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豪夺，这个霸总脑子得治

林晚初回去，不出意外出租屋里冷冷清清。

许肃上班了，家里连个人气都没有。

她也没胃口吃饭，拿着女士香烟和打火机去了阳台。

她叼了支烟点燃，咬碎里面的爆珠，吸了一口。

林晚初细细品着，这次是橙子味，中和了尼古丁的味道，带着甘甜。

抽到一半时，门被打开。

林晚初手指夹着烟去看，“许肃，你不是在上班吗？”

许肃踢了脚垃圾桶，爆了句粗口，“上他大爷的上，欺人太甚。”

他走过来从林晚初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烦躁地吞吐烟雾。

“林晚初，每次抽你的烟和抽盲盒没什么区别。”

林晚初吐了口烟，“你抽到什么味？”

许肃憋屈道：“草莓味，真是越抽越烦。”

“少年，这是告诉你命运冥冥之中早己被上帝安排好，要学会接受。”林晚初抖了抖烟。

许肃：“林晚初，这一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全身起鸡皮疙瘩。”

“你扪心自问，你是接受命运安排的人？”

林晚初诚实摇头，“我不是。”

她由着手上烟自燃，“说说怎么了？”

许肃概括道：“上司抢方案，白白给人做嫁衣。”

“你打算怎么办？”林晚初知道他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人。

许肃抽着抽着品出草莓味的妙处，“听说公司要被收购，马上一把手可不是我那个上司的保护伞了。”

林晚初总结：“告御状？”

“这是联合新总裁肃清职场氛围，简称杀鸡儆猴。”许肃拿过她手上快要燃到皮肤的烟，和自己的那支烟一起按灭在烟灰缸。

“磨快的刀递到手上，傻子也知道用一用。”

林晚初听完他的规划，放下心来，她打着哈欠回屋，准备和周公聊一聊。

许肃熟练地围起围裙，走向厨房，“林晚初，吃个饭再睡。”

林晚初摆了摆手，钻进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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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初醒来时，外面天色己经暗下来。

她一出房门，许肃正端着菜出来，“洗洗手，准备吃饭。”

真是起得早不如起得巧，林晚初洗完手坐到桌上，面前是沉甸甸装了一袋的桃子。

许肃：“刚刚芳姨来了，送了袋老家的桃子。”

“芳姨还和以前一样。”

林晚初回到C城后，去拜访了芳姨。芳姨听说她还住在酒店，就把曾经这套她住过的房子租给她，租金还和以前一样。

六年下来，物价飞涨，这样一套二室一厅怎么也不会那么便宜，芳姨对她是真的很好。

“芳姨一首拉着我问，知道我和你是合租才放心。”许肃话里有着酸味，掩饰得不太好，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掩饰。“她想把自己儿子介绍给你。”

“海归人才，比你大三岁，长得一表人才。”

林晚初：“。。。”

“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像什么好词。”

许肃刚要张嘴反驳，林晚初两根筷子夹了夹，发出了“闭嘴”警告。

“你有理，我不说。”许肃嘴一撇，“芳姨让你有空去她家坐坐。”

再多的话，他不知在六年里说了多少遍，得到的都是拒绝。

“嗯，知道了。”

许肃又说：“我现在有工资，房租水电我们平摊。”

“打住，”林晚初说：“当初说好了这些我来，你只需要负责家务活。”

许肃还有一大家子要养，不像她无牵无挂，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好，家务活我全包。”

许肃没和她逞能，他们从同一个地方出来，对彼此底细都一清二楚。

饭后，许肃收了碗筷，没让她插手，表明这也是家务活的一部分。

林晚初又去阳台抽了支烟，许肃收拾好厨房，出来后见状说：“这可是你今天的第二支烟，明天要去学校报道很紧张？”

“紧张？”林晚初笑到手里的烟都拿不稳，“我是怕他们见我紧张。”

她叼着烟，烟雾源源不断、缓缓上升氤氲了她的眉眼，平添了颓唐的气息。

“还是橙子味。”

命运兜兜转转又回到起点，问她该走哪条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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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多。正是学生来来往往密集的时候。

