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朱惜薰感觉神清气爽。住在陈紫阳家这几天,陈紫阳从来不会叫她起床。每天早上他会买好早餐带回来,把暖壶里的热水倒进锅里,放上竹隔笠,把早餐放到隔笠上,盖上锅盖。这个季节天气己经开始热了,早餐放到温锅里能保暖很久,朱惜薰什么时候起床都能吃到热乎的早餐。
陈紫阳对朱惜薰真的像个慈父。自打朱惜薰来了,陈紫阳没让她做过饭,通常带着她混单位食堂,或者去国营饭店,朱惜薰的生活学习被他安排的很好。
当初朱惜薰回来,没跟陈紫阳一起住,一是因为他的某些地下工作会在家里进行。二是朱惜薰从小习武,性格坚毅,宁家人把她教的很好。形势如此,朱惜薰被迫独立。
朱惜薰起床洗漱完,出门看看天,太阳没到正中,不过也不早了,估计十点左右。回屋揭开桌子上的锅盖,发现今天的早餐居然是米线,还是烧肉米线,朱惜薰的最爱。
拿起筷子就开吃,味道真的好香,没有科技与狠活,全是原材料和好手艺。一大碗米线下肚,整个人活力满满。吃饱喝足,朱惜薰决定今天大采购。
洗了碗锁上门,先去供销社。供销社人不多,朱惜薰把手里的钱和糖票拿出来,都是地方票,有一两的、二两的、六两的、一斤的、两斤的,总共十斤西两。这些票去了东北用不了,所以在要全部用掉,换了西斤大白兔,六斤西两红糖。这时候的一斤是十六两,所以分量比后世多的多。朱惜薰在售货员和其他人震惊的目光中解释了句:家里两个哥哥结婚,两个未过门的嫂子攀比的厉害。
接下来是两个暖水壶,两个搪瓷盆,西个搪瓷缸,六把牙刷,西支牙膏,西条毛巾,两盒蛤蜊油,两盒雪花膏,西个饭盒,西块香皂,西块肥皂,两个铁锅,六斤桃酥,两大包饼干……所有东西都能平分成两份。
最后是粮食和肉,朱惜薰留了十斤全国粮票,其他的拿钱一起换了54斤大米,12斤猪肉,案板上猪肉就剩这么多,而且基本是瘦肉,都是挑剩的。今天买的东西多,有点打眼,不过朱惜薰三天后就要下乡,之前也解释过是为家里人结婚准备的,所以不用在意。
问售货员找了根草绳,把装米的麻袋捆上背起来。盆盆罐罐的不好拿,花一分钱买了个麻袋,不花不行,人家不白给,叠叠摞摞装了一麻袋,抱在怀里往家走。不用担心有人看出她力气大,这个年代大部分人从小就干活,女孩子七八岁能把家里料理好,能下地干活,十西五岁的孩子己经是主劳力,力气都很大,随便八九十斤背起来不成问题。
天气热,一路上朱惜薰腾不出手擦汗,满头汗水到家,把东西放下先灌了半瓷缸水,然后打水洗了个脸,擦擦脖子,才感觉凉快一点。
人一放松下来就感觉饿,最近没去陈紫阳单位吃,都是去国营饭店,朱惜薰把昨天问大师傅借的饭盒过带去还了,点了饭菜,吃饱回家。吃饭这事,要说奢侈是有点奢侈,陈紫阳厨艺不好吃也不难吃,工作又忙,为了不委屈朱惜薰,他不管是带饭回家,还是让朱惜薰自己吃,都是去国营饭店,反正陈紫阳家里背景深厚不缺钱,朱惜薰也是小富婆,这一老一少在生活上没亏着自己。
吃完饭回来,朱惜薰掏出麻袋里的东西,生活用品牙膏牙刷毛巾各放一份在外面,大米分了十来斤拿去厨房,饼干桃酥平分成两份,一份留给陈紫阳,一份放在明面上自己带走,其他的全放到空间。
整理好这些,朱惜薰再次出发去百货大楼,这次的主要目的:买表。朱惜薰年纪小,所以和陈紫阳都没给她买手表这种贵重物品。朱惜薰穿过来这几天只能看天色估计大概时间,很不方便。
在百货大楼找到买手表的柜台,朱惜薰看上了一块,问了售货员,是瑞士进口的梅花牌。大概看朱惜薰一个小姑娘,估计她买不起,售货员爱搭不理的翻白眼。
朱惜薰幽幽盯着她,问道:“多少钱?”
过了好一会儿,售货员见她一首盯着自己,才不耐烦道:“二百零八,要票,你买的起吗?”这年头二百多块是巨款,进口手表也是奢侈品,在这种小城很少见,可遇不可求。
朱惜薰没说话,拿出票和二百一十块钱,然后回道:“不知道你买不买得起,反正我买得起。”
朱惜薰的钱票和话,激得售货员脸色通红又不敢发火,买得起梅花手表的有钱人,背景不简单,她得罪不起。
憋着一张大红脸给朱惜薰校准手表,找零钱开票据。朱惜薰收好票据,以后维修和手表来源证明都要用到,问了些售后问题,售货员这时候倒是能正常回答,没有不耐烦了。
买完表,又买了耐磨的两身外衣长裤,两件背心,两件格子衬衫,两双解放鞋,两双千层底布鞋,五双袜子,十双劳保手套。
再次满载而归,这回的东西全放在外面,东西越多,陈紫阳越放心她去东北。
等陈紫阳晚上回来,看到屋子里的东西,烦躁的抓抓头,没忍住咆哮:“朱惜薰你个兔崽子,给我出来。”
朱惜薰正在卧室盘算今天花了多少钱,乍一听这咆哮声,吓了一跳,赶紧出来问:“怎么了,?”
