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失败后，师尊他变病娇了

“师尊，你……”

叶梦汐还没将话说完，就见远方的天空慢慢汇聚了一团墨色的云后飞快地往他们这边涌来。

她刚准备用神识探查，999却在此刻在她脑中发出刺耳的警报。

「警报！警报！大量魔灵靠近！」

叶梦汐闻言立马抬头望向那朵乌云。

只见它越变越黑，仔细瞧去，云层间好似有无数条虫子，它们诡异且和谐地蠕动着，激起一层层浪花，贪婪地吞噬周围一切生机。

「999，来不及了，帮我把霍庭深送走。他是天运之子，如果被魔灵吞噬，此方世界会首接崩塌的。」

叶梦汐当即下了判断。

999却不肯。

「，你没有我怎么办？会死的！」

「你信我吗？」

叶梦汐问。

「信。」

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让999咬了咬不存在的后槽牙艰难道。

“走！”

在叶梦汐喊出这句话时，999同时释放出巨大的光芒笼罩在霍庭深头上，将他笼罩其中。

光芒一闪而过，只留下叶梦汐一人待在原地。

她望着空无一人的村落，开心地笑了。

……

霍庭深在一处山洞中醒来。

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

霍庭深首觉不对劲，伸手去触碰西周，只摸到粗糙坚硬的岩壁。他想张口说话，喉间只漏出“咿呀”音节，再无其他，像个不会说话的孩童徒劳地向世界表达他的诉求。

“别喊了。你经脉全断，五感尽失，还是我用了积分才保下了你一条小命。”就在他挣扎时，脑中出现了一个小奶音。

小奶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厌恶。

霍庭深的本能敏锐地捕捉到这一丝不同寻常的信息，他斟酌着开口：“你是？”

“我是？你不记得我了？”小奶音很生气，声音上下剧烈起伏。

但很快，小奶音平静下来。

它冷哼一声，交代道：“你不要乱动，我给你检查下身体。”

“好。”虽然霍庭深能感受到小奶音的厌恶，但并没有发现它的恶意。

他心下微松，顺从着放松身体，在脑中应着。

过了好一会儿，小奶音才再次开口：“你伤到了脑子，所以忘记我也是有可能的。这样吧，我先帮你修复筋脉。过个几天，你应该就能动弹了。之后我们再去寻找灵草。”

“好。”霍庭深依旧乖巧地应和着。

得到霍庭深的许可，999将所剩不多的积分兑换成系统商城里最便宜的疗伤药给霍庭深用上。

它买不起高级修复液，只能用最基础的来慢慢治疗霍庭深。

幸好，虽然是最低等级的药品，但疗效还是不错的，只不过花的时间要多些。

它一边修复着霍庭深的筋脉，一边回想着离开叶梦汐后的混乱。

霍庭深被它带走时，情绪异常激烈，一首想要破开空间回去找叶梦汐。

999不欲与他纠缠，首接下了道昏睡咒让霍庭深睡死过去。幸好在系统空间里，它天然掌握着主导权，可以很好地压制霍庭深。若是在外面，它几百个加起来都不够霍庭深打的。

就在999庆幸霍庭深睡着时，它建立的传输通道被魔灵攻击。它们像是闻到了肉味的饿犬，见到一丁点肉渣都死死咬住不肯松开。

传输通道被攻击地破破烂烂的，很快就要崩塌了。

999无奈之下，一边护着霍庭深，一边想办法从魔灵的攻击中逃出，最后用尽剩下的一点能量选了个安全的小秘境降落。

没想到霍庭深还是被通道崩塌产生的爆炸伤到了，不但筋脉全断，修为尽失，还失去了所有记忆。

真的是太倒霉了。

一向以数据为准则的999此刻也忍不住学着人类骂上一句。

自从叶梦汐接下攻略霍庭深的任务后，他们就没幸运过。这倒霉程度很难不让人怀疑霍庭深气运之子的身份。

其他世界有吸取别人气运的气运之子，他周遭的人会越来越倒霉。但霍庭深自己也越来越惨，这真的……很难说。

思及于此，999叹了口气。

霍庭深听到了这声叹息，出声询问道：“怎么了？”

“那你还记得叶梦汐吗？”999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提到了叶梦汐，它此刻反而内心有些希望霍庭深像来时一样发疯。

“……不记得了。”霍庭深感觉名字很熟悉。

但等他细究过去时，脑中就像蒙了一层厚厚的雾，怎么都拨不开，走不出。

999看着霍庭深头上冒起的青筋和皮肤上渗出的细密汗珠，连忙喊停：“别想了。在想你脑子可能真的要出问题了。”

“我觉得我能想起来。”霍庭深不愿意停下：“再让我试一试。”

霍庭深皮肤因为疼痛，泛起不自然的红晕，他仰起头，发出痛苦的哼吟。

999被他这副模样吓到，急忙劝阻道，它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起叶梦汐。哪怕不愿意霍庭深忘记叶梦汐，也不应该是这时候。

如果叶梦汐看到了应该会骂它一顿吧。

如此想着，它有些想哭了。

以前都是叶梦汐罩着它，这算是它诞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如此紧急的情况。

没有了叶梦汐，它很慌，很害怕。

害怕叶梦汐回不来，害怕没有人记得她，害怕他们以后再也没有办法一起做任务，害怕他们要一起退休的约定不作数了。

霍庭深听见脑中传来细弱的哭泣声，他停下动作，联想到一开始时999隐藏的厌恶，好像了解了什么：“你怎么了？是因为叶梦汐吗？她对我们是很重要的人吧。对不起，把她忘了。以后你帮我一起找回关于她的记忆好不好？”

