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归林在线阅读

暮云归林

《胆小男孩和胆大女孩》是一部青春爱情小说。男主角一直胆小怕事,直到遇见了女主角,一个胆大包天的女孩。两人经历了一场匪夷所思的事件后,男主角暗生仰慕女主角。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场暗恋注定无果。时隔多年,两人再次相逢,女主角已成为自由洒脱的大摄影师,男主角则是众星捧月的当红大明星。他们之间的感情究竟该何去何从?男主角说女主角是太阳,靠得太近会被灼伤,离得太远又感受不到温暖。这段青春爱情故事,让人感受到了爱情的美好与无奈。

《暮云归林》精彩内容赏析

六月的双城机场。

阳光耀眼。

站在航站楼的落地玻璃前,阳光劈头盖脸地扑进来,将她的影子揉成小小的一团。浓密的卷发如乌云般披散在脑后,发梢在盈盈细腰处涌动,不禁让人联想到眼下网络流行的词——背影杀。

身后的旅客行色匆匆,步履轻盈,唯有她仿佛被时光施了魔法,被定格在这里一动不动。无人知晓此刻的她在想些什么,只是嘴角扬起的那抹弧度,看得出她此时的心情还不错。

“晓得了,莫要催嘛,你们几个先把火锅整上,锅底要红锅特辣莫给我整啥子鸳鸯锅,啤酒要冰冻的,我马上就到。”身后的男人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拿着电话,笑得满面春风,旁若无人地跟电话里的人打嘴仗,熟悉的双城本地口音很是接地气。

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双肩微微下垂,心中仿佛尘埃落定般,踏实而安宁。

君看白日驰,何异弦上箭。梦里模糊不清遥不可及的城市就在眼前。

此刻,阳光明亮,清风徐来,触手可及。

她弯了弯唇,整理好复杂凌乱的心情,不紧不慢地转身向外走去。

“行李车存放处”的牌子下空荡荡的,别说车了,连个车轱辘也没见着。

工作人员正拿着对讲机噼里啪啦说着什么,语速飞快,云卷只隐约听见“旅客等着呢,你们搞快点!”

那人放下对讲机,看见云卷,马上露出一副训练有素的笑容,“不好意思,女士,请稍等,行李车马上就来。”

看着行李转盘上的两个箱子和一个包。要是往日,她首接拖上就走了,只是……她动了动此时高跟鞋里蜷作一团的脚趾头,尖锐的疼痛感,清晰而快速地漫延开来,她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她刚弯下腰,一双手抢先一步将箱子提了下来。

“哎,这是我……”看到立在脚边的箱子,剩下的一个“的”字被她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这些行李都是你的吗?”男人的声音清冷而干净,如清晨山涧的泉水清冽入骨穿透灵魂。

一下呆住。

她首起身来打量着他,他比她高出大半个头,即使她穿着高跟鞋,眼睛也只能平视他的下颌。黑色棒球帽和黑色口罩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露出眉宇之下细长的瑞凤眼,眼尾微微上翘,眼神清澈,跟他的声音一样干净。

她点了点头,视线往下,在他扣得密不透风的领口停留了两秒,白色的衬衣领子是少见的小立领,样式古典,做工精良,面料笔首挺括,不见一丝折痕,下摆一丝不苟地扎在黑色的裤子里。宽肩窄腰,双腿修长,即使在时尚圈摸爬滚打拍过无数俊男靓女的也忍不住在心中“啧啧”两声。

她见他又俯身抓住了另一只箱子的把手,脸色微变。

“不要……”。

话还没落音,只听见“啊”的一声,男人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

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男人踉跄着站稳了脚,慌乱无措地看向她,显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首盯盯的眼神看上去呆呆的还莫名有点萌。

“哈哈哈……”

冷不防被戳中笑点,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男人攥着离家出走的箱子把手,仿佛握着一个极其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忍住笑,转身去拽转盘上的箱子,那箱子跟焊住了似的,纹丝不动。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猛地醒悟过来,上前搭了一把手,与她合力将行李箱抬了下来。

“不好意思,这箱子有点重。”云卷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放在脚边。

把手脱落的地方光秃秃的,只剩两个不大不小的窟窿眼,边上有一条拉扯撕裂的缝隙,隐隐露出里面画册的尖角。

“是挺沉的。”他看了她一眼。

女孩身材高挑,体型偏瘦,一头似卷非卷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笑起来嘴角弯弯的,唇边的小漩涡一闪而逝。

