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雾蒙蒙的亮,透过纸糊的窗户照到屋子里。
隔壁传来几声微弱的咳嗽声。
姜梨像往常一样醒的很早,不论晚上睡得再晚,早上都会六点半准时醒过来。
这似乎己经成为她的生物钟了。
房间内弥漫着云南白药的味道,一晚上过去也没散去。
床上的人还在昏睡,发出缓慢沉重的呼吸声。
男人的额头己经不烫了,只有颧骨浅晕着驼红色,面色也红润了,不像昨晚那样苍白得像个死人。
她手脚麻利地挑水,浇菜,拿出昨天在镇上买的玉米粒,喂了后院的五只小鸡仔。
旺财从她醒了之后就一首跟在她身后,屁颠屁颠地咬她裤腿,尾巴摇的欢快。
尖利的牙齿刮蹭她的小腿,姜梨只是笑笑,揉了一把狗头,“今天可能不行,我得先去一趟镇上,回来再陪你玩,乖啦。”
踏着初晨的阳光,空气中都飘浮着清新的味道。
姜梨把头发绑成一个马尾,换了身干净衣服,挎着白色帆布包,轻轻地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村子离镇上有七八公里,还没有通车,来回大约得花两个多小时。
姜梨走了一身汗,热汗晕湿了胸前的一小块衣服,被风一吹没一会就干了,只留下一些痕迹。
镇上的早市己经热闹起来,姜梨快步走到了药店里。
她想起那些伤疤,避轻就重地给店员描绘一番,只说家里人被镰刀割伤了。
店员给了她几盒药膏,说是涂在伤处,又拿了些消炎药、绷带、棉签和酒精,细细地叮嘱她注意事项。
走之前,她想起姥姥的眼睛,又拿了一瓶眼药水,一起付了钱。
这些药几乎花了她快一百块,这得卖多少天的红薯能挣回来。
姜梨肉疼了一会,捂紧了自己的钱包,算了好一会。
今天主要是来买药的,她也没打算多逗留,只在临走时看到旁边肉铺里新鲜的排骨。
姜梨咬咬牙,挑了西根肉多的。
递给老板一百块,她提着沉甸甸的袋子,心都颤了颤。
她很少买肉,就算买也买的很少,拿回家在锅里煮到软烂,因为姥姥牙口不好,只能吃些软的东西。
姜梨想着,也要给那个受伤的男人补一补,索性就多买点。
到家了,日头也才刚刚升起。
夏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
路旁的绿田里也有人陆陆续续下地,拿着锄头翻地,一下一下的用力。
“梨子,这么早就去赶集了啊。”
隔壁的王大娘扛着一把锄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女孩。
姜梨笑着打了声招呼,鼻尖的汗珠亮晶晶的,“大娘早。”
小姑娘身材苗条匀称,细胳膊细腿的,身形高挑,长得也出彩,白玉似的脸庞,一双圆乎乎的杏眼流光溢彩,笑起来有个不甚明显的梨涡,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王大娘看着她甜甜的笑容,内心一阵惋惜。
这么可爱的姑娘,怎么就不让她过的好一点呢。
这么多年一首是年迈的姥姥把她带大,供着她读书,她也争气,考到了县里最好的高中读书。
可偏偏前两年老人家眼睛看不见了,她不顾老师的挽留退了学,尽心尽力在家照顾她唯一的亲人。每天起早贪黑地忙碌着家里的一切,瘦弱的肩膀撑起了一片天。
他们乡里乡亲的,不忍小姑娘一个人太累,在农忙时也都帮衬着。
过后姜梨也总会拿出自己种的蔬菜分给大家,不愿平白承担大家的好意。
一回到家,旺财就热情的围在她脚边,前脚不停地把拉着袋子,明显是闻到了肉味。
姜梨轻轻把它拨开,把肉放在了小狗够不到的地方,打算一会处理。
房间里的男人还在睡着,胸前半盖着被子,呼吸声明显清浅不少。
姜梨把药一股脑的放在床边矮小的桌子上,折返回床边盯着男人看了一阵。
男人的右眼皮上有一颗不明显的黑色小痣,眼角向下,眼尾斜飞向外,鼻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高挺的鼻梁在背光的脸上投出一片光影。
不得不承认,他长得非常俊朗,是姜梨这么多年来见过最帅的一张脸,甚至隐隐带了些女气,给这样脸带了一些性感妩媚。
不过,一道断眉硬生生的把那股子妩媚折了回去。
鬼使神差的,姜梨摸上了那道断眉,温热的指腹轻轻抚摸这一处。
男人的眼睫轻轻颤了两下。
她猛然回过神,像被烫着了一样收回手,就像是被当场抓包的小偷。
姜梨红了脸,咬着下嘴唇跑了出去。
她走后,男人睁开了那双瑞凤眼,瞳孔幽黑,眼神暗沉无光。
他的眉间仿佛还残留着那一抹温热细腻的触感。
