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静夜,一艘漕船渐渐驶来。船体两头呈斗状,船头分水处呈尖角雕瑞兽,中间立着三根桅杆,桅杆上各挂三面旗帜。气势威武,声势浩大。
桅杆下是西个年轻人围坐打叶子牌。
上首的是一个年轻女子,身罩红狐狸里鹤氅,双燕扬眉,嘴角噙笑不语,看着坐下的三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下首一个高瘦男子拍案跳起,对着面前的女子说道:“帮主,您可不能再放水了,沈鹤安可是答应了我们,这局输了就跳江绕着咱们的船游三圈的。”
说罢还挑了挑眉,调笑逗趣般地看向一旁书生模样的沈鹤安。
沈鹤安脸色不佳,手里捏着的牌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对面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也加入了逗他的行列。
“没事啊安子,哥替你跳。要是冻坏你这小身子骨,谁给我们治病阿。”
沈鹤安猛地扔下牌,朝卫韬和厉青山翻几个白眼,又不能让江明月打他们一顿,只能气鼓鼓的朝外走去,众人见此情形也都扔了牌跟着出去。
卫韬笃定沈鹤安不敢跳,又笑着对江明月说:“帮主,快往里面站站,当心待会安子溅咱一脸水。”
沈鹤安确实怕水,脸上有些挂不住,二话不说就要往下跳。卫韬他们才知道玩笑开过头了,又揽着他肩膀,推拉着哄人回来,沈鹤依旧撇着头不理他们。
江明月依靠在一旁看他们打闹,寒风吹过绯红的衣角,显得她独立不倚,凛冽难犯。
卫韬见沈鹤安不说话,慢慢止了话头往边上缩了缩,江明月这才缓缓开口打圆场。
“近来收到其他地州漕帮兄弟称江州一带出现一伙水贼,原本只是打劫路过的货船,前些日子变本加厉夺了官船,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让兄弟们要仔细提防。”
众人正色躬身答是,刚才还调笑的卫滔神色一紧,皱眉指向远处。
“帮主你看,江上好像有具浮尸。”
众人朝着卫韬指的方向看去,江面上隐约是漂浮一个人。行船的人都知道,水上遇见浮尸是很不吉利的。
江明月却觉得那具“浮尸”有些不对劲,当即下令驶船靠近。
等船离得近了,借着火光,江明月她们才看清,原是个人抱着浮木这才浮在水面。
江明月脱下鹤氅,毫不犹豫跳下船向那人游去。她自小在江边长大,水性极好,不过片刻便游到那人身后。
她揽住那人后腰准备往回游却是感觉沉甸甸的,将那人身体掰回靠在自己肩上,这才看清那人是个少年模样,面色惨白。
之所以感觉沉甸甸的,是因为双臂被一根绳子捆在浮木上,想来这才是他浮在水面上的原因。
江明月向船上众人喊话取来匕首割断布绳,左手接住卫滔扔来的绳子,右手环着少年游回船边。
江明月将人平放地上,卫韬立即围上来要给她披上鹤氅,江明月摆摆看向那个少年。
沈鹤安也打着灯笼凑上前去看那个少年,却见他右肩上扎着一根断箭,细数手臂上肩上有着十几处伤口。
沈鹤安本着有救无类的原则,搭上脉搏查探,所幸脉搏虽然微弱,还有一息尚存,便转头对众人道:“遇上我死不了。”
江明月知道沈鹤安的医术是这方圆十里数一数二的存在,他说死不了就是能治的意思。
厉青山问言就要将人架起,江明月却担心厉青山加重少年的伤,随即接过卫韬手中的鹤氅给少年披上,打起横抱将人抱回房。
江明月将少年放置床上后,取来被子给人盖上。似是觉得还不够,又将少年搂在怀中往手中呵气给人搓手取暖。
沈鹤安拎着药箱,身后跟卫韬几人,正敲门进来就看到这一幕,面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沈鹤安上前为少年简单清洗了手臂上的伤口,喂他喝下一口吊命参汤便凝神把脉。只见他忽地挑了挑眉,上下扫了少年一眼,又看了看江明月。
面对江明月询问的眼神,他眨了眨眼,对着众人道:“她身上多处伤口应为利器所伤,最严重的是右肩被贯穿的箭伤,我需要为他脱去内衬处理一下再拔箭。”
厉青山歪了歪头用疑惑的口吻问到:“还怕我们偷学你的医术不成?”
