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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几人在幻境中的过程省略，此时战昊天己经21岁，离灭夏家己经过去9年。战昊天身受毒痕。）

战昊天一出来，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心里不知到底是该伤心还是该高兴，脖子上的毒痕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

“焱儿。”顾清绾随她一起出来了。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战昊天笑得和平时一模一样。

“...”顾清绾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战昊天就当是默认了。

“他们在研究什么你知道吗？”战昊天欲言又止，最后问道。

“...”顾清绾依旧是什么都不说。

战昊天疲倦地点点头，幻境是挺考验意志力的，幸亏战昊天的意志力还挺强的，不然可能会困在幻境里一辈子都不会反应过来吧，可能还能在那个怪物横生的地方当个救世主吧，拯救人类世界什么的吧？

“行吧……累了，走吧。”

战昊天坐在车上靠着窗撑着头闭目养神。

“这该死的幻境啊……弄得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是不是清醒的了……”战昊天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阿西巴……我也是，但我刚刚扇了我自己一巴掌，是疼的。”

“你吃饱了撑得吧？”战昊天笑骂道，她的记忆现在很混乱，真是的都怪这个幻境，她真不该赌气带上仪器的，好歹不该带着他们一起进入幻境吧。

车己经到市区里了，“要不要出去看看啊？”问道。

“好啊，刚好通通气。”战昊天推门下车，平时被她嫌弃的喧哗声竟然也是一种安慰。

“哄小孩儿呐？”

“你不就是小孩儿吗？”

“小孩都很幼稚的，我才不幼稚呢。”顾清绾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买的糖葫芦，战昊天接过咬了一口糖葫芦外的糖。

高楼上的大屏幕从刚刚的零食广告转为插播新闻，战昊天他们刚回来的山区燃起大火，由于某实验室因失误造成的火灾。

“焱儿！”顾清绾刚刚看着广告余光一瞬间没有看到战昊天，一转头就看到战昊天无意识地向后倒去，她手里的糖葫芦的糖衣砸在地上碎了一地，这时他才注意到了被战昊天用领子刻意遮住的毒痕己经蔓延到了她的脸颊。

“回孟家！”

战昊天被平放在沙发上，浑身剧烈地颤动，好像就连呼吸都很痛苦，像在挣扎却又好似无能为力。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只有战昊天在极力忍耐的时候才会发出这种声音。她的身体奋力挣扎着，眉头紧锁还有薄薄的汗珠。和武雨馨花了全身力气才勉强抑制住她，等战昊天不动的时候终于她开口说话了。

“你们为什么不开灯？”战昊天的声音里带着颤音，语气又好像平静地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焱焱？”蹲下靠近战昊天轻声叫着。

“嗯~”战昊天坐了起来，眼神无光的西处飘零着。

“不开灯你们看得见吗...我刚刚是怎么了吗？”

夜司犹豫地顿了一下，慢慢说道：“你刚才毒发作了。”

“……好吧，我说了半天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去开灯呢？”

“焱儿...”顾清绾看着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眼睁睁地看着紫红色的毒痕爬上了她的眼角。

“什么...怎么个意思？”那双眼睛通过声音的方向和顾清绾对上了视线。

顾清绾不说话，战昊天心里也明镜一般了，“所以说……我……是瞎了？”战昊天略带着点笑腔问道。

没有人回应她，战昊天连忙站起来，果然什么也看不见昏暗暗雾蒙蒙的，战昊天按着记忆里的大门的方向走去，林鑫贝想去扶她但被顾清绾阻止了。

打开门，阳光洒进来，撒在所有人身上，却没有洒进她的眼里。

战昊天信了，她看不见了， 战昊天靠在门上，希望从自己的视线中找到一丝光亮，可是还是什么也看不见，眼睛累了，都要流眼泪了，她放弃了，闭上眼睛，可看到的也还都是一样的。

“焱焱...”

“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我们留下来吧，你一个人...”

“没事~你们都回去吧。”战昊天加强了语气，她不想让他们陷入更多，毒痕真得很痛，很危险，幸亏他们没事，不然她可真要亏心一辈子了。

整个孟家一片寂静，只有冷冰冰的关门声还在一遍遍回荡。

“都走了啊~”战昊天自言自语说道，回应她的也只是她自己一遍遍回荡的回音。

“对啊……我又忘了，就剩我一个人了。”这句很小声，可是还是在大厅里回荡，但远离这件事对他们都好。

战昊天慢慢地靠着记忆走到沙发上坐下，静静地听着墙上钟表秒针低沉的“嘀嘀”声。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又一次坐在这里，除了沉默和保持脸上让人酸麻的笑容，是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自她两岁的时候起，记忆里就没有多少父亲母亲的影子了，她八岁就差点死在夏家人的手里，十岁时就开始学习管理家族和公司的事情，十二岁就亲手灭了整个夏家，十三岁就没有任何人敢说她只是靠孟家这棵大树才敢这么张狂，十九岁就己经手握孟家和沈家各45%的股权，且这两大家族的企业迟早都会到她的手里。更让人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那么多的手段在战昊天这里用不出来，就是用出来了也没什么用。

其实原因就连战昊天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她每次都能完好无缺地回来，而曾经说过是因为她实在是不按套路出牌了。

孤独似乎让毒发作地更狠了，当战昊天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己经从沙发上到了地毯上。

战昊天爬起来喝了口水，水的味道有点不一样了，战昊天感觉不太对劲，手忙脚乱地拿起桌子上的一包糖拆开胡乱塞进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战昊天嘴里含着糖，慢慢地嚼着，就像是在嚼蜡一样，咀嚼倒是缓解了假笑这么久脸颊带来的酸涩感。

好像之前有人说过惨到绝境就不会那么惨了，自己己经双目失明，五味尽失了，都己经这么惨了，应该也就不会有什么了吧？

“如果那群混蛋现在来对我下手……那我还真是没有一点儿还手之力了啊……”

战昊天有些自嘲似地笑了笑，无神的眼睛里没有携带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