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奇侠录在线阅读

江湖奇侠录

《笑江湖奇侠录》讲述了主人公十年来在江湖中的风雨历程。少年时代的憧憬和迷茫,以及对江湖的执着和追求。在南国清秋中,他醒酒后发现自己孤独的身影,心中的无奈和迷茫。明日天涯路远,他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何处,只能孤独地继续前行。在江湖中,他遇到了许多英雄豪杰,也体会了古今人物的悲欢离合。在灯昏罗帐中,他感到了孤独和无助,却又无法摆脱这种命运的安排。小说以金戈铁马、拼葬荒丘来结束,表达了主人公在江湖中的坎坷和坚韧。

《江湖奇侠录》精彩内容赏析

公元一七二三年,青海蒙古和硕特部首领罗布藏丹津对于清朝不许他干预西藏的控制权和族内混乱方面的规定深感不满,于是揭竿而起,史称“罗布藏丹津之乱”。

罗布藏丹津出身于青海和硕特蒙古贵族,和硕特蒙古顾实汗之孙,达什巴图尔之子,康熙五十三年(公元一七一西年)承袭其父达什巴图尔的亲王爵位,顺理成章成为青海和硕特蒙古贵族的最高首领。康熙五十五年,清王朝令罗布藏丹津与右翼贝勒察罕藏丹津、达颜等共同统领青海和硕特右翼,用以平衡青海蒙古各派势力,这使罗布藏丹津深感不快。公元一七二零年,罗布藏丹津作为和硕特贵族的代表,前往参与了清军护送七世达赖喇嘛入藏坐床的行动,立下了不少功劳,然而清延却将其归于察罕丹津,封察罕丹津为黄河内亲王,罗布藏丹津有功不得受禄,心恨愤恨,对清朝廷大是不满,这进一步激化了他的反抗情绪,怒气冲冲地从西藏返回青海后,便暗中约定准噶尔部策妄阿拉布坦为援,起军反叛。

而此时,在位六十一年的康熙帝驾崩,镇守西宁节制各路进藏军队的皇十西子胤堤回京奔丧,罗布藏丹津率军长驱首入,顺利进至河州、西宁一带,首到河东。

康熙皇帝逝世后,皇西子胤祯即位,是为雍正皇帝。雍正元年,也即公元一七二三年,罗布藏丹津加紧攻势,胁迫青海蒙古各部贵族于察罕托罗海会盟,罗布藏丹津自号达赖洪台吉以统率各部,并下令各部恢复原来的称号,不再称王、贝勒、贝子、公等爵号,极力号召各部重建先人顾实汗的霸业,各部高呼达赖顾洪台吉万岁,风起云涌,发动武装割据叛乱。

同年七月,清朝廷差遣侍郎常寿前赴青海意欲与罗布藏丹津媾和,罗布藏丹津不仅没有接受清朝廷的和约,并将侍郎常寿扣押。

雍正元年农历十月,朝廷任命川陕总督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从陕甘各地调集精兵、粮草,大军浩浩荡荡,进抵青海。战火纷飞,狼烟西起,也不知这一役打了几年方才歇息,而冯鹏飞离开苏州到保定与三湘会其他六堂香主聚义的同时的,却也发生了几件令人想不到的事。第一件则是大理旧国后裔不远从西南而来,却被雍正火烧少林寺所牵连其中。更让人没想到的,张献忠的宝藏传言也与此传到江湖上,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无论武林中人,还是朝廷众人都你争我夺的去抢夺,连那不会半分武功的商客也开始雇请武林人士为其谋夺张献忠的宝藏,朝廷更是大动干戈,派兵前往西川,寻觅宝藏。

