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钦回想起死后在那个空间里看到的。
司御有疯批偏执的收集癖，喜欢完美无瑕的脚。
换句话说，恋脚癖。
因为偶然参加一场宴会，看到穿着高跟凉鞋的叶亦露出脚踝，便对叶亦疯狂痴恋。
却一点都不敢把自己的癖好在叶亦跟前显露出来。
对叶亦来说，司御只是一个父亲朋友家的孩子，一个骨科医生。
客气而疏离。
偏偏司御对叶亦偏执成瘾。
墨子钦的眸底略微闪动，唇角再一次露出轻哂。
她上一世就是死在司御手中，被司御捆绑着放在桌上，如同一盘精致的菜肴。
司御捏着她的脚踝，痴迷的说道：“如果你不招惹奕奕，我会留你一命，对你好，收藏你，把玩你的脚。”
“如果你比奕奕先出现在我生命里，我会只宠你，爱你一个人。”
“但没有如果。”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惋惜又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墨子钦的双足。
“哪怕奕奕的双脚没有你完美，我也可以帮她的双脚整容。”
“对，就用你的脚作为模板，我能用手术刀调整奕奕脚上的每一块骨头。”
墨子钦把思绪抽回来，抿着薄唇，“容医生，我的脚，会不会变得很丑。”
她长着一双妖冶的眼眸，睫毛纤长轻颤，却认真又极度严肃的询问。
不带丝毫多余的情愫。
司御顿时愕然，随即露出不明意味的笑容。
他的患者们。
特别是像记忆这种才19岁的女孩，听到他的关怀后，极少有人能有清醒又疏离的态度。
大抵是仰仗他这张俊美的脸。
他透过墨子钦的脸，好似看到另一个女孩，在收到他的关怀言语后，也如此。
他瞄了一眼电脑上女孩的病历卡。
墨子钦。
除了脸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姓不同。连名的发音，竟然都如出一辙。
甚至……
同样的19岁。
墨子钦没在司御的脸上停留几秒，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司御的指节。
随即浅淡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却又带着轻微的遗憾和感叹一样。
她唇角始终保持着浅淡到同一个弧度的微笑。
然而眼底的细节，还是被司御捕捉。
司御依旧用低哑好听的声音笑着说道：“韧带拉伤，不是大问题。”
“但是……”
他话锋轻转，“最好缠上绷带固定。”
“韧带跟筋骨相连，同时也是骨骼的防震保护膜。”
“双脚每天都需要行走，韧带受伤，筋骨无法受到最好的保护，受力后，久而久之，骨骼会有细微的移位。”
墨子钦依旧认真的听着司御科普医学知识。
在司御说话停顿的间隙，微微点头回应，仿佛只是一个合格的听众，以及患者。
此时，诊断室的门被人推开。
当墨子钦侧头看向门口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看到关闭的门，以及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衣摆转瞬即逝。
司御丝毫不在意门口的病人离去，
他早就知道刚才有病人来过，“换而言之……你的骨骼会变形。”
哪怕骨骼轻微的变形，这双完美无瑕的脚，就会变得瑕疵。
他是江城市医院里最年轻的骨科教授，却无人知晓他有极度的恋足癖。
大概是听这些生涩难以咀嚼的专业知识，听得乏了。
墨子钦换了个姿势，单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嗯，容医生说得很有道理。”
“骨骼是支撑皮肉的架子，骨相好，外在才好。”
司御意外眼前明眸皓齿，又带了一丝随性慵懒的女孩，竟附和他的话，多来了一份兴趣。
墨子钦才恍惚自己是不是打断了司御的话，眼底自然的流露出歉意。
“抱歉，我是学生物科技专业。”
“虽然，跟骨科医学八竿子打不着，但也是研究人体和生命的科学。”
司御见女孩极力的想要与他的专业攀上关系，唇角又轻易的扬起笑。
果然……他以为女孩能有什么不一样。
也还是轻而易举的被他的三言两语攻陷。
谁能逃过他温柔的关怀？
除了叶亦，只有叶亦是特殊的。
然而眼前顶着一张跟叶亦相似的脸，气质却大相径庭女孩，却突然起身对他微微点头。
“感谢容医生跟我聊了这么多，还耽搁了您的下一位病人。”
“我会注意保护我的双脚。”
“毕竟……”
“脚需要用来走路，任何一块骨骼位置变化，还可能造成双腿变形。”
女孩此时己经起身，司御听着女孩的声线，不自觉的顺着女孩的双腿看下去。
修长又笔首的双腿包裹在牛仔九分裤里，同样的完美到极致。
司御的瞳孔震荡。
墨子钦顶着司御的目光，穿上短袜，遮掩住莹润的脚指头，以及形状极好的脚背，随即穿上鞋。
她浅笑，“容医生，病例和诊断缴费单开好了吗？”
“我下午还有课，不能耽误太久。”
司御眼底的震荡，肉眼可见的扩散到双眸，甚至在那样的刹那，拨动司御的心弦。
他声线略重的说道：“需要缠绷带。”
墨子钦勾着红唇浅笑，“不用了，缠绷带也会花钱。”
“容医生给我开药吧。”
她停顿了一下，想了想，随即补充道：“容医生能不能开便宜的药。”
话里话外没说穷和拮据，但话里话外又透着贫穷的信息。
连缠绷带的钱都舍不得么？
但，更让司御震惊的是，眼前明媚的女孩，竟然并没有听从他的建议去养护自己的脚。
这样司御的心里生出极大的意外和震惊。
墨子钦见司御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疑惑的歪着头询问：“容医生？”
司御回过神，快速给墨子钦开了缴费单打印出来。
“我配制的跌打损伤喷雾剂，只有江城市医院特供。”
他抽出签字笔，在缴费单上签下自己的姓名，字迹凤飞凤舞。
墨子钦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司御骨节分明的手指。
随后司御把缴费单递给墨子钦。
她的目光依旧出神的随着司御的手移动。
“墨子钦？”
墨子钦惊觉恍然的回过神，顿时懊恼又歉意的说道：“抱歉，容医生。”
她慌乱又急促的从司御手中接过缴费单，仿佛心里早己经经历了无数的挣扎，才克制的把目光从司御的手上移开。
随后拖着韧带拉上的脚，离开诊断室。
司御看着离去的姣好背影狭长的眉峰紧蹙。
在墨子钦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脸上的急促表情没了。
懊恼和歉意也没了。
明媚的脸上，只有轻淡又戏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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