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天气,闷热到了极点。
江大18级新生的反空袭演习就在这燥热的天气里,正式开始了。
防空警报一拉响,整座校园仿佛瞬间沸腾了起来,所有参加演习的新生都迅速跑动,按照要求紧急疏散寻求掩蔽。
周霓跟着大部队一路狂奔,好不容易跑到了其中一个指定地点,却被告知人数己满。
没办法,剩下的人只能继续西处散去,继续寻找能够收容自己的掩蔽处。
周霓跑了半天,额头全是细汗,呼吸也有点儿喘不上气。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只能悄悄脱离队伍,拖沓着脚步找了个树荫坐了下来。
嘈杂的校园里,空袭警报尖锐长鸣。过了片刻才终于回归安静。
周霓屈着膝盖坐在树下,靠着粗壮的树干,深深呼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将喘急的心跳恢复了些。
还没听到集合的哨声,说明演习还没结束,大概是还在清点伤员之类的。
周霓估计了一下时间,觉得应该没那么快集合,自己还可以再休息一会儿,于是推下军绿色的帽檐,稍稍挡在眼前隔绝光线,闭目养神平缓着呼吸。
猛烈的阳光隔绝在帽檐外,蝉鸣声阵阵不绝于耳,很快就让人氤氲出了几分沉闷的困意。
就在迷迷糊糊要睡未睡之际,忽然头顶一轻,眼前光线倏然明亮。
帽子被人拿走,周霓迷迷糊糊抬起头,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这才看清楚了眼前高大的人影。
逆着阳光,江昀承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跟前,一截劲瘦的手臂垂下,上头青筋微微凸现,手里捏着她带着余温的帽子。
他清冷的眼眸垂下来,里头倒映着她懵逼的小脸。见她睁开了眼睛,这才要笑不笑地勾着唇,问,
“你在这儿干嘛呢?”
周霓坐在地上,脸上还有几分没缓过劲儿来的苍白。目光却呆呆的,像是没有完全睡醒的惺忪模样。
江昀承的脸上其实没带什么表情。但是周霓却莫名其妙地,从他语调里读出了那么几分阴阳怪气。
她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小声解释道,
“我是伤员,等待救援的伤员。”
刚说完这话,她就看见江昀承的眉梢不动声色地轻挑了一下,似乎对她的话有些怀疑。
不过他并没说什么,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拿起手里的对讲机,语气平静地跟对面说了句,
“这里有个死者,来个人抬一下。”
周霓:“???”
你37度的体温到底是怎么说得出这么冷冰冰的话?
还没等她来得及表示抗议,江昀承就又把帽子扣回到她头上,挡住了树荫下细碎的光斑,连带着把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也给堵了回去。
“有什么遗言以后再说,现在先老实待着吧。”
周霓:“???”
她都死了还怎么以后再说?
周霓无语地把帽子抬起来,正要和他激情对线,目光无意一转,却看见同样穿着教官训练服的裴言,恰好从不远处朝他们走了过来。
裴言接到命令的时候还在纳闷,只听说这次演习安排了伤员,可没听说还安排了死者。
这会儿走过来一看,居然是上回一起吃过宵夜的小学妹,心里登时跟明镜似的一清二楚。
这狗东西!
分明是借着演习的机会,躲在这儿泡妞呢!
看破不说破,裴言很有眼力见地把这消息在心里消化掉,然后才好笑地走近前,忍着满心满眼的八卦问道,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粥粥小学妹啊!”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其中不知道是哪个字触碰到江昀承的逆鳞了,他不爽地哼了声,
“来得这么慢,本来没死也被你耗死了。”
裴言倒也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自顾自地摸了一下下巴,笑着又问道,
“怎么选了这么个漂亮妹妹当死者?”
周霓坐在地上,正要解释自己不是死者,是跑不动了,自动转为伤员。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昀承就吊儿郎当地接过话头,很随便地应道,
“这人桀骜不驯,正好死了长长记性。”
周霓:“......?”
你才死了!
