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不愧为忠实奴仆兼靠谱管家,个人荣辱和情绪价值在自家主人面前不值一提,他依着段筱筱的吩咐带着孟执渊去最近的集市上采买了一堆生活用品,还给她置办了好几件新衣裳。
那件沾血带土的丑袍子一脱掉,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
老黄还当她是不满这身行头,瞅她一眼,满不情愿地开了口:“你这小屁孩子怎么成天唉声叹气,知足吧,其他人可没这待遇,主人也就是看你小才可怜你!”他绝对不会承认主人偏心这个事实。
“那个......大黄哥哥,魔尊他让我听你安排,具体是怎么个安排啊?”
“什么魔尊?”老黄莫名看他一眼,全当她在放屁,“要叫主人。”
孟执渊心下一凛,差点暴露了男主角的马甲,他连呸了几口重新道:“主人说的安排是什么呀?”
老黄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
孟执渊歪了歪脑袋,不明所以。
一把竹竿扫帚被塞到手里,手柄太粗,孟执渊两只手才握得住,那杆扫帚立起来几乎和她一般高,可恨自己现在修为尽失,连把扫帚都挥不动。
“院子每天早上要清扫一遍,主人起床之前务必整理好,还有那个小马扎,你就踩在上面做饭,主人贪睡,每日只需准备中午晚上两顿就好。”
孟执渊听得云里雾里,正欲发问又被打断。
老黄瞥了一眼竹笼里的鸡仔,满目惆怅道:“笼子里最后两只公鸡被你吃了,那几只鸡仔子还小,主人喜欢吃鸡......”
看着这小不点傻乎乎样子,他就来气,嗓子一拉,老黄声音顿时提起:“你可给我上点心!听明白了吗!”
这细狗黄难道是争宠女配人设?怎么说起话来这么酸?孟执渊一脸麻木,道:
“没明白。”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低笑声。
孟执渊转身看去,段筱筱此时正斜倚着门框,晚霞的余晖映在脸上仿佛给他镀了层柔光。
“做什么跟个孩子这般计较。”
男主在维护我哎!
孟执渊目光一亮,女主buff+1。
黄鼠狼不说话了,他拎起脚边的菜篮子埋头往厨房走,孟执渊装模做样在后头跟着。
一定要稳住单纯女主人设,禁止绿茶!禁止白莲花!
这时,慵懒的声音再次开口,段筱筱嘴角上挑轻唤道:“老黄!”
两人同时回头看过去,就听段筱筱不冷不热来了句:“让她做。”
眼见那张苦哈哈的尖脸扯出了个难看的形状,满面春风的脸上推开了好几道褶子,老黄忙不迭地连道了好几声“好”。
孟执渊:“?”
女主buff 立减100,小小的脑袋大大疑惑,“要我做什么?”
“做饭!”老黄头也不回地扔了一句。
首到站在了小马扎上,孟执渊才认清了现实,作为一个大女主,她居然要做饭!
原文明明没有做饭环节啊喂!
我还是个孩子啊!
还好孟执渊自小便在福利院长大,成年后也是自己一人生活,做饭什么的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虽说如今这两手小小不好操作,发挥不了自己的正常水平,但简单炒炒还是问题不大。
奈何这一小身板实在不争气,自己又被压制了修为,挥个锅铲的功夫她就憋出了一脑门子汗,好在一通折腾下来,三菜一汤,味道居然不错。
“没想到你这丫头手艺倒还不错。”老黄颇为赞赏地评估道。
段筱筱夹了块红烧肉,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不错,比你好。”
孟执渊端着碗偷偷瞄了瞄老黄,老黄尖牙一龇,阴恻恻瞪她一眼,而后埋头吃饭,再不说话了。
得,我厨艺好我有错,我是罪人,谁让我是大女主呢!
只是孟执渊万万没想到,这会是她往后的生活里能够吃上的最后一顿惬意饭。
第二天,老黄走了。
他只带走了廊下的那只枕头,干草被他重新置在了鸡窝里,他给孟执渊留下一封信,与其说是信,更像个家务计划书。上面寥寥涂着几个歪七扭八的大字,像是手指沾墨画上去的。
【扫地、做饭两顿、碗要洗、养鸡】
孟执渊心下松了口气,这些日常家务她己经干了十多年,完全不在话下,眼下让她比较头疼的反而是男主角,这么一个绝世无双的亮眼存在,她一时竟不知如何下手。
自己母胎solo二十三年,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展爱情线啊!
之后她又发现,此番顾虑完全多余,段筱筱压根没给她布置感情线的机会。
今天:“地没扫干净。”
明天:“米没煮熟。”
后头:“我吃肉不吃草。”
......
