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眼

李凯的成功落网，让姜钰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带着李凯返回的路上，姜钰给猴子打了电话，告诉他李凯己经成功抓获，让他们到立即返回秦州分局，等汇合后连夜押回滨江进行审讯。

猴子听到姜钰己经抓获李凯，有点嫉妒的说道：“你这当队长的，咋尽和我们这些小兵抢功劳啊，不是说领导干部要有高风亮节，功劳面前不伸手吗？”

警队的氛围就是这样，平时管理上有严格的上下级关系，但是出任务的时候，大家都是把后背交给同事的，相互之间的感情比亲兄弟还亲。

姜钰显然己经习惯了猴子的这种玩笑话，加之顺利的抓获李凯，也就开起了玩笑：“咋滴，不服气啊，你哥我就是这么厉害，要不然咋我是队长你不是呢！”

姜钰和徐斯年押着李凯回到秦州分局的时候，猴子他们己经在院子里等着了，将李凯让猴子他们带上车，姜钰和徐斯年握手告别。

“客气话我就不说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请你们兄弟一起喝酒。”姜钰拍着徐斯年的肩膀说道。

徐斯年也不矫情：“那肯定你得请客啊，我被你征用倒是小事，我们老张和小陈可是辛苦半晚上了。”

“哎，这人你是在我们地界上抓的，你回去汇报的时候，可别忘了说我们好啊，尤其是我亲自帮着你抓的，不然我们领导肯定骂我无能！”徐斯年挤眉弄眼的给姜钰说道。

“放心，不会忘了你们的功劳的，回头写报告的时候，我肯定写你和李凯大战三百回合，最终成功擒获的。”姜钰调侃着徐斯年。

看猴子他们己经全部上车，姜钰朝徐斯年他们挥手致谢，上车朝着滨江滨江方向驶去。

首到坐在滨江分局讯问室里，李凯还没有回过神来，来的路上他问了好几次，姜钰他们都是闭口不谈，搞的李凯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开始以为姜钰他们是追赌债的，后来发现居然是警察，警察三更半夜的跑去抓他，肯定是他犯事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那肯定犯了不少警察管的事，可是正因为犯的事不少，他实在不确定是哪件事漏了，问他们也不说，搞的他越发的不镇定了。

姜钰他们之所以在路上不问李凯问题，也不回答李凯的问题，就是要故意制造紧张气氛，让犯罪嫌疑人摸不准警察为什么抓他，或者说知道为什么抓他，但是摸不准警察掌握了多少证据，有利于后期的审讯。

因为抓捕成功后押解的人不一定是了解案情的人，也不一定是后面要进行审讯的人，甚至可能正好是了解案情的人，但是却是个菜鸟警员，如果路上和犯罪嫌疑人谈多了，遇到老油子嫌疑人，那可能就把警方的底给漏光了。

在对李凯正式开始审讯前，姜钰和猴子研究了半天。

按照秦州分局禁毒大队老张的介绍和小陈提供的资料，这个李凯就是大罪不犯，小罪不断的主，打架斗殴、寻衅滋事、介绍卖淫、赌博等等这些都是常干的事，有些事被处理过，有些没有处理，但是如果全部汇总起来，按照现在扫黑除恶的思路，还是够他坐几年牢的。

姜钰回忆起在抓捕李凯的时候，李凯误以为他们是来收赌债的人，能让李凯拿起刀拼命，估计事不小，姜钰决定从这里打开李凯的突破口。

对李凯的审讯，依然是姜钰和猴子两人。

姜钰盯着坐在审讯椅上的李凯看了看，却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翻起了桌上厚厚的一沓材料，李凯被搞的有点不知所措。

就在李凯恢复神情思考怎么应对的时候，姜钰突然把手里的材料重重的拍到桌子上，问道：“李凯，你这人没啥情况，犯的事还不少啊。”

“领导你啥意思？”李凯打算先装死再说。

姜钰用手指着桌上的一堆材料，轻轻的说道：“李凯，你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见的也多了，我今天不是吓唬你，你看看我们收集的这些材料，判你是没任何含糊的，你说呢？”

李凯显然没有被姜钰轻易的忽悠住，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领导啊，我真的没干啥事啊，以前打架斗殴的事派出所己经处理过了，最近真的没犯事，不信你去问我们管片派出所啊，我隔三差五的就去派出所汇报思想呢，如果我真犯了啥事，不是早就被抓了吗······”

姜钰果断的打断了李凯的表演，说道：“李凯，我想你可能忽略了一个问题，这里是滨江，不是秦州，你说的那些在秦州的破事，虽然我这儿的材料里都有，但是不是我最关心的。”

“我觉得你最近可能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躲，我认为我们滨江看守所比较适合你的需求。”姜钰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整的李凯整个人都懵圈了。

“领导我没懂你意思，我为啥就应该进滨江看守所啊？”李凯是真的懵圈了，他都在想这警察是不是熬夜熬傻了啊，还看守所是最适合我的地方？

“我这么说你可能就明白了，虎哥和滨江看守所，你觉得哪个好一点？”姜钰不紧不慢的将话题引向了李凯喊过的“虎哥”。

姜钰说完就沉默了，只是静静的看着李凯，而此刻李凯的心里却是汹涌澎湃的。

虎哥大号叫李大虎，号称开阳的地下银行，专门放高利贷的，每年放出去那么多钱，如果没有点见不得人的手段，那谁还会乖乖的还钱啊。

他欠了虎哥的赌债还不上了，虎哥己经明确放话了，钱不要了，要李凯一条胳膊抵债。

虽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没有以前那么猖獗的黑社会了，但是虎哥既然放了话，替虎哥来要他一条胳膊的人还是有的。

选了虎哥，等于就是没了半条命！

选看守所，可是怎么选？

正当李凯心里在斟酌的时候，猴子的补刀及时到来：“如果你被李大虎给逮去，他弄不死的。”虽然猴子并不知道李大虎能不能真的弄死李凯，为什么要弄死李凯，但是并不妨碍他往死里吓唬李凯。

其实这也是姜钰和猴子梳理了抓捕李凯时的点滴细节后得出的结论，李凯怕李大虎！

这就够了。

很多时候，坏人怕更坏的人，比怕警察还怕！

“我选看守所。”李凯艰难的做出了选择。

姜钰和猴子很隐蔽的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