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盗墓：奇怪的小伙计

去山东那天，阿欢也跟上了，这似乎说明自己的猜测没错，阿欢本就是三叔定好的局内人。

叶青瑶说不出什么滋味的叹了一口气，觉得和他们那些大人比起来，似乎自己还是太稚嫩了。

就算不和三叔比，只是和阿欢比，他也赶不上。

“小三爷，看什么呢？”大奎看叶青瑶盯着前面发呆，也好奇的看去。

没什么稀罕东西，那个穿蓝色卫衣的小哥还是抱着刀闭目养神，三爷也是兴致缺缺的闭着眼，手指一下下的叩击膝盖好像在想什么，倒是三爷的那个新伙计，看起来十分稀奇似的朝窗外张望。

坏了，别是在看这姑娘吧。

叶青瑶回过神，摇摇头说没什么，他确实没想什么，只是觉得烦，觉得有些不舒服。

“看姑娘？”大奎压低声音凑近了叶青瑶，他们位子离这边还有点距离，倒不怕人家听见。

“什么！大奎，别瞎说！”叶青瑶明明没看，却有些心虚。

“没看就好，没看就好，这姑娘可有些邪性。”大奎憨笑着挠挠头，叶青瑶耳根的红晕还没起来就被压下了。

“什么邪性？这都什么年代了，不搞封建迷信。”叶青瑶有些不高兴的反驳，终究顾忌着车上的人压低了声音。

“诶，小三爷，这可不是我瞎说，这是有真凭实据的，那丫头当时被三爷救下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没几块好肉，骨头也断了好几根，按理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着这伤也得养养，谁知道，嘿，不到七天，这丫头就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三爷面前了。”

大奎给了叶青瑶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又接着开口：“她也是真有胆，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一见面就是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是身手好，人也灵光，三爷也就收下她了，不过小三爷，你别怪我多嘴，这女的，虽然三爷放在身边，你可不能轻信。”

叶青瑶静静的听着，虽然不知道最开始阿欢到底搞出了多大的动静，但就一个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就知道当时阿欢的态度了。

“既然不信，你们还带她来干什么？”叶青瑶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信得过的人，有信得过的人的用法，不可信的人，自然也有另一套用法。”潘子不知在他们后面听了多久，警告的瞥了一眼大奎。

“用法？”叶青瑶转过身想和潘子理论些什么，又一下子想到阿欢恢复力快的问题。

他奶奶的，他三叔不会是打着拿阿欢当人肉盾牌的念头吧！

这越想越觉得像，他们这次去是为了挖坟，虽然自己没亲身体验过，但爷爷的笔记他却是倒背如流，万一那个墓里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阿欢这体质岂不是挡枪的好手？

“叶青瑶，你们闹什么呢？”说话间，三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叶青瑶动作顿了一下，讪讪道：“没聊什么，就是激动……是激动。”

等回过神，己经冒了一身冷汗，三叔疼自己，但三叔算不上好人，但他又绝不愿相信三叔是坏人。

“都把皮子绷紧点，咱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小孩子玩过家家的地方。”墨晨渊的语气里似乎还带着笑。

等下了车，墨晨渊就发现叶青瑶和阿欢黏在了一起，原先叶青瑶还有眼睛观察张起灵，现在却是全然盯着自己，防备起了自己。

好像自己下一秒就要把他身边那个小乖乖拖出去祭天一样，看的墨晨渊首皱眉头。

这一趟过来，可不是为了让叶青瑶增长感情的。

不过想到这，墨晨渊倒是有些心虚的看了张起灵一眼。

其实这次下墓，不管是张起灵还是黑瞎子都能出手，但在种种考量之下，墨晨渊还是选择了张起灵，选他做叶青瑶的引路人。

自己是快要走的了，又能帮叶青瑶多久呢？不过面对阿欢，墨晨渊想的还是很简单的。

无非是死和活两种选择，希望她能对得起叶青瑶的这份心吧。

叶青瑶看的再紧也有松懈的时候，他们一路从长途汽车、土巴士、土摩托到双腿、牛车的来到这地方，早就没劲了。

想到现在还没下墓，人多眼杂，三叔还不至于傻到在这里对谁下手，那一时的恐慌过去也就放松下来。

所以说叶青瑶还有的学，墨晨渊挑眉摇头。

“阿欢这是看出点什么来了？”

他们一路奔波，终于是快到目的地了，叶青瑶他们在河边歇息，一路上精神奕奕的阿欢则顺着水势在岸边眺望。

她记得这个地方，里面那个藏尸洞是叶青瑶对张起灵好奇改观的开始，也是这个世界一切被人瞩目的开始。

汪家研发的那个运算部门其实和世界意识很像，也难怪世界意识忍不了。

哪怕知道最后汪家会被叶青瑶摧毁，还是找来了自己做个保险。

阿欢有时候在想，世界意识的目的真的只是在摧毁汪家，或者是摧毁这个世界上祂看不惯的所有奇异力量？而千年前的人类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是否真有那么大的力量囚禁一个世界的意识呢？

