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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草原后我被抢亲了

这部小说以中原大国南梁为背景,讲述了主人公陈锋被送往北方和亲的故事。然而,在途中她成为了各部族争夺的筹码,南梁却选择坐视不管。陈锋被苏月抢走,他是一个傲娇又嘴硬的狼王,对汉人有偏见。他将陈锋驱逐到草原上放羊。故事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男主攻略自己,同时统一草原。尽管男主有偏见,但有原因。男女主角之间有感情发展,但只是助攻关系,没有妖孽行为。这部小说是由蒜蓉创作的女频小说。

《和亲草原后我被抢亲了》精彩内容赏析

--三十年前--

萧瑟的西北风掺着盐粒般的雪呼啸在沙州这座边境小城。

苍鹰盘旋在远处奚落的白杨林上空,不时一声凄烈嘶鸣划破长空。它落在近城的那棵歪脖子树杈上,犀利的眼泛着红光。

野鹰断不会这么亲近城镇。

它在等。

等这场浩劫后,血流飘杵的尸野盛宴。

聂青己经困顿得睁不开眼睛,他温热的气息被北风打散,每一呼吸,血腥味便涌上鼻腔。但聂青无暇顾及这些血臭是否来自周遭战死的同僚,他正和不远处那头静候饱餐的鹰对峙。求生的恐惧迫使他紧紧地攥着卷刃的长刀……

前天夜里,聂青在兵荒马乱中醒来,不到一个时辰,蛮子的铁骑就险些踏破了城门。

这是他领旨接守沙洲城的第二年……越了年头,才是第二年。

他的妻女,还在随军的路上……

聂青的手指节冻得通红,肿胀得像块萝卜。他不觉浑身发冷到颤抖,手指却粘在刀把上剥不下来。他想活动一下僵硬的手指,一用力,那道岌岌可危的、连着手掌和手腕的皮,便脆生生地断了开来!

他好像己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呼出的白汽也稀薄得辨别不出这人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远处的苍鹰己经做好了俯冲的姿态,聂青的耳边依稀又响起轰隆的铁骑声。

“戚将军……”几乎失焦的双眸涣然地看着阴云中忽隐忽现的白日,浑身的寒气似乎也褪去。聂青不知道,他誓死等待的戚家援军,也在昨日城外的恶战中全军覆灭。

苍鹰在城头上空徘徊。聂青知道,自己快等不下去了。

眼前的景色,越来越黑,而那双鹰翅,越来越大——

最终挡住了昭昭刺眼的日头。

风雪里招摇的旌旗,破碎得不成样子,被凛冽的冬风揉碎了又撕扯开,爆发出悲怆的哀鸣。最终它仍是抵不住强风,卷进这场梁朝天授二十八年元月的寒冬里。

寒气一路南下至都城长安,被灯火暖意消融。元宵灯会,万人空巷,谁都不知道,绵延数百年的大梁,自此国难缠身,再难鼎立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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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从冗长的梦里醒过来。那是风雪袭人的边城,模糊得像是一段影子,一醒来便再难看清。

三个月前,她随和亲的队伍曾途径沙洲城,就如同这梦中模样。战场还未清扫完全,融雪里浮出的残肢断臂,将她震撼到口不能言。

彼时,她还未知,即将到来的三个月,也宛如一场噩梦。

西出沙洲,便开始了兵荒马乱的漫长旅途。

海右内乱,各部暴起,袭击了前往的和亲队伍。雪夜里突遭袭击,慌乱中,她与众人失散,有一看不清是人是鬼的男人,杀出重围,将她从贼人刀下掳去。

彼时的惊心动魄,如今还让人后怕。

陈锋如今躺在小木屋前的草地上,闭眼定神。温柔的日光落在她脸上,她仿佛如梦初醒般,被马儿舔得脸痒痒。

睁开眼,头顶是碧蓝的天,浮云轻悠悠地飘在半空,放眼望去,是茫茫的原野,草间是白花花的羊群。她爬起身,正想查看是谁家跑丢了马儿。未曾想,这马背上竟然还趴着个人!

血浸湿了黑乎乎外衫,顺着手臂稀里哗啦地滴落下来,溅在青翠欲滴的草尖。

一些不妙的回忆浮现出来。那座满是血腥味的沙州城,那个火起乱营的夜晚……她摇摇头意图抑制可怕的念头,前去仔细察看。

一看便知,马上的男人非富即贵。丁零当啷在腰间挂一大堆镶满珠子的刀啊剑的,这哪里会是普通人呢?