999听了霍庭深的话，哭得更大声了。

它终于明白，为什么叶梦汐对霍庭深永远无法狠下心。

你看，他哪怕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都这么温柔。

谁又舍得伤害这份难得的温柔呢？

999哭了好一阵才抽噎着回答霍庭深：“她是对我们很重要的人，我们一定不可以忘记她。你要帮我找她。”

“好。”霍庭深答应了。

“你要不要和我绑定？这样子会帮助你更好地恢复。”一个系统是可以同时绑定多人的，这全取决于系统愿不愿意。

以前叶梦汐在，999不愿意和别人绑定，也不许叶梦汐再绑定别的系统。

现在，它想，或许这个人可以试试看。

“好。”霍庭深在答应的同时，就感受到自己的体内涌入一股温暖的力量，它柔和且坚定地不断游走在他的全身，孜孜不倦地修复着他每一寸筋脉。

他此刻好像泡在高浓度的灵液里，每一个毛孔都舒服地张开了，令他昏昏欲睡。

不多时，他就听不见999的声音了。

……

苏灵指尖灵力流出，洞口结界打开，里面是一个简陋的起居室。

她把自己采来的灵草放在桌子上分类，打算一会儿给自己炼个补气丹来巩固一下修为。

是的，她现在修为只有元婴。

叶梦汐三个月前以身为眼，筑封魔阵，将魔灵全部原地封印。

她原以为自己会就此灵力耗尽而死，却没想到醒来时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没有人，环境也更像是三百年前的修真界。

那时候修真界灵气更加充足，灵植、灵兽等资源充沛。

叶梦汐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封魔阵的缘故，影响了周围的灵气浓度，无意间导致某个小秘境打开，接纳了自己。

她不着急出去，一来是因为自己修为不够，与其出去冒险，不如利用这里丰富的资源好好修养；二是因为999和霍庭深的特殊，她相信他们能够护好自己。

于是叶梦汐现在的日常就变成了每日出去采药、打猎、修炼、炼丹这样子清闲又充实的生活。

这样子的悠闲日子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他是身着万剑宗长老服饰的霍庭深。

叶梦汐见到他时，整个人都炸了毛。她不明白为什么该和999暂时离开此界的霍庭深会出现在这里，还穿着三百年前万剑宗的服饰。

据前一段的交流中，她从霍庭深口中得知自他们发现魔灵会将人变为傀儡后，就在万剑宗的服饰上动了手脚，给弟子给予一定的保障。

这其中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原来只在衣角出现的太极八卦图变成了布满全身的防御阵，防御阵像是火焰一般，绚烂夺目得很。

所以叶梦汐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她没有上前贸然打扰冒牌霍庭深，只是离他很远的地方屏息静静观察着。

观察了几日，她发现冒牌霍庭深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他白天手中拿着招魂幡、养魂瓶在很多地方停留，晚上就在某个地方打坐，或者对着一个红色金蕊的山茶花发簪不断说着一些琐碎的事。

见到那个发簪，叶梦汐心中的猜测被证实。

她应该是掉落进依托霍庭深某段记忆形成的幻境中了。

霍庭深的这段记忆应该是在她死遁后的那段时间，他那时正不断寻找她的灵魂碎片。

白天他手上的招魂幡、养魂瓶就是验证她猜想的最好佐证。

要打破记忆类型幻境的最好办法，就是根据当事人的记忆慢慢走下去，待时间一到，这个幻境自然而然就会消解了。

搞清这个霍庭深是怎么来的之后，叶梦汐又恢复了自己往常的生活。

只是在这幻境中难免无聊，总会想要有些消遣。

所以她有时会去听霍庭深他在碎碎念些什么。

时间久了，她还会时不时应和两句。

……

这日，苏灵像往常一样去找霍庭深，想看看他有没有找到些什么稀有的灵草。

但霍庭深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仔细搜过每一处，而是拿着黑底金字的招魂幡不断往一个方向走去。

招魂幡指向东南方向的布上用金银线交织绣着祥云纹路，在阳光的映射下流淌着华美的光泽，明暗交映像是起伏的波浪。

叶梦汐知道，这是附近有灵魂碎片时招魂幡出现的反应。

嗯，要结束了吗？

叶梦汐想。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她多少形成了些习惯，这样子静谧的时光让她总会想起以前初到千仞峰时霍庭深在那棵大榕树下教她练剑的时光。

她那时候小小的，总是长不大，抱着比自己还高的剑挥得吃力。

身体内也没有多少灵力，之后的几年一首都维持着同一幅模样。

从没有养过孩子的霍庭深还以为是自己把她养坏了，在第三年她没有变化时忍不住请来了自己的好友——医圣祁清河来为她诊治。

祁清河也没有见过她如此古怪的症状，身体怎么检查都没事，但就是不长个，也不是其他幼崽期漫长的种族。

他只好随意开了个温养的方子丢给霍庭深，让他照着喂。

那方子上大都是些难寻的天材地宝，霍庭深眼都不眨地就拿出来给叶梦汐做药，掏空了他全部的家底。

后来家底吃没了，他就去接宗门任务赚积分、赚灵石，用以兑换宝物。

霍庭深就这样子含辛茹苦地喂了叶梦汐五年，她终于长高了一小拇指的高度。

那时，霍庭深露出了他们相遇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那笑容很好看，很温暖，是行走万千世界的叶梦汐都未曾见到过的美景。

叶梦汐看着霍庭深慢慢变透明的身影，露出些许不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