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又打电话催促让去复查了,莫迁知道这次不能再推脱了。他放下手机,穿上外套,叫了个车。
秋风有些凉意,泛黄的梧桐叶纷纷扬扬的落下,铺下厚厚的一层。
车在医院旁的停车道停下,莫迁准备下车,前面的司机大叔忽然回头,递给了莫迁几颗糖,憨厚的笑了笑。
“小伙子,生活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还活着,总会找到办法。”
“我看你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应该也喜欢吃甜的吧。”
大叔的手臂往前伸了伸。
“喏,尝尝,很甜的。”
莫迁怔愣,随后缓缓拿走了大叔手里的糖。
糖纸是五彩斑斓的,黄,蓝,紫,粉还有一颗莫迁最喜欢的绿色,煞是好看。
莫迁挪动了手掌,在阳光的照射下,糖纸折出莹莹的光影,他微微的出了神,长长的睫毛在两颊上打下薄薄的阴影,安静而脆弱。
老林看着后座苍白青年,想到了自己的大女儿,也是这般年纪,也是生病了一个人,坐着陌生人的车来到医院。
她静静坐在那里因为病情而绝望悲伤的时候,有没有陌生人安慰她,给她最喜欢吃的糖呢?
莫迁看到大叔善意担忧的目光,对他一笑,颊边的梨涡微陷,随即拆开了两颗糖。
一颗给了大叔,一颗塞进了嘴里。
“真的很甜,谢谢大叔。”
下了车,莫迁注视着车子的远去。
无病无灾,平安健康。
这是他最真挚而虔诚的祝愿。
***
来到科室的时候何医生己经在那里看莫迁的ct了,莫迁站在微微敞开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何青祎看着莫迁落座,把手边的检验单递给他。
“你可总算来了,我从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病人。”
莫迁苦笑了一下,却是不语。
何青祎默默叹了口气,将片子和病历放在了桌子上。
莫迁看着比确诊的时候更加清瘦与憔悴了,宛如干涸即将枯死的垂柳,每一个枝叶都蜷缩着,在进行最后的自我保护。
是啊,癌症中晚期,又不配合治疗......
“你的时间不多了,你知道吗?”
“病情在持续恶化......这几个月,己经快恶化到癌症晚期了”何青祎顿了一下,“你再这样消极治疗......”
莫迁笑了笑,病痛折磨了他这么久,他的笑容依然那么温柔而平静,“何医生,不必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早就药石无医了。
莫迁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何青祎望着,一股细细密密的刺痛涌来,他动了动唇,喉间却是一阵干涩,扯了扯嘴角。
他干巴巴地转移话题,道:“怎么每次都是你自己?家里人没陪你一起来?”
莫迁摇了摇头。
何青祎恍惚间察觉到什么,他捏紧了病历本。
“一定要配合治疗,保持心情愉快。”
“不论是生活还是医学,都有无数个可能。”
你还这么年轻。
***
莫迁走出会诊室的时候己经过了中午了,医院走廊上来来往往除了医生护士,还有许多神色匆匆的人,有喜形于色,为大病初愈庆贺,有面色哀重,为亲属朋友爱人担忧祈祷。
莫迁一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看着医院众生百态,仿佛一部黑白默片的主角,游离在世界之外。
回家没有打车,莫迁沿着静安市的梧桐大道,静静感受着秋日的午后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后背手臂都泛着痒意,仿佛小猫的爪子轻轻挠抓。
梧桐叶被秋风吹的簌簌作响,几片泛黄的悠悠地落在了莫迁的肩头。
莫迁抬头看着树冠间稀疏的几米阳光,忽然想起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听过的一则静安市的传闻。
静安市几百年前并不叫静安市。是一位将军,为了纪念爱人,在一座荒山上种下了漫山遍野的梧桐树,并题下“静安”两字,祈祷世间再无战争,再无生离与死别。
人生无常,世事定数。
莫迁一生都在追逐,一生都在求爱,却从未得偿所愿。
这或许就是天命。
这或许便是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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