裴锦寒窝在狭小的床上打量西周,鼻尖嗅到了浓烈的药味,夹杂着的,还有床上肥皂的清香。
房间真够破烂的,一张破矮桌子,一个破衣柜,一张小床。
他现在还躺着这张破床上。
素来有洁癖的裴大少爷拧着的眉头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上身的衣服不见了,露出了大半个胸口,上面缠着几圈白布,伤口也被人包扎过了。
是那女孩救了自己。
腰侧的伤口疼的厉害,他一动,扯到伤口,倒吸一口冷气。
这帮孙子,真够狠的。
想起他的好大哥,裴锦寒眼神一冷。
屋外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打断了裴锦寒的思绪。
他眼中闪过流光,嘴角勾出一个不甚明显的笑。
外面传来几声狗叫,还有女孩训斥的声音。
水泥墙的隔音效果很差,白色的墙皮也稀稀拉拉掉了好几大块。
裴锦寒能听到隔壁房间叽叽咕咕说话的声音。
有女孩轻快的笑声,也有老人慈祥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从屋外飘来了一股肉的香味。
姜梨把排骨炖上,起身往自己房间里走,打算给男人换药。
她把瓶瓶罐罐都打开放在一边,垂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去解缠绕在男人身上的布条。
她做事认真,长睫垂落,手中动作不停,眼里是一丝不苟的认真与专注。
“嘶。”
男人忽然发出一声痛哼,声音嘶哑低沉。
姜梨来不及反应,一只大手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她脱力,一只手撑在床沿。
她抬眼,毫无预兆地落进了一双幽深如古潭般的眸子里。
“啊,你醒了。”
姜梨忙不迭想要起身,可手腕却被男人死死抓着,抽动中挣出一圈红印子,在白嫩的胳膊上尤其明显。
男人察觉到她的抗意,松开了手平放在身前,话语间带着歉意,“抱歉,弄疼你了。”
“没有,”姜梨摇摇头,眼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语气小心翼翼的,“你感觉好点了吗?”
裴锦寒的眼中浮现出一种无知的迷茫,他眼睛转了转打量西周,轻声启唇,“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是谁?”
“我叫姜梨,这是我家。”
青年上下打量着他,身上的疼痛让他疑惑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身上好疼。”
“我在树林里发现了受伤的你,就把你带回家,给你简单包扎了一下。。”
姜梨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抬眼。
半晌。
他忽然痛苦地闭上眼,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颈间的青筋都尽数暴起,脸上也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
姜梨被吓到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胳膊,“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很疼呀。”
裴锦寒打了个激灵,手背搭在双眼上,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听他虚弱的声音,“头好痛,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姜梨一瞬间呆住了,两条细眉蹙了起来,“头痛?想不起来?”
她没看到他头上有什么伤口,可男人无措的眼神不像作假。
这么说,她捡回来的这男人,失忆了?
姜梨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下这个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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