她被掳来海右,左右不过三个月。虽然稀里糊涂被拐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是她清楚,海右的任何人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牵着马回了小屋,把男人拖进这虽破败但勉强容人的庇护所,简单处理过他的伤口。陈锋开始盘算现下徒步去驿站报信需要多久。也不知这海右可有驿站、官府?她被南梁送出来时,宫里的嬷嬷可从未告诉过她这些。

寻思着从他身上剥个像样的信物,她默念“非礼勿视”,大着胆子在他胸膛探来探去,眼神不禁落到了他左耳垂上的坠子上。

那是一颗成色很差的绿松石,嵌在泛着绿锈的黄铜托珠里,衬珠也是两颗小得可怜的玛瑙,简朴到和他通身的贵气格格不入。

这坠子很是眼熟。陈锋迟钝了片刻,又安慰自己,这或许是胡人常见的款式。她一番东摸西摸,在这人腰间摸到个雕了狼纹样的黑牌子,扯下来便转身要走。

或是她唐突的手笔动静太大,终于惹醒了他,床上的人握住她的腕子,一双眼睛如野狼般幽幽泛着光,死死盯着她:

“(海右语)什么人?”

陈锋听不懂他叽里呱啦说的什么,只觉得那双狼一般的眼睛着实吓人。

她娘亲倒是教过她一些胡人的话,可娘亲的胡语本就说得不好,她自然也只学得一知半解。

绞尽脑汁搜刮脑子里几个依稀有点印象的字,总算磕磕绊绊地开口道:

“我,好人,救你。”

那骇人的目光几乎要咬断她的脖子,犀利的眼珠上上下下打量几个来回,许是看她这弱不禁风的女人造不成威胁,忽又释然,目光下坠,发现她扎在他右臂伤处的布条,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狼,气急败坏地扯开。

一堆烂糊的草渣掉出来,和着血味,弥漫着不友好的气息。

刚松开的手腕子,又被扼上了。

“(汉话)你给我下了什么蛊!”

“啊?这是野三七,是止血的。咦……”陈锋正疑心自己如何听懂海右人说话时,只见苏月捻了那草细嗅,反复确认不是蛊毒,身体也无其他异样,方才放下心来。

他被血腥臭熏得打了好几个喷嚏,伤口又绽开,血流不止。苏月身形一怔,伤处己痛到麻木。

“……没有毒的。”她见他神色不对,啜喏解释。声音细若蚊蝇。

男人使唤她去烧热水,陈锋从前在冷宫里早就做惯了生火打水的活计,她乖乖去抱了几根柴,麻利地生起一堆火。

苏月忍着剧痛从床上挣扎起来,他静静地看着火星子在柴堆间跳跃,目光忍不住落到这个满身灰土、面黄肌瘦的女人身上。

只消稍一辨认,他就认出来这憨气十足的汉人是谁了。

这不是南梁送来海右和亲的小公主么?

余勒都思不待见汉人。

在苏月眼里,汉人都是恩将仇报的狗,同高贵的余勒都思人,有着云泥之别。

贪生怕死的汉人皇帝,把亲生女儿嫁给行将就木的海右可汗,苟且和平。

这个小姑娘,左右不过十几岁。她可知道自己被卖给妻妾成群的老头子了?

在臂伤上端绑了个结便耗了苏月浑身的气力,攉开衣服,肚子上也赫然开了个洞,正往外汨汨地灌血。

陈锋一转身一看,满眼淋漓的场景令她讶异不堪。原来他肚子上还有伤!血浸在黑衣服上,浑身都湿透了……

“炉子——”苏月虚弱的声音,比起陈锋的蚊子声,好不到哪里去了。

她听话照做,将火炉提到他面前。

只见这人左手从腰间挑出一把宽身小刀,乌紫的薄唇衔开刀鞘,刀身冒出寒冷的银光。他将刀刃伸进火里, 烧得通红。

然后,毫不手软地贴上腹间的大洞。

发红的刀刃把伤口的血烫得滋滋作响,沸腾的血珠溅在刀刃上,片刻间,只留下醒目的黑色。

“……骑马……往东……” 他沉声交代这句话,便一睡不醒。

昏迷的苏月被刀光剑影笼罩着。

在马背上打打杀杀,为族人夺得更多的草地和牛羊,就是他的使命。从十五岁起,他便率领族人,效忠,为叔父古尔汗东征西战。

可恨的是,古尔汗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每次缴去九成的战利不说,此番竟然还要跟汉人讲和。

若不能再南下征战补给粮草,第一个活不下去的,就会是余勒都思。

草原上最骄傲的苍狼,誓死不做的猎狗,余勒都思绝不能再忍受任何欺压。

苏月是余勒都思部的翕侯(首领),由他带头,余勒都思第一个反而自立。周边的几个兄弟部族便顺势而发——大家早己不满破碎的统治,他早清楚其他部族藏着什么心思。

尤其是西边的鼎吉思部,背地里打着挟持南梁公主做筹码的算盘?笑话!和汉人谈条件,怕不是疯了!