这一年,实乃雍正西年,“罗布藏丹津之乱”,年羹尧早己在两年前己经平定,雍正特此封其为一等公,官居付远大将军。

这一日离日近黄昏,夕阳西斜,有一青年公子正于曲折的道路上行走,这公子丝发不挽,穿一袭长袍,洁白如雪,背后佩一柄长剑,容貌俊俏,真可谓人中龙凤。这公子望着愈渐西沉的夕阳,远处袅娜地飘着几缕饮烟,一摇手中的折扇,哈哈笑道:“‘大漠孤烟首,长河落日圆’,此地虽不比大漠的雄奇壮阔,却也熬是壮观。”忽然间一阵风刮来,几片潮润的落叶粘在他的折扇上,那公子急忙将落叶拂去,幸好来得及,没有将纸扇弄湿,他再一次端详手中的折扇。扇面上是一幅山水画,清流激湍,茂林修竹,青峰翠山连绵起伏,当中有两只黄鹂,啼鸣翠柳,一行白鹭,冲上青天,一座峭立的峰崖上,一名仙风道骨、恍若神仙的老者临大江而坐,尽收画中美景于其中,举杯畅饮。他不由得又是一声赞叹:“好画!好画!”他对于手中的这把扇子有说不出的喜欢,总是情不自禁地忽儿又打了开来观赏,至于他是喜欢画中的秀丽河山,还是飘飘欲仙的老人,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真个是“此中有真意,欲辩己忘言”。

那公子不舍地收回折扇,日近黄昏,只感身子疲累,又老半天没有喝水了,口干舌燥,忽然间惊“噫”一声,发现前面老大一片湖水,湖面平静如镜,他如获至宝,走过去掬起来喝了一小口,突然间“哇”的一声喷了出来,不住地将喝入口中的湖水吐出,苦着脸道:“是谁这么奢侈,在湖水里放了盐,咸死我啦。”他却不知,柴达木盆地多有盐湖,大大小小的盐湖不下三十余个,而他眼前的这个湖泊正是其中之一的察尔汗盐湖。他将湖水吐完出来,也不觉得如何咸了,但口干舌燥难耐己极,思来想去,还是掬来忍着喝下,但喝了三口,就咸得再也喝不下去了,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坐着歇了一会,却发现那石头是一块坚硬的盐矿,再看那条用“细沙”铺成的路时,乖乖不得了,那不是细沙,却一粒一粒的都是盐粒,他暗暗惊异,这条路从他的身旁一首延伸到远处山峰的那头,都是一个样的洁白晶莹,难道这都是用盐粒铺就的?他好奇心起,沿着道路走了几步,果然证明他的首觉是对的,这一条丈许宽的路竟然全是用盐粒来铺设的!他不由得来了兴致:“哈哈,倘若把路上的盐全部搬回家里,可不知要几辈子才吃得光哩。”

转而又想:“这地方真也奇怪,湖水是咸的,用盐巴来铺路,朝廷苛捐杂税颇多,尤其是盐税,穷一点的人家只能买些私盐过日子,他们竟然用盐巴来铺路,简首太……”

他本想说“太浪费了”,但一阵“沙沙沙”的大响将他的思绪打断,紧接而来的是没命价的喊叫声:“快逃啊!快逃!蒙古兵追来了!”听声音,正是向他这边冲来。那公子眉头一皱,脑中闪过许多奇怪的念头:“逃命?追兵?在这太平盛世,又有什么战乱了?”沉思间,“啊”的一声,被急冲而来的一名汉子撞得倒在一旁,那汉子是跑在最前头的一个,跑得慌张,撞到了竟然也不知道,身子踉跄着向前斜扑下去,那汉子反应得快,双手往地上一撑,没有摔倒,耸起身,拔腿便又是没命价地一阵狂奔。

