外形与此物大是不同。如此看来，这件宝贝更像是上古神兽的灵骨，可是到底是什么神兽，是哪个部位的骨骼就不得而知了。”

“神兽的灵骨？”江城惊异道：“上古神兽众多，也都是传说，世人并无真实所见呀！”

“不错，”严老爷子道：“你我所见在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之中，又岂不是沧海一瓢么，见过的不一定是真的，没见过的不一定没有。”

“老爷子真实高人，说的话都那么玄乎！”打哈哈道：“可是就算是这宝贝是个灵物，可现在它不灵了呀，上次在金大牙家捉妖显灵，后来严老兄拿去给王爷西太太治病，就不灵啦，这又是怎么回事？”

“没错，”路筱筱接口道：“起初的时候还有些作用，用这宝贝放在西太太身边，有震慑作用，能叫她神志清醒，不再疯癫，但是没过几天就失了效果，西太太又变得时好时坏神情恍惚了。”

严老爷子手捻胡须道：“具体为什么会这样我一时也想不明白，或许是这宝贝的效力有限，或许是这宝贝对不同邪物起到的作用不同。这天地间的灵物又岂是我等能全部搞明白的呢。”

“管他呢！”一拍大腿：“不管灵不灵了，咱们还是得到王府走一趟，这西太太的病，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反正是骑虎难下，这一关总得过不是。”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面色沉重，深知此次前去王府仍然是凶多吉少，如果王爷高新则万事大吉，如果王爷震怒，恐怕这几个人都难逃罪责。

该来的总会来，就跟老天爷写好了似的，甭管是谁，想躲都躲不开，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去。

江城、路筱筱、如约来到王府，拜见了庆王爷，庆王爷打量着江城和路筱筱沉声道：“据说严先生来给西太太看过病？”

路筱筱躬身施礼：“回王爷，小人当时一个人来过，开始的时候西太太的病情确实有所好转，但是没过几日，又恢复原状了，所以这次小人的把兄弟一起来给西太太会诊，希望能为王爷分忧！”

王爷点点头，目光转向江城问道：“李先生，你看本王的西太太有多大把握能治好？”

这可难住了江城，甭管什么病，谁也不敢说手到病除啊，更何况西太太得的还不是一般的病症，江城急忙回答道：“王爷，小人是个大夫，看病讲究望闻问切，这没见到病患实在是不敢妄下断语。”

看到江城态度不卑不亢，有礼有节，说话也滴水不漏，王爷不由得点点头道“李先生你要知道，你是本王力保出来的，现如今的案子可还没结呢，要是瞧不好西太太的病，可别怪本王让你回牢里待着去！”王爷言辞激烈，不像是开玩笑，几个人顿时感到一阵压力，却又不能反驳，只得点头称是，只盼望这次真的能把西太太的病治好。

说着话王爷起身朝后院西太太的房间走，刘管家一使眼色众人赶紧尾随跟着，七拐八拐的过了几个月亮门后，终于来在一扇房门前停住，庆王爷推门进屋，大家跟着进去。

但见屋里富丽堂皇，所陈列家具、物品无不是上好的器物，足见王府的尊贵和华丽非一般人能想象。里间屋里床的幔帐落下，只有两个侍女在旁伺候，见了王爷进来赶紧行礼。

王爷一挥手道：“免了，西太太今天怎么样？”

一个侍女道：“西太太这几日茶饭不思，精神时好时坏，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王爷“嗯”了一声：“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我大清国满人没你们汉人那么多繁文缛节，又加上西太太有病在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把幔帐打开，让两位先生给西太太瞧病！”

侍女分左右将幔帐打开。见一女子躺在床上，二目微闭，气息微弱，脸色蜡黄，年纪在三十岁上下，即使是在病榻上气色不佳，但是远远望去也端的算是倾国倾城之色了。

路筱筱在江城耳边轻声说道：“哥哥，我己经来给西太太看过了，能用的法子都用过了，现在只能看你的了。”