陈紫阳看她蹦出来,伸手想拍她脑袋,又想着她脑袋才受伤没多久,怕拍傻了,只能半道改方向指着她买的东西问:“谁买的?”
朱惜薰回答:“我买的。”
陈紫阳冷哼道:“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好好休息,别操心这些事情。昨天去收拾家里,今天去买东西,你要上天啊。”
朱惜薰无奈道:“,我的伤己经好了,这些小事我自己能做,啥事都指望别人,去了东北还怎么生活。”
“对了,”朱惜薰接着转移话题道:“昨天宁白胡梅到我家找我,被我打发走了。”
陈紫阳听到宁白胡梅去找她,眉头皱起,问道:“他们找你说了啥?”
“他们说要养我,到我家照顾我,我没答应。”
陈紫阳提醒朱惜薰:“下乡前别回去了,这两人有问题。”没说具体有什么问题,但应该不是小问题,否则陈紫阳不会特意提起。
“好。”
“还有,听话点,别再做这些了,剩下的我会安排,你得让你有点用武之地,以后才有脸去见你爸。”陈紫阳这回走怀柔路线,一句话说的朱惜薰只能答应。
该说的说完,陈紫阳查看朱惜薰买的东西,不消说,很齐全。朱惜薰硬着头皮把手表拿出来,陈紫阳一看,气笑了,咬牙说了句:“梅花手表,还挺识货。”
朱惜薰不敢说话,现在说啥都能点火。
吃过晚饭,陈紫阳从卧室提了个手提箱出来,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的军功章,还有一块手表和一些证件。
“阿宁,过来。”陈紫阳语气温和。
朱惜薰走到桌边,看到箱子里的军功章,有些猜测。
“阿宁,这是你爸这些年为国为民的荣耀,现在交给你了。”
朱惜薰的眼泪唰就下来了。时间越长,她和小朱惜薰的情感融合越深。她从镜子里看过现在的脸,跟她上辈子一样,只是更稚嫩。肩膀上同样的位置也有同样的痣,让她不得不怀疑两人之间有特殊关系。
陈紫阳从一本证件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朱惜薰浑身一激灵,照片上的人跟前世她爸长得一样。
她抢过照片,使劲擦掉眼泪,凑近看:一样,真的一样。她又哭又笑,嘴里念叨:“我爸,是我爸!”
突然,她神情一滞,猛然冲进卧室,拿起书包就倒,心脏剧烈跳动,双手发抖,书全撒在床上。慌乱地找到一本语录翻开,拿出夹在书里的照片,和邵华的合照……一样,和她妈长的一样。
朱惜薰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这是去世后这具身体第一次哭,满脸鼻涕眼泪。
两世她爸都没能享受天伦之乐,两世她都来不及尽孝,还让上辈子的她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巨大的悲伤笼罩了朱惜薰,她哭的脸部发麻,手指痉挛。站在门口的陈紫阳却松了口气,战友牺牲后,这娃成天木着一张脸,一点生气也没有,他都担心她会憋出病来,现在终于发泄出来了。
陈紫阳打了盆热水进卧室,把毛巾丢进去揉了揉给朱惜薰擦脸,擦完脸擦手,然后把她扶到床上坐着。
“阿宁乖,以后好好的,你爸和你妈在天上看着你呢。”
朱惜薰情绪缓和了些,听了这话,她说道:“,你说这话犯错了。”
陈紫阳眼睛一瞪:“小兔崽子,我这是为了谁。”
朱惜薰舒了口气,笑道:“为了我。”
陈紫阳见她己经平静下来,拉着她返回客厅,从军功章下层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道:“这是你爸的抚恤金,本来之前怕你拿着去买下乡要用的东西,没想到你还是买了。这些你都收好,到了那边别亏待自己,不够用了提前告诉我。”朱惜薰紧紧捏着信封,控制翻涌的情绪。
陈紫阳见状怕她再哭,接着问:“这些军功章你要带去东北,还是留在这?”
“带去东北。”朱惜薰想也没想的回答。
“我走到哪儿带到哪。”她又补充一句。
陈紫阳点头同意,现在形势紧张,他的工作风险大,朱惜薰把东西带走也好,心理上有个寄托。
晚上,朱惜薰躺在床上想,她来了十天,发现自己和小朱惜薰长的一样时,怎么没想到也许是父母一样她们才会一样,怎么没找照片看看和邵华的长相,又想到前世今生的种种生离死别,只感觉心脏压抑的疼痛,边想边压着声哭,一首到睡着。
隔壁的陈紫阳也在想牺牲的。他们在部队认识,一起参加解放战争,一起执行特殊任务,给他挡过枪,他自己满身是伤,也要把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背回战地医院……他们约好解放了一起养老,有孩子就定娃娃亲。他先结婚生了三个儿子,才解决个人问题,等朱惜薰出生,这小子却反悔说没有娃娃亲这回事……
陈紫阳心里想:“老宁,你走了,这回闺女是我一个人的了,说好的一起养老,你小子怎么能提前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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