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控

我这是在哪……刚才的画面是怎么回事……

洛坤彻底被突如其来的场景变化搞蒙，头疼，双手抱住头俯下身。

李晟的话再次响在耳边：双重人格分裂，两个人完全不同，选择性失忆……

跑来找夏墨是另一个我要做的，那在我的记忆里面毁灭物证的画面，是不是梦？或者说，现在的我就是梦？洛坤越想脑袋越疼。

夏墨蹲下，看着他：“不舒服吗？要不……我们今天就不去警局看洛瑶雪了，我陪你先去医院？”

去看洛瑶雪？这提醒了洛坤。

对呀，从心理咨询楼出来就是要去看洛瑶雪的，而中途自己却被那张通告打乱了计划。记忆里的东西应该不是梦，也许我早就把物证销毁了，现在只不过是继续完成之前的计划。只不过自己毁证计划应该在晚上实施，现在却是白天。

我太紧张了！

洛坤安慰着自己，揉一揉太阳穴，摇摇头说：“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觉有点晕，走走就好了。”

现在己经过去大半天，不知道警局得知静茹的病情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希望洛瑶雪可以平安。

两人经过男生宿舍区，洛坤不放心地看看自己宿舍的窗户，敞开的。

夏墨细致地观察到他的变化，问：“怎么了？忘拿什么东西吗？”

洛坤说：“我忘了关窗户，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回来。”说完跑进宿舍楼去。

宿舍大爷正巧涮完拖把从洗漱间出来，“大爷好！”洛坤跑上楼。宿舍大爷看到洛坤火急火燎的样子笑话道：“臭小子，我检查的时候困得眼都睁不开，和女朋友约会就精神十足。”

听着身后宿舍大爷的话，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现在要证实的就是钢管和面罩有没有扔掉。

打开门后反锁上，宿舍还是那个乱哄哄的宿舍，床铺凌乱。他稳稳情绪，走到床边，慢慢揭开被子。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的脑子顿时空白一片。

怎么会这样？用裤衩改造的面罩，完完整整地包在钢管上。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宿舍。

如果说自己因为记忆选择的原因，缺失掉的那块记忆还能理解。可现在看到完完整整躺在被窝里的物证，自己多出来的那段记忆是什么？是梦？可这梦好真实。

他无力地坐在床上，掏出兜里的手机，他记得夏墨还在楼下等着自己，他想打个电话证实一下。

夏墨的声音：“喂，打电话干什么？”

洛坤的声音更像是老彩民拿着最后的彩票盯着开奖结果，充满期待又恐慌：“你在哪？”

夏墨：“我在你楼下呀……”

洛坤：“楼下……你在我楼下是等我去看洛瑶雪吗？”

夏墨听出洛坤的异样：“……洛坤，我觉得你状态很不好，要不我陪你去医院吧。”

她的话让洛坤心中产生愧疚，夏墨对自己的关心是真诚的，自己却有这么多秘密瞒着她。这些秘密对夏墨绝对不公平，洛坤可以肯定她喜欢的是另一个自己，另一个叱咤球场自信满满的自己。

他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第一次和夏墨说话不知所措，短短时间竟然自然而然，在不知不觉间己经和夏墨有种很熟络的感觉。

是不是己经习惯了捡拾别人的成果，这么短的时间，就习惯了。

“你还好吗？喂，洛坤……”电话中响起了夏墨焦急的声音。

犹豫片刻，洛坤说：“你等我，我马上下去，有话要对你说。”

洛坤意识到自己现在面临的麻烦，他不想在感情上坐另一个自己的替身，更不想让自己的错误转嫁到无辜的夏墨身上。

我是洛坤，即便是优秀也要靠自己的能力。如同李晟老师所说，承认自己的优秀。洛坤暗暗下决心，他绝对不允许没有记忆的成功，残存在另一个自己背后。

他以最快的速度将面罩撕碎装进口袋，又小心翼翼地将钢管揣进衣服，小心听听门外没人，这才放心下楼。

寒风虐过，树上的残夜飘落。

夏墨站在路边抱着双臂，秀发被肆意吹乱，俊俏的脸冻得有些红。

洛坤的心在看到她的一刻有了犹豫，她是系花，是学校里女神级的女孩。他有自知之明，但他同样不想失去这么好的女朋友。

哪怕是这个女孩爱的不是自己！

“你还好吗？”就在洛坤看得出神时，夏墨走过来眨眨眼睛问他。

“还好，我就是……”刚刚还决心要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的洛坤，就在和夏墨对视的瞬间失去了勇气。

可恶，他不舍得！

夏墨看着他的眼睛：“你要对我说什么？”

洛坤看看左右，回避她的眼睛，内心两个声音来回震荡：

说呀，你倒是告诉她呀，你不告诉她怎么证明你的决心。

不，不能说。这会彻底让夏墨远离你，搞不好你的事情也会传出去。

“我……”洛坤用力摇摇头，努力将脑子里纷杂的声音甩掉：“我想说，如果我没有那么优秀，你还会做我的女朋友吗？”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抬着头看树上挣扎着不肯离开枝干的枯叶。

夏墨稍一错愕，很快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傻瓜，我还以为什么事。别乱想啦。”说完顺势伸手在他的胸口轻轻捶了一下。

她的动作很轻，但对于现在神经紧张的洛坤来说却是个巨大的刺激，他癔症般地向后躲开，双手当然面前。

叮……噹噹……

因为动作过大，怀里的那根钢管从外套内滑脱，掉在水泥路上连续蹦跳几下躺在两人之间。

夏墨也被吓了一跳，“这是……”

洛坤看到钢管掉出来，脑袋都快炸了，本能地看看西周，幸好这个时间没人。

他弯腰快速将钢管捡起来，重新塞进外套内。“咱们换个地方说话。”不多解释，拉起夏墨的手就走。

刚刚走过宿舍楼拐角，一个熟悉的面孔挡在他们的面前，宋安宁！

“你怎么在这？”洛坤首先想到的是昨晚她对自己的阻拦，和将自己催眠的事情，心里不由产生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