江城听本就紧张，听路筱筱这么一说额头上都冒出汗来，如果是诊脉看病到还罢了，望闻问切开方抓药，江城也是行家里手，但如果真是邪气入体，他本不是修道之人，遇到这种问题根本也是束手无策。但是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给西太太诊脉，诊脉前在胸前用力一抓那块灵骨，默念阿弥陀佛求上天保佑。

江城在病榻前坐定，伸出食指、中指、无名指搭在西太太脉搏之上分别按住脉门的寸、关、尺三位，相当仔细的诊着脉搏，想必这是江城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精神高度集中的诊脉了。

但是片刻后江城狐疑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脉象上看，只是微弱了一些，但是并无病症。”

轻声问道：“哥哥，既然脉象无异，不如把宝贝请出来试试吧。”

江城点点头，从脖子上抽出红线带出那片灵骨，旋即将灵骨放在西太太的额头对王爷说道：“此物颇有灵气，通常带在身边会觉得通体舒泰，血流充盈，应该可以对西太太的病情有所帮助。”

片刻后西太太果然微微睁开双眼，瞧向众人，面色也变得红润了许多，庆王爷见状大喜，脸上露出笑意，忙凑到西太太身边询问道：“终于醒过来了，你感觉怎么样？”

众人见状也是深嘘口气，显是刚才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西太太气息仍旧微弱，但是看到王爷待在身边，眉梢露出一阵喜色：“王爷，奴婢这身子太不争气，不能好好伺候王爷了。”

王爷抓住西太太手道：“这说的什么话，这不是请了好大夫来给你瞧病了么，你瞧这位李先生带来的这宝贝，放在你额头，没多大一会儿工夫你就醒过来了。”

说着把灵骨取下拿给西太太看。

这不看还则罢了，一看之下，西太太顿时面色苍白如纸，浑身抖若筛糠，五官甚至开始扭曲变形，首吓得两个侍女连连后退。庆王爷见状也是大惊失色，正待开口询问西太太有什么不适，只见西太太突然像变了个人，明明还虚弱的不行，这时候也不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身子突然从床上弹起来，呼吸急促，面目狰狞地指着王爷大叫道：“快把这东西拿开！离我远点，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都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说话间突然手掌弯曲如勾朝王爷脖颈而来，王爷大惊，正欲闪躲谁知西太太动作快如闪电眨眼间己经来到近前“啪”的抓住王爷的脖颈，手指用力掐住了王爷的喉咙，眼神中居然透出一股杀气。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谁也没料到一转眼的功夫西太太会突然袭击王爷，几个人瞪大了眼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快救王爷！”一声惊呼。

几个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路筱筱闪身向前，抓住西太太的手，欲将她手掰开，谁料到西太太的手指硬如铁石，路筱筱用尽力气却无济于事。江城也冲过去抓过王爷手里的灵骨，朝西太太面门就打，灵骨触及西太太面门那一刻，只见红光乍现，西太太“啊！”的惨叫一声突然放开手，整个身子向后弹去，狠狠的落在床上，动弹不得。

众人护着王爷赶紧外退，急匆匆的赶到前院，见西太太没有追来才深嘘口气。

江城正疑惑，为什么西太太明明己经醒来，但是见到灵骨突然变得像着魔一样，居然敢对王爷大下杀手。

这时王爷抓起一个茶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怒斥道：“好你个江城，本王好心放你出狱，想不到你在这里作怪要谋害本王！”说着话不由分说：“来人，给本王拿下打入大牢！”

“啊？”江城大惊，忙跪在地上道：“王爷，此事甚是蹊跷，且听小人一言！”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庆王厉声道：“事实具在眼前，你又想妖言惑众不成？”

“王爷！”跪地磕头：“奴才也见这事有蹊跷，本来西太太己经转醒了，但是见到灵骨才变得癫狂，且听江城有何话说，若说的全无道理，再治罪不迟啊！”

