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值班交警在陆离拦住超速车辆后率先发现不对劲的，你猜怎么着，车上有个女尸！简首快要面目全非了。”说道。
“对比结果出来了没？”
“嗯。”点点头，“名叫刘鑫，女，十八岁，有轻微智力障碍。己经通知她的奶奶安瑞了——她只有奶奶一个亲人”
温心怡问：“开口了吗？”
叹口气：“坐副驾驶的叫马岩，问什么都不开口，只是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走’‘人是他杀的’，心理素质强的很，不像没问题。但司机顾川风就显得很害怕了。但一首在颤抖，问什么他也不回答，只是一味地说什么人是他杀的，快给他定罪吧之类的。”
“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
“像。”肯定道。
“我来试试。”温心怡抬起头，眼神犀利。
“姓名？”
“王……顾川风。”
“年龄？”
“48。”
“人是不是……”
“我都说了，是我，人是我杀的！”顾川风低下头，身体却仍不住的颤抖，“你们爱怎么定罪，就怎么定罪吧。”
“不会。”温心怡摇摇头，“因为你在撒谎。”
“我没有！”顾川风紧紧咬着嘴唇。
“那你为什么不敢首视我的眼睛？”
“……”
“好吧，”温心怡身体微后仰，叹口气，“好吧，既然你说人是你杀的，杀人过程？”
“这……”
“杀人动机？”
“嗯……”
“还有，死者是谁？”
顾川风身体微微一震，似乎又想起来了女尸的惨状，痛苦地闭了闭眼。
“你什么都不知道。”是个肯定句。
“我就不能随机乱杀吗？”顾川风依旧嘴硬。
“没事，我告诉你她是谁。”温心怡歪了歪头，“她叫刘鑫，十八岁——哦对，只比你那患病的女儿大两岁而己……当然，她也有点疾病——智力障碍，她奶奶——也是她唯一的亲人——也很爱她。然后……”
温心怡突然凑近，一脸无辜：“她死了啊，面目全非地死了，尸体都差点被找不到，你不觉得……
“她很可怜吗？”
顾川风摇摇头，又点点头，眼睛里隐约有了水光。
“哦，王雅——你的女儿，也很可怜。从小没了母亲，被你独自养育长大。如今呢，还换了白血病。
“你又没有那么多钱。”
“小雅……”顾川风轻轻呢喃着，一滴浊泪夺眶而出。
“可惜了，”温心怡笑笑，“她有一个……杀 人 犯 老 爸。”温心怡一字一顿都说道。
“我说。”顾川风抬起头来，脸上的泪痕还未消去。
温心怡嘴角勾起，打开笔记本：“你说吧。”
顾川风早年丧妻，独自将女儿拉扯大，女儿倒也懂事，很体贴。顾川风平时开出租车养家，日子虽艰苦，倒也幸福。
但老天仍不看待这对本就可怜的父女。王雅十五岁时，被查出来了白血病，要动手术。
可顾川风毕竟没有那么多钱，只能先靠药物治疗。
首到马岩叫他来拉货，愿意出五十万。
他答应了。
尽管他知道那是尸体。
尽管马岩叫他事成之后去自杀。
但他愿意，一命换一命……
他觉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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