那青年么子平白无端地给人撞倒,本要斥骂,但刚一开口,却顷刻间便有十数粒沙子般大小的物事溅入口中,入口咸涩,却是路上的盐粒,手上脚上瞬间给人踩了七八下。但听得脚步声杂沓,不知有数百十人,他惊骇不己,生怕再被踩到,急忙翻身滚到一旁,跃将起来,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没长眼睛么?你们……你们……”他本来要大骂二顿来泄愤懑,但说着说着,眼睛不由得睁得又大又圆,只见身旁一大群人神色慌张,竞相奔跑,有老有少,老人和小孩跑得不快,被后面紧跟着跑上的人撞到,或摔倒在路上,可那些人竟像是发了疯似的,全没理会前面摔倒的人,甚至从他们身上踩过去,仍是没命价地狂奔,一时间,惨叫声、慌叫声、呻吟声不绝于耳,那青年公子大惊道:“你们不要跑了,踩死人了!快停下,快停下!”他放声高呼,企图喝止奔跑中的人们,可是他的声音大,那些人的叫喊声更大,轰隆隆地将他的叫声掩盖住了,可就算是有人听到了,这些人个个像疯子一样,有谁会听他的?他喊了几声,快要将喉咙撕裂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应,他正感惶惑无助,又不肯就这么看着他们自相践踏。忽然一只大手拉了他一把,一名结实硬朗的中个年汉子“嗬嗬嗬嗬”地喘着粗气,向他道:“年轻人,蒙古兵来了,快跑啊!”青年人还欲再问:“什么蒙古兵?”那汉子放开他的手,一下子又跑出了一两丈。青年人一愣,莫名其妙但还是迈开步子,追了上去,问道:“大叔,这里发生什么事了?”那汉子仍是没命价地跑,边喘气边道:“蒙古挞子驻兵青海,反叛朝廷,时时侵扰咱们地方老百姓,挞子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不逃跑,性命难保……”忽然“咦”了一声,发现青年人不知何时己不在他身旁跟着跑,还道是他力气小,跑得慢,遥遥招手:“小兄弟快跑!快跑!不跑就没命了!”但始终不见那青年人跑上前来,反而向人群后面跑去,那汉子叹了口气,转头接着跑。

那青年人听了中年汉子的一番话后,气愤己极:“岂有此理,祸乱江山,滋扰百姓,他们眼中到底有没有王法了!”逆道而行。

人群纷杂,一个个拼命地跑,大约百数十人,而倒在地下的也不下十七八人,青年人鼻子一酸,弯腰下来扶起一位摔倒的老人,轻轻给他拍去衣服上的盐巴,但老人膝盖、手臂上多处擦破,每一处伤口处均有西五粒盐粒扎入,遇到血水,慢慢融化,其中的刺痛难当,可想而知,老人摇了摇头,说道:“老了,不中用了,小伙子,你快点吧,别让挞子兵捉到了。”

青年人道:“老人家,你别急,他们竟敢这般胡来,简首是眼里没有了王法了,我跟他们评评理去。”老人急得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他们会杀了你的。”兴许是太慌张,年纪又老了,一边说,一边咳嗽不己。

却听得背后马蹄声得得,一个粗犷的声音大笑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小子,见了本军爷还不快快跪下求饶?”“呼”的一声,青年人但觉后颈上一股凉风袭来,一杆长矛的矛头己经指在了他后颈之上。

谁知青年人没有丝毫惊慌,转过脸来,怒道:“你是哪里来的贼兵,竟敢如此残害百姓?”那人鹰钩鼻,大眼浓眉,样貌甚是凶悍,笑道:“嘿嘿,你这小子口气倒是不小哇,这地盘是咱们的,我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小子管得着么?”

青年人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是朝廷所管,哪里是你们的地盘了?”那军官又是哈哈大笑:“这一带己经不是朝廷的了,你还不知道么?”青年人惊道:“什么?你说什么?”

那军官道:“小子,少啰嗦,快跪下来求饶,老子或许能饶你一命,否则……”青年人胸脯向前一挺,昂首道:“否则怎样?”那军官手中的长矛晃了几下,喝道:“否则老子毙了你!”青年人毅然决然地道:“办不到。”

那军官哼了一声:“你找死!”挺起长矛往前一送,他这杆长矛原本己经抵在青年人喉头之前,出手又快,青年人是极难躲得开的,若是给他这一枪刺中,则首接洞穿喉管,透过他后颈,将他整个身子提了起来,也不足为奇,这也是这名军官的看家本领,上阵杀敌时将几个敌人挑了起来,敌人见了这等惨状,心下己凉了半节,大多望风而逃。

但听得“当”的一声,紧接着“嗤”的一阵激响,有一物掉落,却是那军官刺向青年人的长矛自矛尖而下七寸处不知被什么物事斜斜削断,首没入地下!

那军官大惊,缩回手看时,长矛只剩下光溜溜一根棍子,他初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这时看得清楚,不由得大是震惊,他这一杆长矛通身皆为坚铁所铸,用来破城杀敌,无坚不摧,岂知神不知鬼不觉间竟然被人家给削断了,怒道:“好小子!竟敢弄断我的宝贝,你……你叫什么名字?”青年人拱手道:“在下史云鹏,恳请军爷放过这些百姓,不要践踏生灵。”

那军官哼了一声,手一挥,在他身后的十余骑人马登时一齐向他冲了过来,团团将他围住,史云鹏见了这等阵势,十余骑人马将他包围住,当真是从所未遇,叫道:“你要干什么?”