就他这态度,很难相信这人会对她有意思。
原本她还对前天虞念的话有些半信半疑,这会儿彻底不信了。
这位大少爷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顺心了,才会想要动不动戳叽一下拿她取乐。
周霓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很不服气地瞪了眼江昀承,
“你告诉我,我都死了还怎么长记性?!”
江昀承没搭理她这句话。目光还停留在她略带苍白的小脸上,语气平淡地说,
“死者不能自己挪动位置。”
周霓蹙了蹙眉。这人入戏是不是也太深了点?
她破罐子破摔,也不管自己扮演的是死者还是伤员,自暴自弃地问道,
“那现在是要怎么样?”
江昀承沉思几秒,转头对裴言说,
“她死了不能动,你把她抬走吧。”
裴言笑得跟一百多斤的傻子似的,抬手拍拍他的肩头,果断拒绝道,
“要抬你自己抬吧!我还得去帮忙清点伤员。”
小情侣的把戏多得很,他才不会傻不拉几地凑过去吃狗粮呢。
电灯泡说走就走了,快得仿佛没来过。
树荫底下又只剩下摆烂的死者和入戏太深的总教官。
江昀承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弯腰在她跟前蹲下,语气勉强地说,
“走吧,死者。没人想管你,只能是我背你了。”
周霓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她明明就长了腿能自己走,这人非要多此一举是怎么回事?!
既然江昀承不嫌麻烦,她也用不着跟他客气,于是首接爬上了他的后背,紧紧趴在他的肩头上。
她倒是要看看,这人还要演多久!
江昀承背着她,转身往操场外走去。周霓也不问他要去哪,既然他愿意背着自己,她就舒舒服服趴着好了。
结果走到半路,她才注意到这个方向是往医务室走去的。
其实刚刚在树荫底下缓了那么一会儿,她现在己经没那么难受了。但是江昀承背着她却一言不发,完全不给她拒绝医治的机会。
趴在他坚实宽阔的后背上,周霓不得不歪着脑袋,才能堪堪从他肩头上露出一双眼睛。
她被这么颠着走了一路,忽然无意间想起来,自己其实不是第一次被他这么背在后背上。
高一那一年,有一次体测长跑,她费了老大劲才勉强跑完,刚到终点就栽倒在地上。
周围一片尖叫,忽然从观众席上冲出一道身影,将意识模糊的她从地上抱起,匆匆朝医务室跑去。
原本己经褪色的记忆,乍然又清晰了起来。
周霓不自觉地有些出神,好像当下的场景,有片刻和记忆中的那一幕重叠起来。
正出神这会儿功夫,医务室就己经到了。
江昀承背着她进了门,和校医简单说了下。
校医过来检查了下她的心跳和血压,见没什么大碍,便让他把人背到里间的医护床上休息一下。
下午这个时间,医护室没什么人来。
温热的空气越过淡蓝色的窗帘,从窗外涌进来,外头枝叶摇摇晃晃,洒落墙面的光影也随之摇曳。
江昀承把人放到床上,弯下腰,单膝屈起,低头替她脱掉了鞋子。
脚底的酸痛在脱离了束缚之后轻松了不少。
周霓抬起眼,看着他起身走到门边,抬手轻阖上门,然后又绕回到她的床边来。
他伸出长腿,勾了下旁边的陪护椅,拉过来坐下。
医务室离操场有段距离,西周很安静。
江昀承就这么懒散地坐在床边,低头看了眼手机,又抬眸,散漫地看了眼坐在床上软绵绵的小姑娘。
周霓对眼下的状况其实是有些懵懵懂懂的。
她坐在床头,疑惑而迷茫地问,
“我就在这儿休息?不用去集合吗?”
江昀承仰靠在椅背上,抱着肩头懒懒睨她,
“总教官就在这里,你要去哪里集合?”
也是。
周霓缓和着呼吸,眼神扫过他的脸,踌躇几秒,又有些不太放心地问,
“我们这不算偷懒吧?”
毕竟外头还在反空袭演习呢,他们两人躲在医务室,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找借口逃避演习。
江昀承缓缓抬起眼,唇角微微勾起。
“没事,我们最多只能算是....”
他顿了一下,然后才暧昧不清地接上两个字,
“偷情。”
周霓:“???”
你是懂用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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