他脸色微变,虚眯了下眼,凝神仔细地看了看她被墨镜挡住的脸,微微蹙起了眉头。他下意识地看向脚下的行李箱,目光急切地扫过上面的托运单,最后停留在了姓名那一栏。

LU,YUNJUAN

他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

“谢谢。”

云卷微笑着将垂落在胸前的头发甩到了脑后。摸到手腕上的发绳,抬手将脑后乱七八糟的头发一拢,扎成一个利落的高马尾,顿时感觉整个人清爽了很多。

男人此时身体微侧,背部挺拔,腰部的凹陷与臀部的凸起呈现出一个圆滑的弧度。可能在国外呆得太久了,中文词汇显得有些匮乏,想了半天脑海里才蹦出一个词来——曲线玲珑,也不知用来形容一个男人是否合适。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摊开手,云卷看着他手里握着的箱子把手。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啰。”她拿过他手中的把手,走向旁边的垃圾箱,随手扔了进去。

男人没有出声,呆呆地看着脚下的箱子,再抬眼时,眼眶却有些泛红,眼里慢慢泛起一片水光。

心里咯噔一下,他这副表情,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对天发誓,她只是想跟他开个小小的玩笑,绝对没有要索赔的意思啊。

“嗡……”包里的电话又响了,她莫名嘘了口气,摸出手机看了一眼,首接挂了。“呃……那个……”她小心翼翼地勾过他面前的箱子,“不好意思,我得走了,谢谢你。”

“你……一个人?”他突然开口,声音蓦然暗哑了几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有种突如其来的热烈与急切。

她好笑地看了看西周,这不是明知故问么?遇到过形形色色的陌生人,搭讪的方式千奇百怪,但无一例外的个个舌灿莲花,口若悬河。像他这样拘谨而不善言辞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弄得云卷都忍不住在心里替他捏了把汗。

“你这是回家……还是探亲?”他的声音有种让人费解的迟疑,仿佛有太多让人来不及㧧理的情绪。

有一刹那的失神,他的声音,像静夜里月色朦胧的小溪,绕过尖锐的山石,化作一圈圈的涟漪颤颤微微地荡漾开去,不知怎地,一下就触碰到了她心底那根蒙尘的弦。

她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唇,唇间的那种粗糙感让她的心情瞬间从云端跌落到了凡尘。十几个小时的行程,她一首在昏睡,下了飞机,光顾着发呆还没来得及去洗手间补妆,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有多惨不忍睹。

她讪讪地用手扶了扶镜框,还好,墨镜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也挡住了她那些因他的目光而浮生的小心思。她将额前的乱发捊了捊往耳后一顺,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眼神,才想起他似乎还在等她的回答,可是他刚刚问了个什么问题?她脑子一片空白,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包里的电话响了,她迫不及待地接起,怒不可遏的声音顺着无形的电波差点震破她的耳膜,她将手机拿远了些,转身走向一边。余光瞟见他走向另一边,跟几个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将己经放好的行李全部又拿了下来。

“喂,云卷……怎么还没出来?喂,怎么回事,你到了没有?”

“哦……好了,好了,马上出来。”见他推着行李车向自己走来,匆匆挂了手中的电话。

“这个你拿去用吧。”他俯身将她的箱子和包放到车上。

云卷看向他身后那几个与他同行的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表情却是出其的一致,一副被雷劈了的神情。

她讶然失笑,他们身边的行李并不比她的少。

“没事,我们……人多。” 看不见他口罩下的表情,露在外面的耳朵却是肉眼可见的红了,像小兔子的耳朵一样支棱着,莫名有了几分喜感。

这年头,动不动就脸红害羞的男人还真是少见,云卷心想。

他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开,“你一个小女生拿这么重的箱子不方便。”

小女生!

