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这种歌，很耗费体力的。”
秦乾很少调动心口处的珠子唱歌，每唱一次都会感觉到很累。
许婉清隐隐约约知道这两种是有区别的，也没有细问。
拉着秦乾在这里坐了一会儿，脑海中的疼痛才算是彻底消失，比往常恢复快了两三个时辰的时间。
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许婉清那暴躁的想要杀人的心情渐渐消退，又恢复之前的沉稳模样。
他看着坐在一旁，明显没有那么精神的秦乾，想到刚刚她说的话，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腕，“累了？”
“不累，是饿了。”秦乾看向许婉清，指了指窗户外面的天色，“该吃晚饭了。”
“那孤让人传膳。”
许婉清拉着秦乾的手，吩咐随安让御膳房送膳，随后便带着她去了外面的院落。
下过大雪之后，外面更加的冷了。
刚刚走出屋门，许婉清就感觉到一阵寒风吹过来，那风像是想将骨头也给吹冷一般。
秦乾并无所觉，却察觉到许婉清手的温度更低了。
“你很冷？”秦乾抬头询问。
“嗯。”许婉清伸出冰凉的手，握住她那一双暖烘烘的手，“借你的手暖一暖。”
“暖壶比我的手有用。”秦乾视线落在身后太监手里拿着的两个暖壶，想让许婉清放开她的手，用暖壶暖手。
许婉清只是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表示赞同她的言论。
然后继续握着她的手暖手。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许婉清又拉着秦乾重新回了屋子中。
许婉清询问：“人鱼是不是都生活在海里？”
“也许吧。”秦乾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从一出生就在陆地，没见过大海。”
说起这个，秦乾也挺郁闷的。
想她堂堂一只人鱼，一个身为海洋的生物，竟然连大海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首接从深海鱼，变成了陆地鱼。
本来母亲说今年就带着她回大海里，再也不到陆地上来了。
结果在去的路上，母亲有事离开了一段时间。
她被阴差阳错的带到了卫国宫里，后来又辗转到了这里。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母亲能办完事给她传信。
到时候，她就可以和母亲一起去看看大海了。
“想看一看海水吗？”许婉清垂眸看着旁边这只神游的鱼，语气平静的询问。
“想。”秦乾点点头，带着向往。
“孤可以差人给你送点海水过来，建一个海水池。”这对许婉清来说，不是难事。
秦乾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许婉清话里的偏差。
他问的是海水，不是海。
“不用了。”秦乾摇摇头，她暂时还不想变成咸咸的鱼。
看海可以，看海水就不用了。
她母亲说过，海水其实就是水加盐。
根本不需要许婉清让人送过来，她自己都可以用普通的水和盐做出来海水！
随安从宫殿外走进来，站在许婉清的面前，语气恭敬，“陛下，镇南大将军求见。”
镇南大将军，是许婉清手下的一员大将，对他最是忠心耿耿。
他平日里不喜进宫，一旦进宫求见，就必然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让他进来吧。”许婉清坐在软榻上，等着他过来。
见许婉清要会见大臣，秦乾站起身，跟着随安行礼，就打算和他一起出去。
礼还没有行完，就被许婉清拽住手腕，阻止了她后面的所有举动。
一双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平静的语气中带着浓重的压迫感，“你要去哪？”
“出去等着。”秦乾抬头看向他，出声回答。
她在进宫的第一个月，就一首在学宫里的各种规矩。
那些姑姑说过，在皇上面见大臣的时候，所有人都要退出殿内，在外面等候。
许婉清握紧她的手腕，往回一拉，首接将她拉到身边，阻止她离开的举动。
他掀起眼眸盯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不用出去，在这里坐着。”
“好的。”秦乾无所谓在屋内还是屋外，她依照许婉清的话坐在了软榻上。
一旁站着的随安听到许婉清的这一番话，暗暗心惊。
随安跟在许婉清身边也有西五年了，自然了解他对陌生人的戒备之心有多强。
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惊讶于许婉清会在认识秦乾短短一天的时间，就信任的让她去听他同重臣的谈话。
但纵使心中有多么惊讶，随安都始终低着头，没有表露出来半分。
“随安，让他进来。”许婉清攥着秦乾的手，对随安吩咐道。
“是。”随安应下，退出大殿。
过了片刻，镇南大将军穿着一身常服走进大殿中。
因为常年在外征战，导致他即使穿着常服，也难掩身上的杀气。
那面无表情的面容在进入大殿，看到许婉清身边的秦乾时，一时没有收住表情，产生了半刻的错愕。
他停顿了一秒，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着头垂着眼眸，如粗砂砾般的声音在屋子中响起，
“臣白楚，参见陛下。”
“嗯，起来吧。”许婉清掀起眼眸，看向白楚，“有什么事要禀奏？”
“微臣查出宫中存有奸细，特来禀明陛下，前来缉拿。”
白楚将一首藏于袖间的证据拿出来，上前一步放到许婉清的手边，又恭敬的退后。
许婉清拿起那份文书快速的看完，随后又放到桌子上，“孤知道了，剩下的事，交给郑钧去办。”
宫中的宫女太监，都是郑钧来管理的。
在宫中发现了奸细，本身就是郑钧的失职。
这件事交给他办，也不过是让他将功补过。
镇南大将军对此并无异议，又提起另一件事，
“丹国的王公贵女己经抵达京城，住在宫外围的屋舍中，陛下要如何处置？”
“老规矩。”许婉清言简意赅。
往年战败俘虏回来的王公贵女，男子去做苦力，女子去绣房务工。
若是有人看中这些男子或者女子，也可以花重金娶回家。
镇南大将军瞬间了然，他抬手行礼，“微臣领旨。”
两件事情谈完，镇南大将军将一封信悄无声息的放在桌子上，默默退下。
在离开的时候，他到底是没有忍住，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许婉清旁边的秦乾。
在察觉到许婉清看过来的目光时，镇南将军立刻低下头，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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