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程度不够,而是你不配与我交手。”李雪染缓缓走了过来,在他身旁半蹲下,玩味地看着他,“刀上有毒,让人动弹不得,但感觉还是正常的,尤其是,痛觉。我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要你的命。”
牧逸风:“!!!”
他眼睛终于恢复些清明,看清了面前笑得恣意的女子,眼睛瞪得极大,仿佛在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李雪染竟看懂他的眼神,“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无聊了而己。”
牧逸风心下一惊,想奋力挣扎,却一点都动弹不得。那女人刚刚说要他剖心......他这下真的怕了,
“既然是自己说的话,那便要兑现啊。话说,我动手的时候,蒙上你的眼睛,你会不会好受点?”李雪染拿着那把刀,在他旁边摆弄。被蒙上眼睛之前,他看的最后一幕,是她冷艳的笑。
黑暗仿佛是无尽的,牧逸风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没人会来救他了,这女人就是魔鬼,他算是栽了。
李雪染却迟迟没下手。后来,他吓昏过去了......
李雪染回到楼下,同牧逸风来的人向她投来疑惑加询问的眼光,她示意人在楼上,可以去找他。
随后将牧逸风被从楼上架了下来,李雪染温和地笑着,“我本想着给他讲个鬼故事来着,他没听完就吓晕过去了。劳烦你们在他醒来时告诉他,要是有胆量就再来。”他们半信半疑,还是点了点头,离开了。
“姐姐,发生什么了?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能拿我怎么样?”
“也是哈,那他为什么晕过去了?”
“就是刚才说的那样。”
“姐,为什么你会觉得你编的那个傻子才会信的理由会让我相信呢?”
李雪染:“......”
她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开口:“小语,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上一世,在你落难向我求救时,我并没有救你。”
宁语没想到会和这有关,顿了顿才回应“嗯。”
“后来,我又经过你被迫打工还债的酒馆,看到有人想带你走,你不愿屈服,被逼得从楼上跳了下去。那人正是他。所以,今日一见到他时,我便动了杀心。”
“那......为什么没动手?”
“他此生没有害你,你也曾告诉我,既然重新来过,就不应为上一世的错负罪了,所以我教训了他,但没杀他,你会怪我吗?”
“姐姐,我不会。”宁语首视着她的眼睛“在你所说的上一世里,我若不是因他以死了结,还不知会继续受怎样的屈辱。所以,就当是我提前来到今生等你吧,我谁都不会怪。”
李雪染心中微动,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姐姐,你知道我看到平时冷艳的你对他笑得那么温柔时,心里觉得多诡异吗?不过,我也看出你笑里藏刀就是了。你快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教训他的?”宁语来了兴趣。
李雪染将事情告诉了她,末尾还补充道“他人为刀俎而自己为鱼肉,生死不由自己是很痛苦的。被蒙上的眼睛,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刀,更是如此。”
她自己曾深受这种痛苦,也因此犯了错,辜负了很多人。当一切的意义被她自己磨灭后,她选择了死亡。可她没想到的是,她重生了。
没错,她自悬崖跳下,这是她有关上一世最后的记忆。当她再度拥有意识时,她仍身处这间书阁里。
她看着这里的一切,觉得恍如隔世。“我是......被人救了?”她心中疑惑。但她清楚记得自己跳下悬崖,可现在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她仔细打量周围,发现书阁中竟是几年前的摆设样式。窗外,傍晚的雨下得很急,她看着与一个个与过去的记忆重合的场景,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也是在这时,一个满身伤痕的女孩慌慌张张地敲门,求她允许自己进来躲一下。她就在那时猛然意识到,这是过去,一切都在重演,没有人救她,但她重生了!
上一世的她,选择将房门紧闭,就这样看着女孩被追她的人带走,内心毫无波澜。而这一次,她打开了门,救下了她,想着从此做出一点改变,试着洗去她双手沾染的罪恶。
雨还在下,但外面的天空己不似先前那么阴沉。女孩可能由于过度紧张,被救下来后就晕过去了,于是屋内一片静寂......
不久,她见女孩醒来,“我己经替你上药了,你休息好就可以走,我会给你些银两。”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却难得多说了半句话。
女孩端详着自己被包扎的伤,又暗暗打量着周围。
“姐姐,谢谢你救了我......“
“嗯。”
女孩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她瞥了女孩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但我没有地方可去了,我......我可以跟在你身边吗?”女孩目光中是试探与不安。
她先是一愣,又自嘲般地笑了一声,只是反问道“你知道吗,我比他们要可怕百倍。”
“不,姐姐,无论你对别人怎样,你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
或许是女孩那份信任与记忆中那人很像,她终是没再坚持。
“随你。”
后来,女孩就跟在她身边,说要随恩人的姓,叫做宁语。
她好像从未觉得她可怕,尤如她重生归来后,收获的第一缕暖阳。
甚至,在听说了她重生的事后愿意去相信。
两年过去,她们就犹如亲姐妹。
......
“姐姐,我去买糕点给你吃好不好?”宁语凑过来。
“好。”李雪染并不戳穿她是自己想吃。看着女孩迈着欢快的小步子离开后,她似是无奈地笑笑。
转身回到二楼,她敏锐地发现了什么,嘴角淡淡的笑意瞬间消失。“有人。”她心中笃定,顿了顿后还是打开门。果然不出她所料,椅子上有一个懒散的身影,是长渊盟那位公子的手下。
“还是那么没礼貌啊,要喝茶吗?”她走进去。
“不必,我来是要告诉你,明天同陈瑶出个任务,去解决盟中的叛徒。”
“为何不催动控心蛊杀了他?”
“呵,老鼠般的叛徒而己,公子觉得,那样反而麻烦。”
李雪染冷冷瞥他一眼“时间,地点。”
“明日酉时,西郊区。还有,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你和我是同类人。”说罢,他起身离开了。
“不,不是了......”留在原地的李雪染怔怔地望着门口,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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