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熟悉的声音夏颜的思绪被拉回七年前。
2015年12月,A市本地频道播发近一周天气“因为全球气温升高,A市又是南方地处,近一周阴天,预测不会下雪”
“爸爸,你就和我班主任给我请个假吧,就说我生病了”
“你就这么想去北方看雪?”
“对,沉眠哥哥给我来信了,他说北方下了很大的雪,还给我寄来了他和同学堆雪人的照片,我可羡慕了”
“天天和我说方沉眠,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你把高考考完,你想去哪就去哪,我都不管”
“你就答应我嘛,就算我高中叛逆一回”
这时石磊从二楼下来,少年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砚辞你己经被保送A市最好的大学了,明年不用参加高考了,你看你妹妹星瑜这么想去北方看雪,我不放心,但有你在她身边我放心,你陪你妹妹去吧”
夏颜楚楚可怜的望向石磊,腮边两缕发丝衬托着明艳动人的脸蛋。石磊心跳仿佛慢了半拍“可以”
那年冬天,石磊陪着夏颜去北方找方沉眠,夏颜吵着闹着不坐飞机说坐飞机多没意思,石磊就陪着她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硬座。夏颜一首对爸妈收养石磊感到疑惑,收养石磊是爸妈善良,可是石磊来自哪是她一首的疑问,小时候一首觉得石磊是爸爸在外情人的孩子,为妈妈打抱不平刚开始那段时间讨厌极了石磊。长大后懂事了,听别人说石磊亲生父母己经死了,爸爸才收养他的。夏颜开始慢慢接受这个比自己大几个月的哥哥,石磊从小就沉默寡言,性子极淡。他从小就比夏颜聪明,爸妈为了方便让他们一首在一个班上上课,高中后班主任一首安排他们做同桌,也是让全校成绩第一的石磊教成绩普通的夏颜。
火车硬座很慢,火车上大多是年底赶着回家的打工人,吵闹的很。夏颜戴上耳机是当年很火的歌曲《想见你》,突然又摘下耳机盯着旁边的石磊“要不要一起听”
石磊接过另一只耳机“嗯嗯”
夏颜一边听着歌,一边被火车窗外的风景吸引住偶尔喊着石磊表达自己的惊讶,少年没有嫌烦的应答着,余光里全都是眼前的女孩。火车时间太长夏颜困的睡着了,脸慢慢地靠在石磊的肩上,石磊看着眼前熟睡的女孩,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夏颜的发丝贴着他的脸颊,微微的呼吸喷晒在他脖颈上,像春风吹在他本不大平静的心底荡起波澜。
到了北方后,方沉眠在车站接他们,夏颜飞奔到方沉眠的怀里,对着方沉眠娇嗔“沉眠哥哥,你带我去你们大学校园里看雪好不好”
“瑜儿,你想看什么我就带你看”
“沉眠哥哥明年高考我一定要考到你这个学校,以后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石磊仿佛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相爱的模样,嫉妒的模样让他低下头拖着行李箱,他好希望火车能够开的再慢一点,让那十几个小时停住。
“瑜儿,我先带你和砚辞去宾馆住下,学校里还有点事情要我处理,我晚上就不能陪你了,明天是圣诞节我有礼物送你”
“那好吧,看在礼物的面子上我就先原谅你,但是明天你得给我堆个雪人”
“我答应你”
12月25号,圣诞节这天,是夏颜失恋的日子,夏颜等了一天天黑了也没有等到方沉眠,北方窗外的雪一首飘着,夏颜等着方沉眠来敲门等来的却是石磊。
“夏颜我陪你去找他”他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又藏匿着男孩少有的不羁,坚定的对夏颜说着。
到了方沉眠的大学,宿舍楼下夏颜看见有个女孩拥抱着方沉眠,而方沉眠也没有放开那个女孩。
夏颜准备跑过去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画面,雪片一阵一阵的大起来,渺渺茫茫。石磊拦住夏颜,修长的手指因为严寒的气温冻的红红的,一把遮住夏颜的双眼。夏颜被眼泪浸湿的脸颊被冰冷的风吹着“我只是好想看到雪”眼泪啪嗒啪嗒的流着
“我答应你,我们回A市,我会让你看到雪的”石磊坚定的对夏颜说着。
“你骗我,南方的A市怎么可能会下雪,石磊你这个大骗子”说完紧紧的抱住石磊‘石磊你这个大坏蛋,我好讨厌你,为什么我所有的不堪要都被你看到”眼泪倾盆大雨的越流越多“石磊,我十几年的暗恋没了,都怪你带我过来,你赔我啊”
看着怀里哭泣的夏颜,石磊眼里是少有的温柔,听着她的话石磊将夏颜抱的更紧,薄唇轻启“好啊,我赔你”
夏颜不知道的是她气头上随口一说的话,让石磊认真了很久。
回A市后,夏颜不知道的是,石磊花了很长时间去研究气温这方面的内容,利用干冰人工造雪。
高三的晚自习很忙,回来后夏颜发疯的学习,和之前的她大相径庭。突然她背后的女同学敲她的背“星瑜,看,A市居然下雪了”突然的雪让整个教学楼的人都兴奋起来。
“夏颜,你哥好浪漫”
“天呀,石磊在教学楼顶楼,这雪都是他。。。。”
“请赐我一个像石磊这么帅又成绩好的男人吧”
“夏颜,你哥是在向哪个女生表白吗?”
“谁啊?这么幸运”
晚自习的负责老师走进教室,敲了敲门用严厉的语气大声喊道“安静安静!”
夏颜的心像是烧开的水一样沸腾脑海里回荡着石磊在北方的那句话“不止北方能下雪,南方也可以!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夏颜”还有那句“我赔你啊”
石磊是优秀学生,学校看在他为校争光的面子上只给了他警告,并没有扣他学分,夏颜回到家难得看到一向对待石磊慈爱的父亲对他做出了责骂和惩罚“石磊!你神经病犯了?是因为被保送了,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吧?”父亲一脸怒气的说着“罚你在院子里跪一个小时”石磊抬头看到刚进门的夏颜皱起的眉头舒展开,轻轻扫过夏颜微红的脸颊,转过背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石磊很是听程爸的话,去院子里跪着。
“不争气的家伙”程爸还是很生气,话后又懊恼地对劝他的程妈说道“我也是不想让他赴他父亲的后尘”
夏颜知道这次父亲是认真的,便没有去劝,走到院子低垂着眼光对石磊说道“是为了我吗?”
“夏颜怎么样?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的”
“你为什么一首都喊我全名?”
石磊看向夏颜的眼神忽闪了下,看向其他地方“我想啊”
“因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我石磊更喜欢喊夏颜”石磊心想。
—————
回忆拉扯的很远,夏颜早己封锁的心却因为石磊的那通电话感到忧伤,这时手机消息铃声响起,微信群里好多未读消息。
“@夏颜,汇报地点消息,有无得到石磊未婚妻的线索”微信群里的消息让夏颜清醒了很多,不能沉迷在回忆里了,竟然自己离石磊这么近,那现在就是打探他未婚妻消息的最好时间。夏颜拉开百叶窗的一角想再听听石磊在电话那边说什么,忽然看见石磊靠在阳台上抽起了烟,阳台依靠着房间里本就昏暗的一盏灯,模糊不清的荫罩着石磊棱角分明的脸庞,半阖下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弥散开的烟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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