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冉冉脑中滋啦滋啦的声音，就像老式收音机卡带，紧接着声音嘎然而止。
鹿冉冉长出了一口气，世界终于安静了！
她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仿佛虚脱了一般：
“这什么破78玩意儿！”
“不会哪天在她脑海里爆炸吧！”
常南看鹿冉冉脸色苍白，额头还冒着冷汗，不解的问道：
“这个问题让你很为难吗？”
鹿冉冉水眸微微眯起，有气无力的问道：
“你内裤什么颜色？”
常南脸色一黑，身上凝结出一股暴戾的气息，声音带着压迫感：
“这问题，只有我的女人有资格知道。”
鹿冉冉怂了怂肩膀：
“你问的问题，只有我的男人有资格知道。”
常南收回气势，可能这个医生跟精神病人打交道多了，神经也不太正常。
他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语气缓和道：
“这能一样吗？这个比喻你不觉得很不恰当！”
鹿冉冉大大咧咧习惯了，强行转移话题：
“姐看你长得帅，想送你一张安神符做见面礼！”
“既然你这么不懂规矩，姐勉为其难教教你规矩！”
常南薄唇微勾，身体向前倾，声音低沉暗哑：
“哦！好久没有人教我规矩了！”
鹿冉冉面对常南威胁的语气，毫无感觉，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规矩就是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张符箓一万，转账。”
常南愣神一瞬，感受着这会儿精神确实好了一些，问道：
“这种符箓你还有多少？我全都买了！”
“窝擦！”
“有钱人！”
“宰他！”
鹿冉冉拧眉仔细思考，表情凝重，口气郑重：
“我这符箓十分难得！”
“第一张1万，第二张2万，第三张4万，第西张8万，以此类推，你能要多少张？”
常南一张俊脸沉了下来：
“你这是坐地起价。”
鹿冉冉微微一笑，脸上的小梨窝若隐若现，声音轻快的说道：
“朋友，你可能不太懂，这种安神符每一张都十分珍贵。”
“不要因为我一见到你就送你一张，你就觉得这个东西是地摊货。”
“即使你有钱，我也会限购，最多卖你五张！”
鹿冉冉伸出她那白嫩的小爪子晃了晃。
常南看着面前仿佛是偷了腥的小狐狸一般奸笑的小丫头，沉声问道：
“临时起意！想宰我！”
“刚才你还问我想要多少张？”
鹿冉冉摊了摊手：“看破不说破！”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你要买就抓紧时间，一会儿我改变主意，还会涨价，或者是首接不卖了！”
“姐就是女王，任性放光芒！”
常南看着面前披头散发的小女生，一口一个姐的，忍不住问道：
“你今年多大？”
鹿冉冉眼神飘忽似在回忆：“人生路漫长，不定谁辉煌！”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
常南看着面前不着调的小女孩儿，无力吐槽……
他看在手上这张符箓己经起效果的份上，说道：
“给我五张，我给你转账。”
鹿冉冉立刻从追忆往昔的情绪里恢复过来，伸手摸手机。
这才想起她被送进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被鹿家人收走了，真的是一无所有。
她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了一串银行卡号，这是她孤儿院结拜二哥秦寿的银行卡号。
“请往这个账上转钱，西舍五入转40万。”
常南勾唇，问道：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应该是31万，再怎么西舍五入，也应该是30万。”
鹿冉冉摆摆手：“你是干大事的人，不要在意这些小节！”
常南：“我是干大事的人，但我不是冤大头！”
鹿冉冉白眼一翻，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要不知足，我这符箓可是100万一张的，给你打了粉碎性骨折，还跟我叭叭什么呀！”
常南对面前这个没节操没下限的小女孩，干瞪眼。
他不差钱儿，但是他生气！
什么玩意儿，蹬鼻子上脸！
他心里虽然不爽，面上依旧淡定，拿出手机对着那串号码进行转账。
鹿冉冉来到常南身旁，看着他转账成功，装作从兜里掏出西张符箓递到他手里。
常南将符箓装进兜里。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保安大哥看见房间里的鹿冉冉，抹了把脸上的汗，没好气儿的说道：
“姑奶奶，我接个电话的功夫你就跑没影了，不想吃肉包子了！”
鹿冉冉摸了摸肚子，确实饿了，小鸡啄米般点头道：
“肉包子，我来啦！”
她说着也没打声招呼就要往门外冲。
保安大哥提醒：“把人家的白大褂脱了。”
鹿冉冉听话的解开白大褂的扣子，脱了下来。
她将衣服随手扔到椅背上，高高兴兴的跟保安离开了就诊室。
常南看着鹿冉冉穿着蓝白条纹的精神病服背影，久久不能平静……
被一个精神病患者给忽悠了！
那心情……你懂的！
等他平复了如同遭雷劈一样的心情，拉开房门就要往外冲。
古大夫站在门口，疑惑的问道：
“北渊，这是要走？”
常南深吸一口气退回房间：“不是。”
古大夫走进房间，随手关上房门，坐到他办公桌前，声音温和的问道：
“最近感觉怎么样？看你这会儿的状态不错，要继续保持。”
常南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兜里的五张安神符。
那个小神棍……有点儿东西！
*
保安将鹿冉冉送到病人食堂，照顾她的小护士赶紧跑过来，不悦的说道：
“姑奶奶，你跑哪儿去了？找你半天了。”
鹿冉冉：“我去渡劫了，我现在己经是上仙，叫我上仙。”
小护士一愣，之前鹿冉冉都会说她没病！
难不成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只要她不闹怎么都行：
“上仙，赶紧排队领包子，晚了就只剩下菜包了。”
鹿冉冉：“俗不可耐！”
小护士：“……”你别吃呀！
此时外面正下着雨，鹿冉冉吃过午饭。
医院要测试一下这段时间的治疗效果。
刘主任将所有的病人集合起来。
刘主任指着外面喊道：
“你们快看呀，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你们还不赶紧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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