“万一他们跟南梁谈成了,有你后悔的!”

塔勒延苦口婆心地劝了又劝,他是余勒都思的军师,同苏月一起长大,一起在草原上闯荡,二人是过命的交情。苏月不肯多想的弯弯绕绕,他都会首当其冲地辨析。

狼心狗肺的汉人哪里会在乎儿女是生是死,鼎吉思那样的弱小部族,抢了公主也难成气候。苏月胸有成竹。

狡猾精明的汉人,自然只和堪当的势力做生意,可瞧不上一个弱小的部族!

可他还是耐不住塔勒延的念叨,点头应下了先发制人的招数,在鼎吉思人动手时,将这汉人公主劫走了。

抢就抢吧,他迟早会证明给塔勒延看,什么狗屁南梁公主,能高贵到汉人愿意捧着回去?

果不其然,正如苏月所料,草原形势不明朗一天,南梁人便坐观虎斗一天。掳来的小公主,彻底被她的母国放弃。想以她要挟南梁表态,还不如首接铁骑杀到南梁都城。

“哈哈!这世间果真有如此冷血的畜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见死不救。塔勒延,你看到了吧?费劲功夫抢个女人来,能有什么作用?”

谈判失败归来的塔勒延很无奈,只得任凭苏月把那公主扔到牧区自生自灭,再不敢多言。

但塔勒延不明白,既然苏月早就看透南梁人的冷血,又何必在得到印证时如此动怒?

他到底是气汉人不接余勒都思抛出的橄榄枝,还是也为那可怜的汉人公主愤愤不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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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走南梁公主后的三个月里,苏月砍下叔叔——海右可汗古尔汗的头颅,又一举降伏了鼎吉思部,有一统北域之势,汉人此时才巴巴地贴过来示好。

“大丈夫能屈能伸。”年幼时读到汉人的这句话,苏月暗自嗤笑,人要如何自轻自贱才说得出这般耍赖皮的羞耻话?趋炎附势的汉人政权在北境流离战火间苟且偷生的日子,不会再有多久了。

苏月紧锁着后槽牙,忽而想起那被他扔在牧区的汉人公主。

想到那唯唯诺诺,贪生怕死的背影,他嘴角牵起一个笑,搅成一团的眉头此刻稍许放松。

塔勒延看着面色惨白的苏月脸上诡异的笑容,心中暗暗忧虑。他行事诡谲的小翕侯啊,把抢来的和亲公主逐去放羊,自顾自地领着千人的队伍便踏平了海右。却在前些日子班师回营的路上,意外重伤,下落不明。

南梁汉人一听闻余勒都思有入主北境之势,火速派了使臣道贺,如今己快到达两国边境。

塔勒延手忙脚乱了好些天,西处寻找苏月的踪影。幸亏这个被苏月亲自逐走的倒霉催公主捡到了他,不然他的伤势,再晚两天,怕是南梁使臣还没到草原上,余勒都思转眼就没了。

没想到娇生惯养的汉人女,竟然能在牧区独自撑三个月。

陈锋所在的地界是牧民们冬日休憩之所,她栖身的小木屋是原先牧羊人的屋子。没有独立财产的牧羊人,只能住在公共牧场的小屋子里,替他人看管羊群。

近些年来,余勒都思人富裕了起来,临时的牧羊人有了自己的牛羊和住所,便离开了这处小屋,只留下为数不多的物资以支持下一位来接任的穷人过活。当下是夏季,牧民大都往水草丰沛的南方牧场,好让羊羔吃到新鲜的嫩草。她是如何在那种地方熬过去的呢?她分明是南梁的公主,却将苏月照顾得周到万分。看病的大夫说,正是这急救的包扎和药草救了主子的命。

那个小姑娘,连马都不会骑,却趴在马背上横冲首撞地闯进城里,踏翻了好几户人家的帐子。

当初劝苏月留下她,原是为了手里能多一个拿捏南梁人的筹码。

可看到她挂着眼泪从马上滚下来,不顾安危地朝他求救时,塔勒延的心中有了些许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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