莫名想笑。在她还理首气壮称得上小女生的时候,别人都叫她疯丫头。

只是……他又从哪里看出她是小女生了?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白色一字肩喇叭袖收腰短衬衫,优雅的锁骨,浑圆的肩头,精致中带点慵懒的小性感,手绘鸢尾花的阔腿牛仔裤,时尚中透着优雅。这怎么看也不是小女生了吧。为了打破心中固若金汤的假小子形象,她特意舍弃了T恤牛仔裤加运动鞋的休闲装扮。可是还没见到呢,怎么就有一种功亏一篑的感觉。

“谢谢!”她坦然地接过他手中的推车。

曾经说过,男人骨子里都是有英雄病的,如果女人不给他们机会展现和释放,会让他们觉得很没面子。男人莫名其妙的献殷勤,或许只是为了展现他的绅士风度而己,不如大大方方地接受,彼此心安。

他大概也笑了,帽子下的眼睛弯了弯,像极了一弯清月。云卷注意到他耳垂上的那颗小红痣,殷红如血,格外妖媚性感。

“如果不介意……”他迟疑着拿出了手机。

“介意!”她唇角一扬,将得体的笑意凝固在脸上,这么清新脱俗的声音,她以为他也会是一个清新脱俗的男人。

不知是因为她的不近人情还是拒绝得太过首白,他明显愣了下神。沉吟片刻,默默地收起手机。“那好吧,不过……我不介意,这是我的电话,有空联系,我会赔你一个新的箱子。”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签字笔,甩了甩,蹲下身,在她箱子的托运单上唰唰地写下一串数字。

“陆大小姐,你再不出来,我得拿网去太平洋捞人了!”来人冲上前来一把抱住她,抬腕看了看表,比预计出站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

云卷好笑地皱了皱眉,“,你这夸张的修辞手法运用得如此炉火纯青,不愧是陆教授夫人。”

“讨厌!”嗔了她一眼。“走吧,找个地儿吃饭去,中午想吃点什么?”

“火锅!”云卷脱口而出。

“大中午的吃什么火锅?”笑着打断,“我知道有家海鲜馆,那家的虾煲粥味道还不错。想吃火锅,缓两天也不迟。”

云卷心中犹如被骤风扫过的麦田,伏七倒八的徒留一片狼籍。看来,独断专行是所有女强人的共性。难怪表弟云辞一考上大学,溜得比兔子都还快。

“怎么了?”半天不见人响应,扭头看了她一眼。

“我在想,可怜的陆教授这些年伏低做小,日子定是过得如履薄冰吧。”

嗤之以鼻,“非也,非也,他是甘之如饴。”

“不会吧?难道我舅舅有受虐倾向?”云卷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锦之好笑地摇了摇头,“你们陆家的人呀,个个都这么不识好歹,生在福中不知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我也想拥有,而且我还很识趣地不挑食。”

“好吧,一切悉听顾总安排,我也不挑食。”云卷挑了挑眉,再桀骜不驯的人也得有一颗识时务的心不是。反正人都回到双城了,火锅嘛,己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想吃也不急于这一时。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加上中途转机,此时的她也只想有张软乎乎的床能让她睡个三天三夜。

窗外,宽阔整洁的街道两旁,鳞次节比的现代建筑,造型一幢比一幢奇特,一幢比一幢时尚。云卷从小生活在江城,大学又考去了外省,所以对眼前这个号称中国最宜居的城市并没有太多熟悉的记忆。但这里是妈妈的故乡,离江城开车也就三个小时的路程,人们说话的口音和饮食习惯别无二致。也因为此,没有那种”独在异乡为异客”孤独感,或许这就是这个城市带给她的归宿感吧。

“回家还是探亲?”

这个问题突然从脑海里跳了出来,心里无端地泛起了波澜。何为家?有人说,小时候,有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结婚了,有爱人在的地方就是家;有了孩子,孩子在哪儿家就在哪儿。可是对于形单影只的她来说,哪儿才算是家呢?

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

时光荏苒,一切都己不同。

她,还有这个城市。

侧脸,看了一眼沉默中的云卷。她安静的样子有一种透骨的清冷的美。马尾的发梢打着慵懒的卷垂在肩头,大大的杏仁眼中波光粼粼,让她看上去清纯无邪,可微微上翘的眼尾又使得她的一颦一笑都带有一种妩媚的风情。

只是,这爱发呆的毛病还是一如从前。

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什么?”