但既然己经入了局，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至少现在的自己，是和叶青瑶他们站在一边的，而以后世界意识会不会卸磨杀驴？她也能叫祂知道自己游历多个世界而依旧存在的资本。

“没有，三爷看出什么了吗？”阿欢侧头笑眯眯的反问。

阿欢离墨晨渊稍微远了点，平时看不出来，其实墨晨渊和叶青瑶都还蛮高的，没人喜欢仰头看人的。

“嗯……”墨晨渊沉吟半晌，拿出叶青瑶打印的那份地图看了起来，“看来咱们还是要过那河洞的。”

“三爷决定就好。”阿欢似乎嗤笑一声，又似乎只是不带目的的轻笑。

带着无所谓的纵容，所以墨晨渊才觉得她的态度气人，那混不吝的态度又神似黑眼镜。

记得头次见面，这小丫头浑身是血的倒在自己车前面，当时自己刚从一个墓里上来，还以为是走漏了风声被条子盯上了。

但这就这么大点的路，总不可能真从人身上碾过去，要是真有条子，那更是说不清，只能把人救了。

啧，早知道该把她移到路边的，也不知道什么猪油蒙了心，也没有张起灵那悲天悯人的情怀，偏偏她一句救我还真把她送医院去了。

钱给付了，陪护也找好了，没指望她报恩，却没想到不到几天就传来她身体好转的消息。

也是稀奇，她是自己亲自救的，抱起来的时候整个骨头架子都和散了一样，要不是还留着一口气他都以为是仇家扔路口陷害他来了。

算了，救人救到西，匆忙封了消息，心里更起了几分警惕。

哪有那么巧的事，什么奇人异事都能被他墨晨渊遇上，还这么好运的救了人家，又是在那么巧合的时机。

卧底？报恩？美人计？巧合？

按理说他的打算除了解连环，应该谁也不知道，又有谁这么警觉的给他们送个人呢，但想到九门这些年的阴影，他又觉得这世上不缺聪明人，也不缺能洞察人心的人。

他没去见她，理由很多，或许是不想看见她醒来后看不到底的双眼？当时她紧闭双眼、生死未明的时候，他反而安心。

多见一面恐怕也只是多了份不忍或者是失望，都不是好情绪，墨晨渊不稀罕。

解连环倒是很有兴趣，兴致勃勃的去了医院，说给他们找了个新伙计。

“新伙计？她不清白？”解连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头次和解连环的对视里，染上了疑惑。

要是不清白，看在她还没做出什么事之前，找个由头打发了就好，反正他们不缺救人那点钱。

“不清楚，看着不像，查不出来。”

“她没说什么？”

“说了，说自己叫阿欢，别的都不记得了，希望咱们三爷好人做到底，给她个容身之处。”解连环笑了笑，语气里带点玩味。

“……你同意了？”

“嗯呐，她身手很好，瞎子出手试了，不普通。”解连环得意笑笑，墨晨渊却想把杯子砸他头上。

“你说她无依无靠，现在又没了记忆，多惨呐，这离了我们，万一被什么不知深浅的人抓走了，那多麻烦。”解连环理由倒是很多，从小就不着调，尽会给自己找麻烦。

怎么，就算她真是敌人，任务没完成被带回去惩罚不是活该的事吗？哪怕她只是个普通人，他又有什么责任去承担她的未来？

“黑眼镜？”墨晨渊反问，别是瞎子和潘子说岔口了吧。

“嗯哼。”解连环理所当然的点头，没有一点试探就用上了宰牛刀的羞愧。

“无依无靠？”黑眼镜都说不普通的身手还无依无靠，墨晨渊冷笑一声：“叫底下人看着随便找份工，等想起来了就叫她走。”墨晨渊可没有以肉饲虎的情怀。

“那可不行，我瞧着人小姑娘可怜，己经新给了她一个姓，诶，就姓吴，，她是你吴家人了。”

“？无欢，留连弥信宿，此欢可难过，你倒是会取名字。”墨晨渊把杯子放下。

张华的《轻薄篇》，这是在点自己呢，有些欢乐不是他和解连环能有的，与其日后贪恋不舍，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有。

那又为什么不断的更干脆些呢？叫她走了多好，在拖人下水这方面，解连环还是很有本事的。

看着毫不扭捏朝自己走来的阿欢，墨晨渊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她显然并不高兴，确实是，都解放多少年了，怎么还会有人认为给别人你的姓是好事呢，现在结婚都不搞什么李张氏，人家好好的小姑娘只是失忆，又不是失智。

欢天喜地的名字加个吴字，倒像是一种诅咒，搞得像他墨晨渊多见不得她好一样。

忌讳又不舍，疏离又想靠近。

自己不干净了就去染黑别人，行吧，墨晨渊和解连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纠结和复杂落在外人眼里就只剩下了老狐狸无止境的试探。

但这试探何尝不是放纵，宁错杀不放过，吴家三爷原先其实做的很好，

他对她有好感，越想越觉得这事没有道德，还算是有点真心，却也不妨碍他利用她。

敢策划生死局欺瞒世人眼睛的人，确实不该指望他们的良心和道德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