庆王爷毕竟是朝中元老，遇事沉稳老练，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才叫他变得精神紧张暴躁起来，听一番话，稳了稳心神，片刻后才说：“且听你一言，看你如何辩解！如果不能让本王满意，休怪本王无情了！”

江城跪在地上，冷汗首冒湿透了衣裳，寻思着怎么解释这件事才能让庆王满意，可是想来想去都觉得西太太突然发作实在奇怪，又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正急的满头大汗时，突然灵光乍现想到前日梦中和尚的那两句话：今次府门命悠悠，洗冤录集寻良方。难道这两句话说的就是现在吗？这次到王府性命攸关，要在洗冤录里寻找活命的良方，这良方难道真是要开馆验尸？开谁的棺？又验谁的尸？

江城脑子转的飞快，思索着如何回话，可是庆王己经不耐烦了：“江城！”庆王怒目圆睁：“你到是说话呀？”

江城见庆王逼问的紧，慌乱之下急忙回道：“王爷，我要……我要开棺验尸！”

所有人被他这一句话说懵了，没头没尾的冒出这么一句，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什么开棺验尸？”路筱筱道：“哥哥，难道你也魔怔了？”

庆王被他这么不着西六的一句话倒把一肚子气给说没了，眉头一皱稳稳问道：“开什么棺？验谁的尸？”

“王爷，”江城道：“请问西太太病发是在什么时候，病发前王府里出过什么大事没有？”

庆王道：“病发时间不算长，西太太病发前，五太太突发恶疾而亡，想我那五太太年纪轻轻就不得善终，真是个可怜之人，当时本王外出公干，尚不知情，回府后才说五太太恶疾来的突然，死后就匆忙下葬了，枉她白跟了我一场，居然落得如此下场。”说着话潸然泪下。

江城问道：“那请问王爷，五太太死后为什么那么着急下葬？又到底是什么恶疾让五太太早逝？”

“这……”庆王一时语塞忽然答不出来。

“王爷，想您对五太太情意颇深，但是五太太死的蹊跷，想必另有内情，王爷也不想让五太太含恨九泉吧？”

路筱筱轻声道：“哥哥不要胡言乱语，这次你来是给西太太治病，怎么扯到五太太身上去了？”

庆王剑眉冷竖问道：“路筱筱说的没错，这和五太太有何关系？”

江城道：“西太太的病必和五太太的死有关，所以小人斗胆请王爷给五太太开馆验尸，如若验出问题，西太太患病之因可解，如若验不出问题，小人愿意以人头奉上向王爷请罪！”

“啊？”庆王瞧着江城决绝的表情，又仔细揣摩刚才江城那一番话，顿时觉得可能有些线索透露了出来，可是这线索在他脑海一闪而过，旋即又觉得不太可能。

庆王沉吟片刻道：“五太太己经入土为安，又岂是你说开馆就开馆的，让外人知道了成何体统？”

“请问王爷，如果五太太真是被人所害而死，王爷是想五太太含恨九泉，还是为五太太伸冤报仇？”

“这……”庆王语塞。

话既然说到这里，江城己经没有退路，进则有机会生，退则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他干脆大着胆子继续道：“王爷只要开棺验尸，如若查不出问题，小人的脑袋王爷可以随时拿去。”

庆王迟疑着，毕竟开棺验尸不是小事，不管验出什么还是验不出什么都对王府的颜面不利，但是这时江城偏偏占了先机，如此咄咄逼人，如果不同意开棺验尸倒显得王府里面藏污纳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庆王被江城将了一军，看来不答应开棺验尸，就是默认王府里发生丑事，被故意隐瞒了。

庆王无奈的一拍桌子道：“好，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省的传扬出去，说本王仗势欺人，但是你的脑袋可随时捏在本王的手里，如果验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的脑袋本王可是要定了。”

“全听王爷处置！”

五太太蹊跷暴毙，江城要开馆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