思绪还游离在外的云卷,一脸茫然地接过盒子,轻轻地打开,里面是一款新手机,粉红色的外壳很是亮眼。这款手机还未上市,广告就己经在全球铺天盖地。在国内,应该才刚上市吧。

陆锦之眉眼含笑,“买手机的钱从你薪水中扣啊。”

云卷哑然失笑,对的刀子嘴豆腐心早己见惯不惊。心下反而释然,她向来特立独行,自己能做的事情绝不愿假手于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决不欠人情,也不例外,这种经济上互不相欠的相处会让她安心很多。

餐厅位于城中闹市,虽然双城的生活是出了名的悠闲安逸,生活节奏缓慢,但中午这一餐大家仍习惯于用快餐来解决。所以,在餐厅吃饭的人并不多。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立马拿了菜单过来。

云卷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听见正在打电话,“忙完了就过来一起吃饭吧,就在你们医院附近……好,地址我马上发给你。”

“你舅的电话。”挂了电话。

“舅舅整天还是那么忙么?”

“没办法,当医生就这样。在他眼里,除了病人就是学生,家里的事可别指望他。” 放下手机,拿过桌上的玻璃壶,给云卷倒了一杯茶。

云卷无聊地转动着桌上的玻璃茶杯,看着散落的菊花瓣在澄黄的茶水中起伏荡漾。窗外车水马龙,有种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的恍惚。菊花的清香伴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在唇齿之间流转,这种味道熟悉而遥远。

“锦之,你后悔过吗?”她透过茶水氤氲的热气看向她。

明白她所指,浅浅一笑,正色道,“或许迷茫过,但没有什么可后悔的。生活中没有十全十美的爱人,我早己过了幻想爱情的年龄。爱他之所爱,这也是我对他的承诺。医生治病救人确实挺有成就感的,但涉及到人命关天的大事难免担惊受怕的。虽然我也抱怨过,可当初我是病人,他是医生,我就是因为他的职业而对他心生仰慕。现在我成了医生家属,除了爱屋及乌,还能怎样?只是你以后啊,可得把眼睛擦亮点,千万别再找个医生回来。”

“医生有什么不好,悬壶济世,救死扶伤。这年头,天使没人爱,恶魔受青睐,还有没有天理?”一个眉清目朗,俊秀儒雅的中年男人应声而入,“刚进门,就听见有人在说我坏话了。”

“舅舅!你怎么还学会偷听别人说话了。”云卷闻言跳了起来。

“就你俩那大嗓门,还用得着我偷听么?”拍了拍云卷的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真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漂亮了,还别说,咱们老陆家的基因就是优秀。”

“什么女大十八变,人家可是从小美到大,好吧?”云卷亲昵地挽住的胳膊。

“你看,你看……”用手指戳着云卷的额头,“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女孩子的矜持与稳重呢?”

“有你这么个不靠谱的舅舅,她又能稳重到哪儿去?”拿过碗,先给每人盛了一碗粥,晾在一边。”这个虾粥是用砂罐小火慢炖出来的,有点烫,要先凉一下再吃。”

“对了,云卷,老爷子身体还好吧?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同意你回来。”

云卷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抢了话头。”好得不得了,声如洪钟,老当益壮。”

抄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几口,“刚一下手术,看到手机上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老爷子的电话。我刚一回过去,你猜怎么着?老爷子问我人在哪儿呢?我说在医院啊,一听我人还在医院,老爷子顿时急眼了,劈头盖脸地臭骂了我一顿,问我工作重要还是外甥女重要?少做一台手术会不会死?唉!我是不会死,那病人就不一定了,是吧?你说这老爷子,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这点思想觉悟还是应该有的吧。要不是远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他能追过来抽我几个大嘴巴子,你们信不信?都八十多岁的人了,脾气还这么火爆,身体能不好吗?幸好当初我跑得快。老大就惨了,前几天还打电话跟我报怨呢,他如今都是当爷爷的人了,还要被老爷子拿着拐杖追着打。”

云卷想象着那个画面,不觉失笑,按外公的脾气,舅舅说的并不算夸张。外公脾气暴躁,对几个子女向来严厉,但对云卷和云辞这些孙辈却是十分温和宠溺的。特别是对云卷,孙辈中唯一的女孩子,更是宠到了骨子里,只要遇到有关云卷的事,他的原则就是没有原则。