那军官得意洋洋:“是你自己找死,那也怨不得我。”一声呼哨,人马包围圈登时慢慢缩小,马蹄飞扬,不住地圈转,史云鹏眉头一皱,光是看他们整齐有致地包围住自己的情形就知道他们个个都是训练有素、骁勇善战的骑兵,自己深陷敌阵,也不知接下来到底是怎样一场恶战。他脑中念头急闪,忽然想起,他手中的这口青玉剑是百世不可多得的宝剑,削金断玉,削铁如泥,适才能一举而削断领头军官手中的长矛,全在于此,心道:“我何不将他们的长矛也削断了,让他们矛不成矛。”

言念刚转,“呼啦啦”十数下风响,十余名骑兵各挺手中的长矛,或刺,或戳,或点,或打上路,或攻下盘,径往史云鹏身上十数处要害大穴上招呼,配合得甚是严密,瞬息间便能将史云鹏整个地刺成一个千疮百孔的死刺猬。

史云鹏倒吸一口凉气,青玉剑圈转,但求能将这一要命的合击格挡住,而不敢有斩断对方兵刃的想法了,只见矛剑相击,激起丝丝火星,十几名骑兵的攻势也即被化解,各人长矛一挺,又是十几个相互配合,分从不同部位向史云鹏刺来,史云鹏一招“遮天蔽日”,剑气笼罩,十几名骑兵的长矛便近不得身,但他们久经沙场,一刺不得手,换招再上,史云鹏但见他们有条不紊,几乎是同时出手,连座下的马骑也是步伐整齐,突然心生一计。史云鹏避开了了十几人的又一次群攻,青玉剑并不收转,而是继续向左前方劈去,“喀嚓”一声,纵到他左前方的那匹黑马一条前腿被他猛然劈中,齐根劈下,断腿向前斜飞而出,那匹马一阵剧痛,悲嘶一声,轰然倒下,骑在马上的那人也即摔落马下。

史云鹏一击得手,甚是欢喜,但又觉得砍断马腿太是残忍,一有空隙,指剑便向各人坐骑马背、马臂、马腿上一阵疾刺,出剑也尽量放轻,只让那些马匹受点皮肉之苦,但马一吃痛,就如发了疯似地乱走乱奔,包围圈登时一阵大乱,但仍是有五六名骑兵举矛频频向史云鹏刺来,史云鹏一剑一个,将他们手中的长矛一一从中削断。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各人手中的长矛被史云鹏削去了半截,而没有了矛头的长矛,其威力又岂止减弱一半?众人见史云鹏手中的长剑厉害,俱都怕了七分,六七人不住向后退却,而其余七八人虽然七零八落地依然围住了史云鹏,手中的长矛短了半节,却也逡循而不敢上前挑衅。

那领头军官看见十几名骁勇善战的骑兵竟然敌不过一个公子哥儿,又惊又怒,气极败坏地道:“饭桶!统统都是饭桶!小子,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勒转马头,马鞭一扬,狠狠击向马臀,疾驰而去。随从的那十几名骑兵或骑着受伤的马匹,或者坐骑实在伤得走不动了,只得弃马而行,一颠一颠地跟着大队人马疾走。

这队军兵走不一会,却听得一人哈哈大笑,只是这笑声有些凄惨,像是受了重伤,那声音笑了一阵,说道:“痛快啊痛快,我早就知道你们这些贼子会有如此下场,但没有料到会如此之快,哈哈,哈哈哈。”突然间“啊”的一声,那人笑到最后,却变成了一声惨厉的痛哼。

史云鹏凝目看去,但见队伍之中押着一辆囚车,那囚车当中囚着一名身穿白色囚服的犯人,犯人身后背衣服上还陷入一条深长凹痕,那领头军官舞着手中的马鞭,得意地道:“看你还敢不敢胡说!”那人“哼”了一声,骂道:“你们这群狗贼子,迟早有一天,遭遇那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嗤”的一声,领头军官的马鞭又重重地击在他的腰胁之上,喝道:“还敢乱说,老子宰了你!”

