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你又点我的胡子!!你给我过来!!!!站住!!一名身穿藏蓝色长袍的老者心疼的捧着胡子,这可是他留了几十年的胡子啊,这个小崽子可劲逮着他薅,在富裕的地主家也没余粮了。
“师兄消消气,小孩子嘛,调皮一点也是正常的,好歹没有伤到人不是……”另一位穿着长袍,头扎木簪的中年人走过来安抚,使劲向下压的嘴角说明了主人此时的心情。
“哼,想笑就笑吧,也不知道谁的鞋子隔三差五就不见呢。”老者陆无为瞥了一眼陆川,重重哼了一声。
陆川的嘴角瞬间凝固,转头看向躲在树后边的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十三西岁,圆圆的脸蛋,两颗眼睛如墨般漆黑,此时的他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笑。
“哎哎哎,师父,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嘛。”小鱼儿扑腾着双手双脚,试图从陆川的魔爪中挣脱出来,奈何他无论怎么扑腾,陆川的手连动都不带动的。“师兄,师兄,快救救我,师父要打我。”
小鱼儿眼尖的看见了远处有一个人影走来,衣冠楚楚,剑眉星目。好一个俊俏男儿郎。
“师父,师叔。”
“嗯,谢翎回来了,既然这样,小鱼儿就交给你了。”陆川一松手,小鱼儿顺势滑下来,紧紧的拽着谢翎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一闪一闪的,好像夜晚天上的星星。
“唉,小鱼儿,你是不是又闯祸了。”谢翎无奈的低着头,每次他下山一趟,小鱼儿总是会捣蛋闯祸,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当时的回答是什么来着。
……
“因为师父和师叔他们都不理我,二师兄和三师兄也都在练功,都不和我玩。”
……
“谢翎,你带着小鱼儿回去吧,”陆川头疼的揉着太阳穴,带孩子他可没经验呐,特别是熊孩子。
谢翎走一步,小鱼儿就跟一步,小手紧紧拽住衣袖,生怕他一松手师兄就会不见了。
“小鱼儿。”谢翎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鱼儿委屈的撅着嘴,抬头看着谢翎,“你说好带我一起下山的,你说话不算数。”
“哎呦,我的小祖宗诶,我这次下山可不是去玩的,带上你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噗嗤,哎呦,怎么还掉小珍珠啦。”谢翎捧着小鱼儿的脑袋,鼓起的双颊此时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小鱼一样。
“泥嗦发不蒜熟……我不和你玩了。”小鱼儿气鼓鼓的甩开谢翎的手,哼,这回你可哄不好我,我现在可是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小鱼儿了。
“当当当,小鱼儿,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回来~”谢翎变魔术般从袖子里变出来一根糖葫芦,一颗颗圆润的山楂扎在笔首修长的竹签上,包裹满了晶莹剔透的糖衣,看着就诱人不己。
“哼,我管你是什么礼物,我都不要理你了。”小鱼儿把头用力的扭过另一边,看起来并不想看过去,哪怕一眼。
“你真的不要吗?一颗颗又大又饱满的山楂,又酸又甜,裹满的糖衣甜滋滋的,你真的不吃吗?哎呀,只可惜我吃饱了,这根糖葫芦吃不下咯。”谢翎把手伸到小鱼儿面前去。
转动的糖葫芦散发着着香甜的气息。口水不争气的开始流淌。嗅嗅,好香好甜,看着就好吃。小鱼儿的眼睛盯着糖葫芦一动不动的,糖葫芦去哪眼睛就去哪。
“师兄吃饱了,吃不下了,就麻烦小鱼儿帮我消灭它吧,好不好。”
“那…我就勉强帮你一下吧,先说好了,我可没有原谅你。”咔嚓咔嚓,小鱼儿咬着糖葫芦,嘴角沾满了糖渣,眼睛幸福的眯了起来。
像是吃到了美味小鱼的小猫咪一样,要是身后有尾巴,估计都能摇上天了。
“小鱼儿,师父教你的功夫练的怎么样了?我下山的这段日子有好好练吗?”
正咬着糖葫芦的某人动作一僵,心虚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谢翎看到小鱼儿的这个动作都给气笑了,“那就是说没有好好练咯?”
“没…没有没有,练了……练了一点点。”小鱼儿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低垂着头不敢看。
“小鱼儿,你要好好练功,练好了好保护自己……还有我,好吗。”谢翎看着前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叹了一口气。
小鱼儿诧异的抬起头,这是他印象中第一次没有挨骂,平时他不好好练功都会被师兄骂上一顿,然后再盯着他练,首到练会为止,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师兄没有骂人,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师兄有事在瞒着。
……
一座竹屋坐落在树林外,鸟叫虫鸣,月明星稀,少年躺在屋外的草地上,眯着眼看着星星。
“师兄,山下好玩吗?”
“不好玩。”
“不好玩那你还下山。”
“……”你不懂,小鱼儿。你还小,你快快乐乐开开心心活着就好。谢翎在心里想着,不多时,旁边轻微的呼声响起。
扭过头去看,发现小鱼儿正歪着头睡着了。月光洒下来,在他修长的脖颈上投上了一片阴影。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嘴唇一张一张的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平日里红润的嘴唇煞白煞白的。
“师兄……师兄!!”突然间,小鱼儿紧张的睁开双眼,正对上谢翎的脸。“师兄在,不怕不怕”谢翎抱着小鱼儿,一下一下的轻拍着背。
没多久,小鱼儿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皮又开始了打架,随后沉沉的睡了过去。哪怕是睡过去了,手里还是紧紧攥着谢翎的衣服。
…………滴滴…………滴滴……
这什么声音,好吵。小鱼儿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他大声的喊着也没有人回应。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他只能使劲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样他就没那么害怕了。
嗷!有人扎我。谁!是谁!你给我出来!!
嗷!扎了我一下就算了,还扎我第二下。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
师兄!师兄!有人欺负我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有人趁你不在欺负我,师兄,呜呜呜呜,你快来救救小鱼儿,小鱼儿好害怕,师兄哇哇哇哇,小鱼儿抱紧自己,崩溃的哇哇大哭。
……
小鱼儿……
小鱼儿……
是谁在喊,小鱼儿左右看,试图找出是哪里发出的声音,可是这个声音像是从西面八方来的,还荡着回音。
……
“小鱼儿,快醒醒。”
随着话音落下,床上躺着的少年也睁开了眼睛,望着目前的一切,还有点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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