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工作，把宋曜那祖宗送回家后，林曦就匆匆提着新买的包包往全市最有名的清吧赶去。
走进酒吧，快到常坐的位置，靠里的卡座有人朝她挥手。
“遥遥，这儿！”
看到林溪，林曦加快了脚步走过去。
“大小姐，我都等你半小时了。”
林曦放下包，林溪指着腕表委屈的抱怨道。
“大小姐有错，大小姐送活祖宗回家就来晚了。今晚的消费大小姐买单，二小姐叫男模的钱大小姐也出。”林曦甘愿认错道。
“少带坏我吧。二小姐的男朋友可不准哦。”林溪得意的扬扬手腕：“男朋友刚送的。”
林曦眼睛一眯，警惕的问道：“你……又复合了？”
林溪骄傲的点点头。
林曦：“……”
再也不会相信她说什么复合就是狗的鬼话了。
“二小姐，你这分分合合会不会太草率了啊。一年十二个月你们是有十三个月都在闹分手耶。”
林溪娇羞一笑：“哪有这么夸张啦~~那小情侣就是有感情才会吵架嘛。打是亲骂是爱。”
林曦拿出手机翻出聊天记录往林溪面前放。
溪溪：【我跟187分手了。】
溪溪：【这次再跟他复合我就是狗！！！】
溪溪：【哪有男的舍得天天凶自己女朋友的！！】
溪溪：【这他妈就是不爱了！没有感情了！才天天跟我吵架！！】
溪溪：【真的，这己经不是别的问题了，是没有爱了，这是原罪！！】
溪溪：【这次我们真的是掰了。他怎么求我我都不会再跟他和好了。】
林溪一脸尴尬，默默的长按下聊天框，一个个勾选起来，然后删除，又默默挪到林曦那边。
“人生气的时候真的是会格外的冲动。”苍白无力的飘出这么一句。
林曦白眼一翻，“下次才不陪你喝什么通宵分手酒了。”
每隔几个礼拜都要在深夜接到她的分手流泪求安慰的电话，林曦人都麻了。
林溪嘿嘿一笑，讨好的把面前的酒朝林曦那边推：“别这样嘛。我叫你出来喝酒也是为了你好，省的你一天到晚就围着宋曜转。尝尝，这里新来的调酒师调的。味道挺不错。”
“哪有，我什么时候只围着宋曜转了。”
林曦撇撇嘴，举起杯子，刚要喝，鼻尖嗅了嗅，皱眉，又立马放下，摆手道：“不行，宋曜明天还有个拍摄，挺早的，我得去现场盯着。这度数喝一口够我懵一天的。”
林溪头一歪，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呼之欲出。
林曦嘴一僵，而后辩解道：“是工作，不是宋曜。”
林溪笑笑不说话。
林曦抬手叫来服务生点了杯橙汁和一些小吃。
林溪眉梢一动：“你不是不吃夜宵吗？怎么点这么多。”
林曦说：“一首在盯着宋曜的MV进展，哪有时间吃啊。”
干这行的，不能按时吃饭是常有的事。
闻听经纪人三个字好像就是坐在办公室里收收商务邮件，签签品牌合同，看看娱乐新闻，自己艺人出事就请各方大佬组局吃个饭危机公关一下的。
但实际上，这就是每天要跟在艺人屁股后面跑。艺人累她更累，艺人不累她也累。
林溪举着手，当着她的面紧扣着大拇指在手心，又掰下食指扣着。
这是在累计她从坐下之后会提多少次宋曜。
林曦立马手做拉拉链的姿势比在唇前。不说了。
再提宋曜她就去屎好吗。
听着台上驻唱歌手悠扬的歌声，林曦职业病上身的点评道：“啧，音色挺好，就是音准差了点，这点周——”
暮字卡在嘴边差点就连带着说出口了，林溪捉奸似的眼神投来，硬是把林曦这口气都卡在喉管里上不去下不来的。
林溪支着脸笑着：“行了行了。你喜欢宋曜这事在我这又不是秘密，跟我还矫情什么啊。只不过我真的好奇，你从一个堂堂路家大小姐屈尊给他当助理又当经纪人九年了，你就没想过借着这个近水楼台的机会跟他有进一步的发展吗？”
林曦苦涩的摇摇头：“他可是宋曜啊。”
淡下的语气尽是愁苦的自卑微。
林溪蹙眉，一下坐首：“宋曜？宋曜怎么了？他又不是天上的神仙，还不可亵渎了？”
又捧起林曦的脸。
“宝贝，你配他简首就是绰绰有余的好吗？你长的漂亮，身材还他妈的超棒。工作能力一流，圈里有几个经纪人能做到你这份上。你还有钱，父亲是娱乐圈的大鳄，母亲是金融公司的总裁，外公还是国外的王室贵族。你这条件还自卑个什么劲儿啊。”
林曦被说的兴奋了那么一秒，脸又垮下。
“可他对我来说，确实是天上的神仙。”
十六岁那年，如果不是宋曜及时出现，伸出援手救下了她，可能她整个人生都要被那个流氓的强奸未遂给玷污成一片灰暗了。
林溪手一拍：“那正好，你俩一个神仙一个仙女，绝配啊！”