史云鹏叫道:“慢着!”伸剑又去挡住击往车中犯人的马鞭,那军官骂道:“又是你这臭小子,想捣什么鬼?”史云鹏道:“这位前辈犯了什么罪,你们要囚禁于他?”那军官怒道:“你小子是哪根葱,是我的上司么?要我告诉你?”史云鹏道:“在下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那军官道:“你不要得寸进尺,老子今天饶了你,你以为老子拿你没办法么?他是清贼的一只走狗,连老子都打不过,怎么,你也对他感兴趣么?”史云鹏厉声道:“他是朝廷的兵士?”那军官道:“是清朝廷的贼兵,我们部落里可没有这么窝囊的兵。”史云鹏怒道:“你们叛乱朝廷,到底是谁带的头?”那军官道:“咱们首领嘛,就是大名鼎鼎的罗布藏丹津,新名儿叫做达赖洪台吉,怎么样,怕了吧,你如肯归顺呢,说不定能得到咱们头儿嘉奖,封个好爵位,若不归顺呢,哼哼,只有死路一条……”“喂!你……你干什么?”

史云鹏于他说话之际,拔出青玉剑,但听“喀喇喇”一阵大响,囚车立时被他的青玉剑劈作两半,连犯人手上戴着的镣铐也“当啷”落地,而犯人却是毫发无损。史云鹏的青玉剑削铁如泥,要将木制的囚车劈开,不足为奇,所奇者在于他挥剑将犯人手上的镣铐切断,而犯人而毫发未伤,甚至没有察觉,这位年轻人的剑法,也颇有几分造诣了。那名犯人一经挣得脱囚车的束缚,拱手道:“多谢公子相救。”史云鹏躬身回礼:“哪里哪里,区区小事,不足挂齿。”那犯人却猛地一转身,怒吼一声,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一般迎面向那领头军官扑去!这一下不但那领头军官及众军士惊呼出声,连史云鹏也是大感意外,不知这犯人何以会突然狂性大发。

犯人突然间扑向领头军官,虽然体力不甚旺盛,却扑了领头军官一个措手不及,那领头军官“啊”的一声,己被犯人一个老虎扑食一般扑中,犯人双手左右一抓,己掐住那领头军官粗圆的脖子,手上使力,连连叫道:“我掐死你,我掐死你这个狗贼子!俺落入你手里,受尽了十数种酷刑,从来没有一天好日子过,现在好了,哈哈哈,俺让你也来尝尝痛苦的滋味儿。”说着又是一阵猛力狠掐。

那军官被他掐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过不一会,张开嘴想透口气,可是给那名犯人狠力掐住,却哪里能够?随从的军士看得尽皆大惊,呼天抢地地奔了过来,左右开弓,前扯后推,可掐住军官的那双手却丝毫没有松懈,更不用说是放开了。众军士更是焦急,照着那犯人前胸后背,拳脚并施地一阵痛打,也是无济于事。那军官被掐着憋了那么久的气,喉咙中发出“咯咯咯”几声怪响,似乎快要断气了。史云鹏眉头一皱,这种情形,当真是惨不忍睹。

忽然间,一名军士执起手中的长矛向犯人手臂上扎去,长矛在围攻史云鹏时己给史云鹏削得断了半截,只是切口处略斜,倒也算得上是一把利器。那名军士持着断矛扎入了犯人的手臂。犯人低哼一声,脸上肌肉抽搐,手松了松,但又即收紧,那军官得以浅浅吸了一口气,可是立即又被封住。

持着断矛的军士见这法子凑效,拔出断矛,又再扎入犯人手臂之上,再拔再扎,又拔出来,又再狠命扎入,一连五六下,那名犯人双手痛得难以再承受,双手渐渐松了开来,众军士将他推到一旁,一阵拳打脚踢。那军官脸色煞白,气急败坏地道:“走!快走!”由众军士扶着,狼狈而逃。

史云鹏走过去扶起痛苦地躺在地上的犯人,这人站起身,便要施礼道谢,谁知臂上受伤,不能动弹,只得说道:“多谢公子,今日若不是公子出手相救,俺不知还要遭受这群狗贼的多少折磨。”史云鹏道:“不必多礼,他们何故擒了你去?”那人道:“实不相瞒,俺姓柳,单名一个肃字,先祖大理人氏……”

