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羿计划收购几家MCN机构，整合打造首播电商头部，正在开会，电话响了。特别定制的专属铃声，一听他就知道是老妈打来的。
顾羿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接了电话走出会议室。
“儿子啊，和小秦见面没？”
一听又是这个事，顾羿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妈，我现在正开会呢。”
“好，长话短说，见了没。”
“见了，不合适。”
“诶，怎么就不合适了，是不是真见了？”
“我还骗您不成？”
“除非你发一张你们的合照，或者你俩一起跟我视频也行。”
“妈，别闹了，我现在真的很忙。”
“谁跟你闹了，就这么说，你忙我就先挂了。”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这次老妈挂得比他快，顾羿木着脸进了会议室。
开完会，他不得不再次翻出老妈的微信，找出穆涵的电话拨了过去。
“我是顾羿。”
“不是不必再见吗，又打电话干嘛？”
“半小时后云顶餐厅见。”说完电话就挂了。
“哈？”穆涵简首被气到无语，怎么会有这么自大的人。不去！
在沙发上躺了一会，穆涵心里又开始纠结，虽然那男的很下头，但把别人晾在那里好像也不太厚道，而且那里那么贵。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说一下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我己经到了，你还有多久。”
穆涵一听这语气，火气又上来了，“我不来了。”
“不行。”
“我不想跑那么远，你到我家小区附近的咖啡厅来。”
穆涵脑子一转，凭什么每次都得听你的，爱来不来。
顾羿己经很久没有遇到敢跟他唱反调的人了，心中甚是不悦，“心机女，想跟我玩欲擒故纵？”
为了应付老妈，他只得冷着脸答应。
穆涵把地址告诉他后，换了套衣服悠闲地出了门，顺便在楼下撸了会狗。
“我己经到了，怎么没见到你？”
“马上到。”
几分钟后，穆涵一推开咖啡厅的门，就看到了黑着脸的顾羿，“不好意思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我去洗个手。”
“阿嚏。”顾羿打了个喷嚏，狠狠揉了揉鼻子。
等她出来的时候，桌上己经摆了两杯摩卡。
“不知道你喝什么，按我的口味点了。”
“男的不都爱喝美式吗，你居然喜欢这种咖啡巧克力加奶的混合物。”
顾羿似乎并没想和她多聊，抬头看了一眼穆涵，拿出手机说，“我妈要一张合照证明我们见面了。”
“所以今天约我见面是为了拍张照片？”穆涵哼笑了一声，自己又不小心当了工具人。
“行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穆涵把椅子朝顾羿旁边挪了挪，两个人面无表情地拍了一张，像对方欠了800万似的。
“行了吧，那我走了。”
“等一下。”顾羿从外套里掏出钱包，抽了2000块递给穆涵，“我的手机莫名多了2000块话费，也许是你充错了号码。”
“这是跟你分摊在云顶餐厅的消费，我可不想占你便宜。”
占我便宜？顾羿浅笑了一下，腹诽着，难道不是放长线钓大鱼，为了占我更大的便宜。
“我好心提醒你一下”，穆涵放下喝咖啡的50块，本欲离开，忍不住又回头对顾羿说道，“现在钱不好赚，不要为了面子，选那种高消费的地方，还傻到去包场，尤其是没有下文的相亲。”
顾羿看着她的脸，眼神里全是狐疑，这女人到底是真单纯，还是耍心机，倒一时看不出来了。
“你认为我在当冤大头？”
“是啊，哪个普通人见个面、喝杯水，去人均最低消费1888的餐厅，还包场，整得跟个富二代似的？”
“你觉得我是普通人？”
穆涵眉头一皱，“不是吗？听说你妈和我妈是老同学，大家知根知底的。要不是想到阿姨辛苦，一个人把你拉扯大，我也懒得多嘴。”
“相亲之前你不认识我？”
顾羿有点意外，不易察觉地挑了下眉。
“我妈说，前不久才跟你妈重遇，她们都快40年没见了，我到哪里去认识你，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穆涵内心己经翻了10086个白眼了，不止自大浮夸，还自恋，绝了，普信男。
“哦，八卦一下，你在哪个公司上班？”
“CAMO集团。”顾羿说完，特意抬眼看了一眼穆涵。
“难怪，背靠大公司薪水是不错，不过听说CAMO加班挺变态的，现在年轻都是拿命换钱，不知道老了赚的钱够不够养命。”穆涵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加重了语气，“所以，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只会显得你很虚荣。”
“呵。”这说辞顾羿还是第一次听到。
“那我方便问一下你在哪高就吗？”
“刚刚从一家小公司离职，现在是个无业游民，确实跟你不合适，祝你早日遇到天作之合，拜拜。”
“哦”，穆涵刚转身准备走，又回过头来说“友情提示，不要每次讲话都一副命令的语气，你又不是我老板，没有女生喜欢自大又自我的男人。”
说完，穆涵出了口恶气般大步朝门外走去。
顾羿望着桌上2050块钱，一脸的愠色。
个人财富超过100亿美元，35岁就跻身中国富豪榜前30的行业新贵，S城第一纳税大户，市值千亿上市集团CAMO的创始人，刚刚，竟然被一个失业的小废柴教育：别乱花钱？！
“今天等你的时间有点长。”
“怎么？那个女人不好对付？”
顾羿一上车，王朗清和向凯就八卦上了。
“那个女人说之前根本不认识我。”
“误会人家了？”
“也有可能，你这人平时又不露面，搞得神神秘秘的，我看认识朗清的人都比你多。”
“那是，也不看看我替他挡了多少采访、多少活动，每次都把我和CEO推在前面。”
“开车，去清江别墅。”
顾羿闭上眼睛，一声重重的气息从鼻孔里发出来，而后靠上椅背，假寐。
无论怎么省着花，房租、保险还有日常开销加起来，一个月都得几千块，刚刚还血亏了2000。眼见着8月中旬了，穆涵心里开始犯慌，手里那点积蓄可经不起这么造作。
投出去的几十封简历，几乎都石沉大海。
她心里也清楚，光是“32岁”“未婚”这两项，在S城的求职市场，就足以判她死刑了。只能耐着性子，广撒网。
“我是一只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
魔幻的电话铃声将正在睡午觉的穆涵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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