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下早食后,褚璟修沉思,但凡“他”一出现,醒来后他完全没有记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似被夺舍了一般,身体所有都不由他掌握,这种感觉让人十分不安。
褚璟修不禁握拳,片刻又缓缓松开,以前私下暗地里找的大夫诊治都不得医此症。
就连安成都说,另一个“他”,也是他,是这个身体脑袋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他自己。
这听起来匪夷所思!
可事实又是如此,让他不能接受的是,既然是他分裂出来的一部分,为何和他行事差别如此之大。
“他”不仅行为怪癖,更甚还滥杀无辜,尤…尤其喜欢偷窥偷情男女,并予以惩罚…
让褚璟修不敢相信这一切是他骨子里的一部分!
徐军医急忙撩开门帘见褚璟修面色日常周身散发冷冽正襟坐在榻间,才不由松口气,不是急病就好。
调整呼吸后问褚璟修哪里不舒服?
褚璟修瞧着手里拿的奏折,奏折上一个字也没有,上面笔墨流畅,呈现一幅明月当空,河水细流之景,诠释一片祥和之意。
这是谁的手笔毋庸置疑。
看着徐军医关切的眼神,褚璟修又低头盯着手里的折子瞧,语气郑重道:“他昨晚出来了,没有一点预兆。”
徐军医拱手道:“将军,‘他’以往月余才出来一次,且十分有规律。自从京城出征后,差不多三个月他都没有出现,卑职认为这己然是个好迹象了。”
褚璟修沉默,那人这么久未出现,他原本有些庆幸的以为此次配的药方有效果,还暗自想‘他’如果再也不出现,那是不是意味着困扰他多年的病症好了呢?
“将军不必担心,此次发作的时间既能延迟,说明汤药还是有用的,还是要继续服用,卑职一定继续翻阅书籍研究此症,改良药方,将军早晚会脱离此症带来的困扰。”
“嗯”褚璟修捏着被作画的奏本,如今非常时期,那人就不是个定数,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
他握拳,他不喜欢不被掌握的可能性。
“但愿如此。”
徐军医还是如往常一般给将军号脉,瞧下身体状况可有异常。
“如何?”
“回将军,一切都好!”徐军医放下心来,眼里有不解,于是似又有些不确定,收回的手又搭上脉。
见安成这般样子,褚璟修皱眉,“可有不妥?”
“并无不妥,相反脉象平稳,并不似以前那般,病症一出来后脉象烦乱。相反,身体状态也很好。”徐军医纳闷的说道。
他并不知为何突然这般迹象,以往都有迹可循,十分规律。这次却这般平稳,难道是药方起的作用?
徐军医只能归于这次用的新药方,毕竟,这药方也延迟了将军以往发作的日期。
脉象平稳?褚璟修沉思,他为何觉得并不是好事,那人这次的行事与以往好像也不同了。
手中的奏本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第一次留下他的生活迹象,以前从不见这般行事,除了烂摊子的手笔!
这次,‘他’心情似乎不错,不然会作画?
他把奏本递给徐军医。
“将军,这是?”徐军医接过奏本,见是一幅夜色水墨丹青,他不解的看向将军。
“这是他画的。”
徐军医质疑。“将军,我记得你不善丹青的啊!”
“安成,我和他是两个人!并非一人,你要明白这点!”
褚璟修顿时有些怒容,他和“他”怎么会是一人呢!他始终不认同。
见将军这般,他是理解的,索性徐军医也不再说他们是不是一个人,就结束这个话题。
他说过很多便,偶尔出现的另一个不同性格的人也是将军,将军自己也知晓,只是始终不愿承认罢了。
徐军医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明明是一个人,两种性格就罢了,将军不善绘画,犯病变成另一性格后却画的十分好,很擅长的样子。
看来他回去还是要多看医书和奇闻异事,作为大夫,他感觉他的专业被挑战了。
“这幅手绘倒是不错,画的应该就是军营北面那条河面,不成想夜晚的光景如此惬暇。”
褚璟修看向安成,“你怎么看?”
“将军不必忧心,这未尝不是好事,说明昨夜那人出现后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心情不错。”徐军医猜测的说、
“心情不错?”
“是的,将军。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表露出他的心情。”
看向奏本上的景色,褚璟修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画展现出的却是月色柔美,想让人停留在当下。
徐军医临走交代将军,还是按那个药方按时吃药。
褚璟修只记得那句,“那人心情好也是有助于你恢复的。”
十几年来,他约每月就有一至两次被‘他’夺走身体,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彼此都能感觉到对彼此的讨厌。
他们不共通两人的记忆,像是互不干涉,却又像唾弃厌恶彼此的生活。
谁拥有身体的主动权,谁就说了算。
褚璟修自认为挺了解身体里的另一个他的。
但,在这一刻,只觉得太片面了,他好似不太了解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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