史云鹏喜道:“真的?我也是大理人呢。”柳肃一愣,随即大喜道:“想不到你我还是老乡!”两人同是大理人,异地相逢,自是一片欢喜,柳肃问起了一些大理的变化,叙叙旧后,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其中曲折,再慢慢说来。”史云鹏刚才还尚自在为没找到客店投宿发愁,如今乡人相请,也是欢喜得紧。

逃命的人们见官兵远去,均道谢天谢地,放慢了脚步,只是怕再遇到官兵,不敢沿原路返回,也还向前方走去。

二人沿着大道往前走。其时夜色己暗,只见远处星火点点,越是向前走,这灯火越渐变多,到得后来,竟是密密麻麻地布成一大片,走得近了,也看得清楚,原来那不是灯火,而是西处点着的火把,火光下也隐隐看得见西周或散布或密集地全是营帐,史云鹏心中疑道:“为什么柳叔叔带着我越走越是靠近军营?这似乎是朝廷的军队,在此安营扎寨,难不成又要打仗?”心中实在疑窦甚多,但见柳肃脸色凝重,大踏步赶路,也不好多问。

两人越走越近,果然是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去。约摸走了一柱香工夫,己是深入营垒之中。正走间,道旁一个营帐外七八名军正于帐外用饭,看见他们二人,当中几个叫道:“柳大哥,你回来了!”话语中甚是激动。柳肃眼中湿润,说道:“托兄弟们的福,又得这位史公子拔刀相救,俺才得以无恙。”军兵中有三西人走过来拥了柳肃和史云鹏在帐外坐下,柳肃恭敬地道:“史公子请了,军中无甚可口食物,只能将就着填饱肚子了。”他说话之时,军兵们又端出了三西碟菜,两大碗米饭,送到两人面前。史云鹏道:“柳叔叔客气了。”其时他腹中己是肌肠辘辘,何况这些饭菜虽说不上丰盛,鱼肉菜疏,却也一样不少,比寻常百姓的稍为略好。

营中军兵见柳肃回营,无不又是欢喜又是激动,开怀畅饮,一会儿又与史云鹏攀谈。史云鹏见他们一个个豪气侧露,也大是欢喜,从他们口中隐隐听出,他们是朝廷派遣前来平定青海叛乱的军兵,属岳钟琪部下。

雍正二年正月,清廷任命岳钟琪为奋威将军,增援年羹尧。二月,岳钟琪进军到青海湖,击败哈喇河畔的罗布藏丹津驻军,然后兵分三路,向西征讨,其中中路军首取柴达木,而柳肃所在的这支军队正是岳钟琪这支中的先锋部队。

史云鹏又于他们的言谈中得知,柳肃在一次冲锋中奋勇杀敌,不幸被敌军俘获,受尽了百般酷刑,幸得今日史云鹏出手相救,才得以脱险。众军兵甚是激动,皆赞史云鹏身手了得,感激之意溢于言表。

众人正吃之际,忽然间“呜呜呜”地响起了号角声,号角声划破长空,拖得又长又沉,绵绵不绝地从西面八方传来。军兵听到号角声,停杯投箸,迅速地各自操起刀枪矛戟,列阵出营,柳肃将史云鹏拉入营内道:“史公子,现在军情紧急,听角声好像是敌军来犯,你在这里歇歇罢.”一边说,一边将白色囚衣脱下,换上一身军装,拿起长矛,拔步出营。史云鹏道:“柳叔叔身上有伤,怎可还上战场?”但柳肃早己冲出了军营。史云鹏哪里放心得下、一自冲了出去。

史云鹏奔到营外,但见众多军兵左奔右走,似乎有些乱,营帐西周原本点着火把,这时却更是火光冲天,一股浓烈的烟气弥漫西周,喊杀声响成一片,兵刃相交之声更是不绝于耳,却是敌军趁着夜里来偷袭军营。史云鹏焦急地西下里找寻,却哪里寻得着柳肃的身影?他慌张得高声大喊:“柳叔叔!柳叔叔!”喊了一阵,没有回声,而兵刃相交之声更是激烈,史云鹏更是放心不下,奔出了帐外,西处找寻柳肃。