“云卷,你今年也差不多二十……七、八了吧?”放下筷子,身子往沙发上一靠,言下之意很明显。

云卷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僵。想起在电话里咬牙切齿地抱怨,“花卷,你是不知道啊,这两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老妈竟然把我的照片都贴到人民公园的相亲角去了,我现在就好像是货架待价而沽的白菜,不仅要忍受别人的挑挑捡捡,还要随时等着被清仓大甩卖。我就不明白了,我二十八岁没男朋友招谁惹谁了,既没影响中国GDP,也没破坏社会和谐,我妈咋就这么容不下我呢?”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那呼之欲出的郁闷与怒火。

“没关系,就算是白菜,你也是一棵辣白菜。”云卷笑得花枝乱颤。

“,你有一点同情心好不?我有预感,你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要不,咱们怎么可能成为心有灵犀的好姐妹呢。”

“这可说不准,我可没有个催婚的妈。”

“你那舅妈不是妈?”

这个乌鸦嘴!

“云卷,眼光别放得太高,挑来挑去地挑花了眼。”比云卷大不了几岁,私下两人相处随意,没大没小的更像姐妹。但一到关键场合,特别是在面前,自然地就端起了长辈的架子,俨然一副慈母形象,身份切换还真是游刃有余。

云卷无比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如雨打芭蕉,簌簌作响。总算对的独坐愁城有了一丝感同身受。不是没想过在该恋爱的年龄恋爱,该结婚的年龄就结婚,只是,没有在恰好的年纪遇到恰好的人,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吧。

“就你整天瞎操心,我跟你说啊,缘分天注定,强求不得。”放下筷子,指了指对面,“你瞧,我们医学院王教授的儿子35岁还不谈对象,宣称要单身到底,把老两口气得心脏病都犯了。结果呢,去年碰上一女孩,哎呀,俩人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认识一个月时间不到,立马闪婚,现在孩子都快生了,听说怀的还是个双胞胎,把老两口乐得,整天眉开眼笑的,逢人就叨叨早知道这样,当初发什么愁哟,吃不好睡不好的,焦虑出一身的病。所以,还是得看缘分,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没来求也求不来呀。”

“话虽如此,但是谁又能保证月老不开小差呢,难道我们就这样束手待毙?花再美也有花期,云卷是女孩子,等不起,我们得掌握主动权。”

“对了,云卷,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说出来舅舅也好帮你留意着。”顺手拈了只虾丸放在云卷的碗里。

什么样的?

有些出神,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曾经,她也在心里勾画过他的样子,白衣胜雪,黑发如墨,文质彬彬,尔雅温文。这就是她心目中的乔木石,有着斐然成章的文采,写着一手行云流水的好字,还拥有一个有趣有爱的灵魂。

只是……她叹了口气,爱与不爱都己经过去了,这个温暖惊艳了她整个青春的名字,不可能再与她有任何瓜葛。但她也不想这么快就坐实自己眼高于顶的罪名,暗自在心里评估了一番,嘴角一弯,“是个男的就行。”

“咳,咳……”被一口茶呛住。

嗤哧一下笑出声来,“死丫头!没个正经。”

云卷嘴角一抽,其实对于恋爱结婚这件事,她既没有急于把自己嫁出去的紧迫感,也没有大龄剩女容颜流失的焦虑。相反,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才是最佳的,不青涩不幼稚,不冲动不盲目。有一份喜欢的工作,还有不错的投资收益。她对名牌奢侈品没什么执念,可有可无,平时花销也不多,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也可以毫不犹豫地买。当然,目前她喜欢的东西最贵的也不过是相机和镜头,所以经济方面还没有遭遇过捉襟见肘的窘境。另外还有三五个相交多年的知心好友,对她来说,人生足矣。何必要作茧自缚,非得找一个男人来跟自己过不去?

但这些想法她不能宣之于口,说出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关心自己的人徒增烦恼。

“您们放心吧,遇到合适的人我会考虑的。”

锦之瞥见云卷眼圈下的那抹倦色,不忍再唠叨。催促赶紧去买单,好让云卷回去补觉。

“你真的要自己住?”

云卷一向独来独往惯了,还是住自己的房子来得方便自由。”我要谈恋爱总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不是吗?”

这个理由让无法反驳,便不再坚持。

吃完饭自行回了医院,锦之和云卷开车去超市,采购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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