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与鹦鹉

【此刻心中有小鹿在乱撞，幻想的情节在心中绽放。】

距上次帮程屿霖搬家己是一个星期前了，自那天后两人的聊天界面除了系统默认的招呼外，便没了其他，可能与当代人不愿多去打搅他人的思想有关，在经历上次的接触后，不知道如何与对方产生生活上交集。

乔曦宅家时，总是能准时准点的听到楼道间传来开关门上下楼的声音，久而久之也大概清楚的知道了程屿霖的上下班时间，就在某天乔曦看着手机时间跳到7：51时，楼道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看准时机打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正在包里摸索钥匙的程屿霖，在听到身后动静后，疑惑且有些受到惊吓的样子，乔曦不好意思地笑着。

“那个……我的牙龈好像发炎了，你能帮我看看吗？”

程屿霖听后将刚从包里摸索出来的钥匙随手塞进了衣服口袋拉上了单肩包的拉链，边走向乔曦边拿出了口袋里的小手电，在惊讶的眼神中抬起了乔曦的下巴，动作一气呵成。

“张嘴，在哪边?”

乔曦很听话的张大了自己的嘴巴，做思考状含含糊糊地说道。

“嗯~应该是右边最里面的那一块地方。”

程屿霖一手拿着手电一手熟练的转动着乔曦脑袋的方向以便更好的观察口腔内的状况，不便交流的姿势,使得楼道陷入了寂静，声控灯适时关闭，一时间除了程屿霖手中与乔曦身后门缝中透出的光线，楼道内一片黑暗。

本来张嘴的动作就使得乔曦自发性的憋气，视觉在忽然变暗的空间内更是加大了其他感官的感受，仿佛时间停滞，气氛凝滞此刻出声似乎会有些许的尴尬，乔曦思考着眼睛不自觉的开始观察起面前的人，今天的她对比初见时多了一副半框眼镜，手电的光线随着她转动的手腕映在她精致的脸上忽明忽暗，不经意间地对视让乔曦下意识躲避程屿霖的视线，不禁想到这样明目张胆的观察是否会有些不太礼貌。

见乔曦躲避的眼神，程屿霖感受到了乔曦的不自在出声道。

“如果你的智齿还没拔的话，可能是因为智齿位移导致的，可以到医院拍个X光片， 你右上和左下有两颗龋齿要补一下，就是平时所说的蛀牙，严重了可能就要治疗了。”

感应灯应声亮起，诡异而又尴尬的氛围弥漫在两人之间，话毕程屿霖一时间也有了些许的不知如何继续话题，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侧身准备逃离现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包侧找出了自己的名片，递出的那一刻乔曦仿佛如梦初醒，接过了程屿霖手中的名片。

“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医院五楼分诊台，告诉分诊的护士就可以了。”

“嗯好，谢谢。”

见程屿霖似乎准备转身离开，乔曦下意识拉住了她的手臂。

“那个……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我妈今天给我带了些卤牛肉，我正好做了牛肉面，要不你吃完再回去吧。”

见乔曦留自己吃饭程屿霖有些无措，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拒绝理由。

“嗯......好。”

初见时，敲响了乔曦的房门主动搭话的程屿霖，却不知为何此时如此的不自然，乔曦将各类调料按照记忆调配，捞起几筷子面条放入碗中，加入锅中的面汤，加入一颗完美的水煮荷包蛋端到了程屿霖面前。

“谢谢。”

程屿霖道谢后夹起碗中的面条吹了吹，乔曦在端起另一碗时忽地看到一旁案板上的牛肉，想起了什么，忙制住了程屿霖，向案板走去。

“等一下，忘记把牛肉放进去了。”

看着乔曦有些别扭且小心翼翼的夹起了几片牛肉朝自己走来的样子，程屿霖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我刚才还以为这是一碗别名叫老婆饼的牛肉面呢，没想到乔曦小姐还挺幽默。”

听着程屿霖的打趣，端起另一碗面的乔曦也不禁笑了起来，手里有些烫手的汤面开始晃动，往餐桌行进的脚步定在原地，见此状程屿霖忙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面放到了一旁，生怕她因此烫伤检查起了她的手。

“怎么会有人一笑起来就走不动道啊，没烫到吧。”

乔曦继续笑着说道。

“你要是端着一碗烫手的面还能笑着不抖的走，你就是无情铁手了好吗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关切的程屿霖不禁陷入了莫名的内疚情绪。

“不好意思，刚才不应该逗你笑的。”

感受到程屿霖细微情绪的乔曦停下了她的笑，忙举起自己的双手，展示起了她完好的手。

“这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嘛，本来叫你来吃面就是为了感谢帮我看牙的，你要是因为这个觉得愧疚，我会很不好意思的，吃面吧。”

乔曦拉起程屿霖的手坐下，递上了筷子，继而拿起了自己的筷子夹起了一筷子面轻轻吹着，程屿霖见状便也拿起了筷子。

似乎因为刚才的一幕两人间的氛围有些沉寂，默默吃完了一碗面，程屿霖起身将面碗放进了洗碗池内，然后快步走到了门口。

“谢谢你的面，我先走了，到时候联系。”

深夜，乔曦辗转反侧思考着程屿霖今日的情绪仿佛过山车般，黑暗中摸起了床头柜边的手机，在对话框中打打删删，安慰的话不知怎样去说，思来想去倘若安慰是否会让程屿霖内疚觉得她自己太过敏感，于是乎放下了手机，却在手机熄灭的下一秒收到了信息提醒。

{我没事，抱歉今天因为心情不太好，让你担心了，晚安。}

原来今天她的状态不好吗，难怪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乔曦盯着对话框里的话，不知怎样回应能让她舒服些，作罢只打出两个字。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