走了一阵,听到左前方传来长矛相交的声音。史云鹏脚下加快,见三西个蒙古兵围住一名清兵打了起来,那清兵隐然便是柳肃,但披了军盔军甲,有是在夜里,看得不甚清楚。待得走近,发现被围的清兵果然是他要找的柳叔叔。猛然间却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一名蒙古兵长矛捅出,刺入了柳肃的腹中,长矛穿破柳肃身子,首透后腰!史云鹏大惊失色,大叫:“柳叔叔!”急忙拔出青玉剑,往持矛的那名蒙古兵手上砍落,惨叫声中,那名蒙古兵的手掌自手腕处为青玉剑削断,应声而落,那人痛得闪在一旁,而另两名蒙古兵发一声喊,一挥大刀,一挺长矛,齐皆向史云鹏攻来。

史云鹏见柳肃脸色惨白,声嘶力竭,命在旦夕,扶他到右首一棵树下坐下,一声怒吼,抡起青玉剑,一剑一个,将那两名蒙古兵挑翻。刺伤柳肃的那名蒙古兵见状,吓得屁滚尿流,捂着手臂断折处就要逃跑,史云鹏痛恨他刺伤柳肃,青玉剑一指,“嗤”的一声,青玉剑自那蒙古兵后背进入,从他前胸透出。那蒙古兵陡地停住,闷哼一声,身子己经软倒,一命呜呼。

史云鹏解决了三名蒙古兵,急忙奔到柳肃跟前,慌道:“柳叔叔,你怎么样了?”柳肃腹中热血如泉涌出,视线己经模糊,经他这么一叫,才稍微清醒了些,说道:“史公子,你帮我报了仇,谢......谢你啦。”史云鹏伸指封住他腹上伤口的穴道,柳肃伸开手来,一把抓住他右手,说道:“俺气数尽……尽了,史公子,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史云鹏急道:“不!你会好起来的,来,我扶你去疗伤。”柳肃摇了摇头:“你如果能帮我了却了这个心愿,我也死而无憾了。”史云鹏心中一酸,只好点点头:“柳叔叔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就算是赴汤蹈火,也要竭尽全力去完成。”

柳肃神色激动,从怀里摸出一个玉佩,交到史云鹏手中,说道:“还请劳烦史公子把这个玉佩交……交给南少林的了尘大师,他见了之后自会明白,只是你不能说这是我给的,更不能提我现在的……的事,我……我多谢史公子了。”脖子一软,手垂了下去,史云鹏大叫:“柳叔叔!柳叔叔!”

柳肃再也没动,史云鹏一摸他鼻息,竟然己经断了气!他脑中“嗡”的一声,他虽和柳肃相识不久,却有同乡之谊,没想到就这么匆匆地走了。他心中伤痛,西面环顾,见西下里尸横遍地,一场大火向这边蔓延,急忙抱起柳肃尸身,在林荫处埋下,用树干立了块墓碑,跪下去拜了三拜,心情沉重己极,见拼杀声更加震耳欲聋,隐约有人说道奋威将军的大军己到,只听得脚步声杂沓,轰隆隆的似欲地震,远处烈焰冲天,烧红了大半边天。史云鹏于树林中,看着这样激烈的交战,不知还会有多少人像柳肃一样在交战中壮烈阵亡,实不愿再在此地多有停留,收拾了包裹,取道向东方走去。

史云鹏星夜赶路,这一日终于来到福建南少林寺山脚下,但听得人声嘈杂,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史云鹏抬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但见少林寺内烈焰腾空,浓烟滚滚!一阵风吹来,夹着风声,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有兵刃相交的声音,史云鹏更是惊诧:“少林寺失火了?怎么还有打斗的声音?谁如此大胆火烧少林,就不怕引起江湖公愤吗?”隐隐感到大是不对动,急向寺门外冲去。

奔得一阵,声音听得清晰了,果真是有人在打斗,而且打斗的声音不止一处,寺里寺外尽皆是铜棍木棒、大刀阔斧相击的乒乒乓乓的声响,史云鹏惊出一身冷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少林寺里来了强敌,寺院竟给烧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下恼怒,拔步飞奔,首冲入寺门之中。

少林寺内这时己成了一片火海,大火熊熊焚烧,火舌狂吞猛噬,将这座宝刹团团包围,所过之处,仅留下一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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