又或者:
“被子铺好。”
“衣服有灰。”
“我不吃重菜。”
“咸了”
“淡了”
“烧焦了”
“汤冷了,重做!”
......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男主居然龟毛到让她每天清扫鸡笼......
干不完的活,抓不完的鸡,小小的一具身体饱受磨砺,每当夜深人静时候,孟执渊都会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女主角换人了吧?我难道是炮灰?魔尊大人被夺舍了吗?
同一时刻,那位被他怀疑夺舍的段筱筱大人正在屋内沉思,心里琢磨着明天怎么刁难这位鼎鼎大名的祁总使。
转眼半月过去
孟执渊己经被使唤到麻木,她每天随鸡起早,打扫做饭洗衣买菜养鸡服务一条龙,而后伴随着深夜的犬吠陷入沉睡之中。
......
“钰儿,醒来,快醒醒!”
苍老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呼唤,声音忽近忽远,听不真切。
孟执渊仿佛陷入了一片虚妄之中,身体在黑暗中浮浮沉沉,她像根游荡在瀚海里的浮木,无法着陆。
下一刻,游离的灵魂被条细线牵住,虚妄里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醒来,不要睡了,钰儿!”
“师傅?”
原身的记忆犹在,孟执渊想起了这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是我,钰儿,快醒醒,师傅待不了太久。”
孟执渊挣扎着掀开眼皮,她扫视一通,桌上烛火摇曳出昏黄一片,空荡荡的竹屋内并无他人。
“师傅?”她下意识轻唤了声。
这时,那熟悉的叹息声在耳边响起:“我竟不知你修为折损到了如此地步。”
“师傅,你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你?”
“为师以灵识和你对话,你如何能看得见我。”
孟执渊闭了闭眼,正欲调动灵力,丹田之处像是有股强劲威压一拥而上,两道灵力猝不及防撞在一处,五脏六腑猛地震颤,孟执渊生生被震出了一口鲜血。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道苍老的声音似乎又轻叹了声:“为师不知你如今有何际遇才被封印了灵识,切记,不可妄动灵力。”
“可我好像变不回去了!这该怎么办?”孟执渊内心哀嚎。
我才不想一首当小孩啊!
“怪了,有人在你识海下了禁制,这才让你无法复原。”那声音顿了顿,继续道:“你如今身在何处?可是遇到了什么高人?”
“高人?”
“正是,此人修为深不可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小脑袋瓜子转了半晌,孟执渊没有做声。
她记得原书里,雾隐门掌教玄若尊者是个嫉恶如仇的除妖大佬,眼里容不下一个妖魔。虽然这位百年未曾出世的神秘掌教对原身疼爱非常,却也不许她与妖魔为伍,后期这位原生备受尊崇的玄若尊者更是成了主角起飞路上的最大阻力,原因无他,正是那句玄幻小说里早就说烂了的梗——人妖殊途,势不两立。
不怕强对手,最怕轴队友,说的就是他。
“钰儿?怎么了?可是遇到了困难?”
聊是铁石心肠之人,也会被这情真意切的关怀融成软肉,何况还是抚养了自己十五年的师傅,过往的一幕一幕在脑中回放:
原身是大雍景北候嫡女,五岁那年,一江湖方士云游而来,借宿景北候府,期间与孟执渊有了一面之缘,都说吃人嘴软,不料那方士蹭吃蹭喝却没吐出一句好话。仅那一次见面,那便妄言孟执渊是祸国灾星,之后也不知是哪个碎嘴子将这通胡言给传了出去。
一时间,雍都人人皆知“祁女不详,二十必祸。”
毕竟亲身骨血,景北候夫妇不忍幼女遭难,只能顶着巨大压力将她送往北境雾隐门,天高皇帝远,假以时日,若能学成伏妖大能,又岂会造人口舌!
之后的十五年,没了父母荫蔽的幼女在玄若的悉心教导下安然长大。对孟执渊来说,玄若亦师亦父,是她的后盾更是她的敬仰。
但一想到玄若的那股轴劲儿,孟执渊就心里发虚,要是让师傅知道我和魔尊待在一起,后面的剧情估计也不用走了,想到这里,她顿觉无力。一边是抚养自己长大的最敬爱的师傅,一边是攻克之后就能完成通关的魔尊大佬......
苍天啊!我太难了......
一番权衡之后,孟执渊还是决定先稳住师傅,毕竟男主角是不会残害女主角的,对,没错!她现在很安全。
“师傅放心,我现在很......”安全还未说完,识海中的细线倏然崩断。
烛火熄灭,一片寂静。
“师傅?你在吗?师傅......”
黑暗中没有任何回音。
主屋里,湛蓝色的眼眸缓缓展开,妖异白光在他身后凝结,九尾成形。
段筱筱看着竹屋方向,轻轻皱了皱眉:“雾隐门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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