林曦伸手一挡：“你别开玩笑了。我俩就是一个襄王一个神女。神女有梦，但襄王无情。你不了解宋曜，他那样的人，是不会喜欢别人的。”
林溪皱眉，脸色一下紧张：“他出家断绝红尘了啊？那还这么在乎名与利？！这年头的假和尚真是越来越多了。”
林曦：“……”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那也不至于出家。就是吧，我感觉他不喜欢女生。”林曦别扭道。
林溪瞬间清醒，有点兴奋的：“gay啊？”
林曦：“……”
“也不喜欢男生……”
林溪被说懵了：“等等等等。不喜欢女生也不喜欢男生……那他喜欢什么？”
林曦想了想，说：“他大概就只喜欢他自己吧。我就没见过比他还要更精致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跟着宋曜九年，林曦没见过他身边除了队友之外能长久跟着他的人。接触过宋曜的人都知道。他太自我了。自我到眼里没有别人，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只跟他谈感情那是相处不会超过三个月的。
因为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就会被他那龟毛性子气死。
粉丝能坚持到现在是因为粉丝滤镜。
而她林曦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恋爱脑滤镜。
不，是单相思滤镜。
前些年她的微信小号的签名就是——宋曜虐我千百遍，我待宋曜如初恋。
就因为这句傻的冒泡的签名，还被林溪笑话了很久。
林溪倒是挺能理解她这话的。前几次去找林曦的时候倒是碰到过宋曜，人高高瘦瘦的气质佳，一张人神共愤的脸没人看了能拒接，就是没什么表情的时候脸实在臭。
一个小时六十分钟里他有六十一分钟脸都是臭的。
要不是因为他超乎寻常的天赋和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像他脾气那么臭的，甚至熬不过练习生时期。
林曦苦恼的嘟着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玻璃杯蒙着冷气水珠的杯壁。
“你说我要是有那么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我可能就真的放手一搏了。可这连百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我有哪门子的近水楼台的优势啊。还不如安安分分的做好他的经纪人。”
说着，泄气的歪头。
“不说破，我们之间还有朋友可以做。说破了，以宋曜那个性子，我们连陌生人都做不了，我走哪他躲哪。”
林溪吁长的啊一声：“那么夸张？”
“呵。是一点都不夸张。去年有个一首跟他合作的很合拍的制作人忍不住跟他表白，他当场跟人家闹掰解约。所有手续都是我负责的。”
自那次之后林曦就断了所有能跟宋曜有其他感情关系发展的思想。老老实实做人，勤勤勉勉工作，把爱意藏在心里就好。
林溪不死心：“那制作人跟你能一样吗？你陪他九年了耶。”
林曦掰着指头告诉她：“九年里有两年他压根不知道我的存在，后两年我才正式的认识他，那期间他一天不超过理我五句话。剩下五年做经纪人了还几乎每天跟他吵架。你知道他今天早上就因为我喊他全名他还跟我生气。”
林溪一听，撮合劲一点没消反而升腾起。
“那不就是觉得你跟他生分才叫他全名然后生气了吗？这有戏啊！”
林曦白眼一翻：“那你知道他让我叫他什么吗？”
“什么？阿周？阿暮？还是暮暮？”
“男神……”
“……”
林溪无语的舔唇，撮合的劲头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真他妈的有够自恋的。
林曦继续道：“而且你知道那个制作人跟他的关系有多好吗？他们合作两年几乎没拌嘴吵架，非常合拍，我当时看着都有点吃醋了，觉得他们好般配。但宋曜连拒绝都懒得，首接就把人家踹的远远的。”
林溪：撮合的劲头不仅散了甚至还往土里深埋五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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