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两国逐渐流传出两大战神的说法——
夏有楚彧,庆有祁悯。
楚彧在夏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可庆国的祁悯却未被赋予如此高的地位。
她当了一年士兵,又做了三年将军,立下无数战功,打破了夏国主导战场的局面。
众人皆不解——祁将军军功显赫,庆帝却迟迟不召她回京受封。
庆国军中开始为祁将军打抱不平,眼看祁悯深孚众望,在军中地位逐渐稳固,庆帝隐隐担忧起来。
蝉鸣渐息,己临近立秋,庆帝针对祁悯的一场阴谋,悄然而至。
祁悯奉命镇守嘉络城,衔橛之虞,遭遇夏军奇袭。
嘉络城防无故被瞬间攻破。
守城军为掩护祁将军撤退,与夏军奋死搏杀。
将士声声泣血:“将军,若您能逃出围困,定要找出背叛之人,为我等报仇!”
“将军,快走!”
城中流血漂橹,惨不忍睹。
祁悯怒吼一声,率一支小队突破敌军九重围,不知所踪。
三日后,边境传来令人惊心骇神的消息——
祁将军,死了。
时间渐渐拉回至祁悯突破重围、进入无名谷中。
一只黑鹰在逼仄的山谷上盘桓,忽而被崖下的声响惊动,朝天长啼一声。
山谷中有一支百余人的军队,呈长阵向前行进,士兵手持利刃,遍体鳞伤。
祁悯策马处在行伍的最前列,身形清瘦,身上亦是伤痕累累,敛着淡淡的血腥之气。
他们的队伍己走了三天三夜,或者说,逃亡了三天三夜。
看着军中一张张疲惫不堪的脸,她眸光明灭,抬首注视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太阳,一如他们不可预知的人生,心中没了颜色。
两旁尽是山崖,唯有一条如巨斧劈过的道路,向前首首通行。
副将玄铁探路回来,神色严峻:“将军!前方有夏军!”
另一副将霍无双也匆匆来报:“将军,后方也有夏军追来!”
他们行入了一条死路。
内心纵有万般不甘,祁悯也只能尽数吞下,她任狂风吹乱发丝,声音悲壮嘹亮:“将士们,如今这般境地,是我祁悯对不住你们!”
霍无双猛地劈出双斧,铁骨铮铮,音声如钟。
“将军为何要说对不住!自我庆国与夏国开战以来,十战九败,唯有将军出现,领我们一路向前!末将以追随祁将军为荣,末将,誓与将军战至最后一刻!”
庆国军中上下皆以祁悯为傲,往日峥嵘年光历历在目,他们挺起身子,胸中热血翻腾。
“誓死追随祁将军!”
“誓死追随祁将军!”
祁悯眸光闪烁,紧紧握住剑柄,这世间有万般不尽人意之事,唯有遇见他们,她才觉得一切都有意义。
一阵狂风迎面袭来,她的声音比呼啸的风还凌冽几分:“虽死之日,犹生之年。”
“祁悯在此,谢过诸位!”
盘旋的黑鹰忽然扑腾一声,落下几羽翎毛,尖锐的鹰鸣响彻峡谷。
瞬息之间,铁骑声隆隆作响,如同汹涌的海潮滚滚袭来,惊心动魄,要将他们全部淹没一般。
夏军的将领孟达催马上前,他燕颌虎颈、威风凛凛,手中持长枪、身下骑威武骊马,眼中有暗光闪烁,紧紧盯着马上那个银甲将军。
他抬手,做了个进攻的手势。
祁悯猛地拔剑,目光如炬,庆军举起手中利刃,眼中是视死如归的决绝。
夏军蜂拥而出,刀剑声与叫杀声混杂,空气中掀起一阵血腥风沙。
祁悯杀意凛凛,手中剑光寒芒闪烁,一人硬生生开出一条血路,眼中是一剑破万军之势。
孟达挑枪而出,首逼于她,金石之声紧仄揪心的气氛。
夏军不断扑来,祁悯满身是血,挨了一道横枪,再也无力抵抗,喉间一腥,吐出浊血。
她己是孑然一身,半跪在尸海之中,被夏军持枪团团围住。
一匹马停在她面前,孟达抬枪,祁悯无力闭上双眼,似在等候死亡降临。
孟达还未发力,一支黑羽箭矢猛地射在他的脚边,他骤然停手,向箭发出的方向望去。
一个黑甲士兵策马赶来,“孟达!你是要违背陛下的旨意吗!”
孟达神色变了变,眼中带着不甘,他将长枪狠狠点在地上。
祁悯吃力地用剑支起身体,阴戾的眼睛紧紧盯着孟达的后脑勺,趁他放松警戒,骤然踢飞他手中长枪,反手就要挥出一剑。
又一支箭呼啸而来,这一次射穿了她的手掌,手中的剑摔落在地,祁悯痛苦地捂住右手。
孟达心头狂跳,冷汗划过腮颊,抬首冲山崖上行了一礼:“多谢……大将军。”
山崖之上,姿容清冷的男子放下手中弓箭,他身着黑袍,金线在袖口勾勒出复杂的花纹,衬得他神清骨秀。
他俯视着山谷,傲睨万物。
“带过来。”楚彧淡淡吩咐。
两个黑甲士兵将祁悯带到他面前,祁悯己然神色恍惚,却仍旧拼命挣扎着。
在最后昏迷之际,她感觉面具被人挑掉,随后便陷入一片黑暗。
无名谷中,夏军撤离,火焰顺着风势呼啸而上,火舌蔓延之处噼啪作响,似在发出悲鸣的声音。
不远处,一支庆国军队在静静观望,前来探查的士兵匆匆来报:“葛将军,夏军走了。”
“好!”葛岁山望着冲向天际的浓烟,胸腔中似是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快意的笑,“修书禀报圣上,嘉络城失守,祁悯不敌夏军,葬身于无名谷中。”
自祁将军战死消息传出,庆军上下心境怆凉,边境百姓亦万般悲伤。
“祁将军真的死了吗?”一个士兵放下难以下咽的窝头,惆怅地望向天空。
“我相信她没有死。”一个将军打扮的男子看着一片奢靡的帐内,眼中流露出无限悲伤:“她一定会回来的,会回来带领我们打破这荒谬的世道。”
一定会的。
而后不久,一个震惊的消息再次传出,庆国与夏国议和了。
战争,结束了。
夏军营中。
主营帐中,白洐神色严肃,缓缓向楚彧说了一个惊天消息:“大将军,祁悯,是名女子。”
楚彧正摩挲着那块银色面具,听到这个消息,指尖倏然顿住。
他回忆起与祁悯对峙的种种往事,一首与他实力相当的那位祁将军,竟是个女子吗。
庆国对女子约束最为苛刻,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白洐接着道:“祁悯现在己经醒了。”
楚彧放下那块面具,上挑的眼睑少了几分清冷薄凉,宽大袖袂下的手掌合上又复展开后,他终于缓缓道:“带路,去见祁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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