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的烦躁感瞬间袭来，他靠在墙上，舌尖抵了抵腮，但没再说话。
又从的裤兜掏了根烟，点上一圈圈散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让豹子赶紧弄死他。
“还就4万？”怒吼着，举起胳膊朝他抡了过去，“爷今天要不打断你两根骨头，我他妈不姓宋。”
“算了。”秦子墨轻声，伸手挡住胳膊。
他叹了口气，盯着巷子口，仿佛一条黑的看不见底的深渊。
“最后一次！一个月后让豹子来找我要，你也来！下次要还堵，我自己找人卸了你的手指头。”
“行行行，秦子墨，小叔再也不敢了，我向你保证最后一次！”周宽擦着装出来的眼泪，从地上连滚带爬站了起来。
秦子墨脸色深沉，没再看他，只觉得有万千斤压在他胸口，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要爆炸了，炸裂了，“你走吧。”
周宽离开后问：“怎么不让他自己送？省的到头还得给你找事。”
“我要给了他，万一他又拿去作。到时候跟豹子说他要再碰牌，我不会管，这是最后一次。”
”你丫心思还挺足！”
秦子墨起开，捡起地上的外套，使劲抖了抖，说：“要不这么做他还会犯。”
“那钱……”追问。“真用阿姨的吗……”
“没想好，”秦子墨倒是显得淡定，“到时候再说吧。”
不到万不得己，他是不会动他妈妈留下的那笔钱的。
琢磨后，开口：“我转你吧。”
秦子墨母亲离开的时候留了不少钱给他，另外还有两套房产，以及外祖母留下的别墅，在市中心。现在己经成了退休干部居住区了，自从秦子墨母亲离开后，他再也没去过那里。
他知道秦子墨手里肯定有，但清楚他大概率不会去动那些，因为他还没从小时候的事里走出来。
“还挺仗义！”秦子墨转头看着此刻表现的一脸慷慨豪爽的。
“不用转我，我卡里有。”秦子墨只是不想因为周宽的事儿去消费，不干净。
“回家吗这会？要不咱俩网吧那待会？”怕这糟心事儿影响他心情，又问。
秦子墨没心情：“改天吧。”
跨上那辆机车，扭着油门，汽油燃烧的气体冲出了气缸，发出了嗡嗡的响声。
黄昏的灯光在拐角处照出一条缝，映着巷子尽头的墙皮和垃圾桶。
秦子墨刚走到巷子口就听见后巷传来女人尖利的嗓门儿声。
“那行吧，你们搬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啊，虽说不值什么钱我们也省着用了好几年了。”女人大着嗓门一脸吃亏相小心翼翼地盯着他们。
秦子墨冷笑了一声，这地儿可越来越热闹了。
这里原先是化工厂的干部家属院，只不过年代己久显得老旧了很多，有些老邻居己经跟随儿女搬出去了。
剩下就是一些念旧舍不得离开的老干部住在这里，偶尔空出的也就当学区房租了出去。
刘奶奶就是那批念旧的人，秦子墨的奶奶原先是厂里老书记，奋斗了半辈子和这里有感情了，舍不得离开。那件事后，秦子墨拗不过老人家，索性就搬过来跟她一起生活了。
徐瑶搬过来后暂时住了几天，每次出门前都会特意看下每个巷子口贴的街牌，因为每个胡同都很像。
路灯不亮，忽闪忽闪的泛着黄光映到巷子的尽头，感觉随时要灭的样子。
她记着早上出来的路，遇见岔口，一共要向左拐两次。
“秦子墨，你耍老子呢？！”
刚拐进第二个巷口时，灰暗的巷子里传来一阵男人的恐吓声。
徐瑶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她双手使劲地抓紧了两边的书包带，害怕是一群找麻烦的人。
她低着头往前挪着步子，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
“不去！”男生声音有些冰冷。
“卧槽，牛逼啊秦子墨。”男人上去朝他脸上揍了一拳，“你真行，说他妈不去就不去？”
徐瑶被这一拳吓的屏住了呼吸，从没见过这阵仗的她不由的往后退了退，双腿跟着有些发软。
她无意识地朝那边瞟了一眼，那人，秦子墨？！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被打了一拳的人是他！她同桌。
“我说了，只看店！”秦子墨没去还手，脸色突然暗了下来，眼神变得凌厉。
他知道昨天男人店里吃了亏，多少肯定得找补回来。
“看他妈什么看，没见过男的聊天啊！”男人转头瞪着站在一边的她。
徐瑶被像是混子头目的男人吼的一激灵，吓退了她瞬间想要上前帮秦子墨的想法。
转而埋头曲颈，艰难地移动着脚步。
徐瑶不想惹麻烦，又怕秦子墨被打死，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秦子墨的情况。
徐瑶心里的道德感作祟，纠结着也不放心，她知道自己一人肯定又帮不了他。
她果断从书包里摸索出手机，打算报警。
秦子墨朝抬眸扫了眼前方，似是察觉到了徐瑶的动作，又怕男人盯上她，他不动声色挡住男人的视线：“嘴巴放干净点！”
徐瑶闻声，徐瑶听着后面没有再要打架的动静后，快步离开。
男人看着徐瑶走远后，使劲儿搓了把脸，变得和颜悦色还。
“给哥个面子，就半个月。你要不去，我现在去哪儿找人看店，不要忘了你昨晚把我那客人打了这事还没解决呢。”
秦子墨点燃了一根烟，吐出的烟圈像是圈住了巷子口，他看了看那个小的快只剩下个点的背影片刻：“好，不过我还是那个要求，只看店，不碰球。”
“行行行！这就对了嘛，有商有量生意才能做嘛。”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的肉笑的有些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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