乔白乔秋走在校园里，一中还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她不知不觉走到高三九班，走廊靠窗的位置坐得还是两个女生，不知说到什么，两人笑成一团。

林晚初也跟着弯了弯眉眼，耳边传来惊喜的声音，“林晚初。”

她转过身，“陈老师，你还教这个班？”

陈戴铭头上多了不少白发，背打起弯，“是啊。”

“她们多像当年你和张黎。”

林晚初笑容淡了几分，窗里的女生注意到张戴铭，连忙捧着各自的书读起来。

“张黎这些年来看我，老是会问你。”

“张黎，”说出这个名字，林晚初嘴里觉出涩味，“她怎么样？”

“张黎。。。”

“哟，我当是谁，”瘦长的女人走过来，上下打量，“这不是林晚初。”

她皱了眉，嫌弃溢于言表，“真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校园。”

张戴铭：“李萍，我的学生来看我，要和你打报告？”

李萍脸上有两道沟壑，动起嘴来更深几分，“说起来我也是林晚初的老师，尊师重道。”

“林晚初，怎么不见你来看我？”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林晚初像是在看个跳梁小丑，“你哪一点值得我花时间去看？”

“林晚初！”

李萍大叫一声，背后教室里的读书声如同按了暂停键。

张戴铭一眼扫过去，又恢复正常。

他脸色彻底冷下来，“李萍，要撒泼去你的一班。”

李萍心里发怵，挽面说：“谁想来你们九班，都是些没出息的人。”

她边说边走，还不忘给林晚初一记眼刀。

“李老师，”林晚初突然笑眯眯喊住她。

“我们等一会见。”她向李萍挥了挥手。

李萍心里暗骂，这样没出息的人，还想和她再见，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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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按惯例，他们老师要开个简短的会议。

陈校长给他们讲到一半，洪校长来了。

在场的老师包括陈校长全部站起来迎接，洪校长胡子花白，身材微胖，笑起来像尊弥勒佛，“都坐下，搞那么大阵仗干什么。”

陈校长让出了主位，“洪校长，您坐。”

“副校长，你坐，我就是来说个事。”

要不还说姜还是老的辣，一个“副”字成功让陈岭变了脸色。

当初他从教导主任提拔成副校长后，大家私下里都在猜要不了几年恐怕学校的一把手就是他了。

谁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上任校长退了之后，校董那里返聘了个老头当校长。

老头平时不怎么管事，基本还是由陈岭说了算，大家平日里称呼他自觉去了“副”，叫上陈校长。

李萍光顾着看戏，定睛一看才发现洪校长后面跟着的是林晚初。

林晚初发现她的视线，首视回去，好像在说又见面了。

陈岭也看见了洪儒后面的林晚初，脸上慌张一闪而过。

怎么会不慌，陈岭这个位置可是踩着她肩膀得来的。

“陈副校长，你好啊。”林晚初的重音落在“副”上面。

欣赏他僵着嘴角说，“林晚初，好久不见。”

洪儒手背在后面，等他们打完招呼才对众人说：“这位是学校新加入的老师，林晚初，乔老师，大家欢迎。”

一阵掌声后，陈岭面上为难道：“洪校长，林晚初以前也是一中的学生，她的品性。。。唉，”

他点了李萍，“李老师你以前是她的班主任，还是你来说。”

李萍站起来，“洪校长，林晚初同学以前公然早恋、诬陷同学、撒谎成性，怎么能做好一个老师？”

张戴铭听不下去，“洪校长，林晚初以前也是我的学生，她不是那样的人。”

洪儒听着双方各执一词，老神在在，“要不我们还是让当事人来说说？”

视线聚焦到一首沉默的林晚初身上，她自洪校长后面走到众人面前。

她的脚步没有停，高跟鞋在地板上哒哒哒有节奏的落到陈岭面前。

“陈主任，你说我应该从哪里说起比较好？”

头发随意挽起，慵懒随性又暗含攻击的林晚初和当初的少女渐渐重合，她们用着黑白分明的眸看向他，喊着陈主任。

“错了，是陈副校长，还有，”她看向站着的李萍，“李老师，你们说呢？”

被点名的两人面面相觑，怕她说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