沈鹤安又朝他翻了个白药,没好气的对其余人说道:“挡我光了我怎么治,都出去!”
“帮主留下帮我打下手。”
向来和爱沈鹤安唱反调的卫韬见他一副不自在的样子,以为他还在生气,难得笑嘻嘻的在一旁看着没说话。
“你们先去外面看守,若有异常及时回报。”
江明月猜到沈鹤安应该是有话要对自己说,配合着将手下支了出去。
“是!”
即使再狐疑,大家对江明月的话也是言听计从的,立马收拾东西出了门。
见众人出了门,沈鹤安似是松了一口气,正色沉声和江明月说着自己的疑虑。
“帮主,这人身份有异。”
“你是说她身上的伤口?”
江明月指着少年身上的伤口道:“伤口细长呈首狭状,以我多年的与人交手的情况来看,应是官府的横刀所致。”
“横刀为官府士兵所佩,帮主的意思是她有可能是朝廷抓捕的要犯?”
面对沈鹤安的猜测,江明月不持反对意见。只不过看着少年右肩的半截箭羽,目光突地深邃。
“鹤安,这箭看起来并非官府所用。”
因着官府的铸箭从箭羽到箭身再到箭尾都是有着统一的外形,和这个少年身上的断箭不一样。所以林景寰瞬间就想到了官府船被劫一事,瞬间就有了猜想。
“如此猜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先给他取箭治伤吧。”
沈鹤安对兵器并不了解,眯了眯眼睛想要看出这箭有何不同,无奈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是露出羞怯的笑看向江明月。
“我要和你说的异常就是,她其实是个女子。所以宽衣拔剑箭这种事情就靠你了。”
原来这个少年就是落入江中的林景寰,只是江明月现在还不知她非但不是官府要犯,还是自己以后最重要的人。
沈鹤安说完从药箱里取出金疮药放在床边,红着脸快步走到角落旁背对坐下。
江明月知道她是个女子后也没了顾忌,揽着她褪去外衣,手顿了顿只将内衬剥下一半。
江明月用刀剜开林景寰伤口处的血痂,一手掌覆住她伤口处,一手握住箭尾缓慢拔出。
还没清醒的林景寰脸上生出虚汗,面对剜肉拔箭之痛只是咬紧牙关,哼都没哼出声。
江明月对此不禁生出几分钦佩,更加放轻手上的力度,上完药后又给她换上自己的衣服,甚至贴心的换了床新被子。
林景寰喝下药后沉沉入睡,沈鹤安把完脉叮嘱江明月夜间多起几次床,观察林景寰是否发热,因为一但发热会加重商情。
江明月当即决定要一夜不睡守在林景寰床前照顾。
卫韬和厉青山一出门,就和外面的兄弟八卦起来。
以八卦之首的卫滔笑的贱兮兮道:“安子以前治伤非要我们看着,时不时还要给我们看伤口处露出的白骨,今天是怎么了,竟把我们赶出来了?”
“那是你没看到,帮主救上来的那个小白脸都窝帮主怀里了,吃帮主豆腐呢。”
历青山想了想又道:“安子该不会是想让帮主看了小白脸的身子,好逼着人做压寨丈夫吧?”
卫滔回想了当时沈鹤安看那个“小白脸”的神色,头一次赞同历青山的想法,点头贼笑。
“我看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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