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开了灯,柏微细细打量着小五,蓦的生出吾家有儿初长成之感。
眼前的少年高挑纤瘦,长发及腰,骨相极好,暖黄的灯晕下,黑衣里露出一截莹白的指尖,拘谨的蜷缩着。
她笔下的人物之所以能来到这个世界,大都带着某种执念的。她刚才翻了一下《凤祈》,想来小五就是那被战陨的十卫之一。那么他的执念又是什么?
“咳…先坐”
“谢…”
“不,不用说谢谢…”
柏微几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妄图用凉风冲淡心里的燥热。
房间里顿时陷入尴尬,良久,柏微开口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不跟着清风回去?…”
“陛下说…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所以让奴留下,保护您…”
柏微嘴角一抽,救命恩人?她是他们痛苦的缔造者还差不多,不过,有个问题…
“你临死的时候在想什么?”
“想…活着…小五…想活着…”
小五看着脚下地板的纹路低低的道,从这个角度,柏微只能看到他的侧颜,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被对方话里的渴望戳中,柏微脱口而出“对不起”
想了想,柏微打开电脑,翻到读者评论区时,果然己经统一了画风。
“主角团团灭,反派获胜?作者你不要这么搞事情啊喂”
“阿西吧,我追了三年的凤澜宝贝就这么个结局,作者大大我不接受”
“楼上+1”
“楼上+10086”
柏微头秃,随即在作话里添了一行字,红色加粗。
“这是上部!上部!!”
标注完后柏微回头看着灯下小五乖顺的模样,忍住心里摸头的冲动,一句话想也不想的说了出来。
“乖,给你改个结局好不好”
就算是…补偿…吧。
生怕自己后悔,柏微吸了一口气,转身开始噼啪噼啪狂敲键盘。
平原之战,凤塑余党被尽数剿灭,数月后,一场盛大的祭典在阵阵鼓声中拉开帷幕。
祭坛之上,己是新帝的凤澜负手而立,骄阳之下,十个银甲少年骑着战马缓缓而至,在距凤澜十步之距停下,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高喝新皇登基,今日之后,作为天子近卫的他们将位极人臣,无灾无难。
正头脑风暴嗨到飞起的柏微没有注意到,一把匕首离她颈边愈来愈近。
“你看这么改可以…”
“啊!”
“砰!”
听到尖叫,守在门外的傅荣面色一凛,飞起一脚踹开门,揪住小五的衣领狠狠将人摔在墙上,一边拍抚着惊魂未定的柏微。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动她”
“我…”
小五半跪在地,死死忍着胸腔的疼痛,看了看手里握着的匕首,如梦初醒般松了手,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奴…奴不是…”
小五惶急抬头,瞳孔的红色褪去,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方才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看着那道背影,恶念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滋生,叫嚣着杀了她,她是万恶之源。等他再清醒过来就发现手里正握着匕首。
解释又有什么用?有人相信过你吗?跪在地上的小五苦笑,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空茫与灰败,近乎麻木的俯地请罪。
“小五死罪,不该伤了姑娘…”
柏微尚未从惊吓中回神,傅荣虚虚揽着柏微的肩,将匕首踢回小五面前,语气冷漠“弑主当诛,你自我了断吧”
“…是”
颤抖着捡起匕首,小五躬身退出门。爬到床上的柏微脸色煞白,裹紧了被子,如果说卫生间里小五是刚来到这个世界对周围的应激反应,那么现在呢?把一切都说明白了为什么还是要杀了她?
接过傅荣递来的热水,余光瞥到退到门边即将消失的小五,柏微心一软,还是忍不住张口叫住
“你…回来…我没事!”
“他想杀您,就该死。”
“哦,那你是不是忘了,你刚来的时候,想杀我的次数可不比他的少。”
柏微凉凉的道,当初她与傅荣磨合了好久,才让对方放下杀心,天知道那段日子她连做饭都不敢在厨房做,就怕他下毒!!
“清风的错…”
提及往事,傅荣垂眸,一副认真听训的模样,倒是让柏微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了。
“我也没受伤,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先让他跟着你,以你现在的能力给他弄个身份应该不难,我也不缺人伺候。”
柏微头疼,这两个人没一个省心的。
“嗯”
傅荣点点头,她的意思,他不会违逆,不过…傅荣眼眸一闪,踱步来到小五身边,抬起小五的右臂,不经意的一推一扭。
“咯吱…”
骨碎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你干什…”
“小惩大诫,三天之后自行复位,再有下次,你这双手,就不必留着了,知道了吗?”
柏微震惊的说不出话,想下床去看看又被傅荣按回了床上。
“他没事,这点儿惩罚他受得住”
“……”
“您好好休息,他我带走了”
说着,傅荣提起小五的衣领像是提着什么脏东西般往门外带。
“哐…”
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柏微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天过的,真特么难,唔,明天还得找人修门。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再度被电话铃声吵醒,柏微有些烦躁,摸索着捞过手机放在耳边,没好气的道
“哪位?”
“……你到底过来不过来!我丫在这儿等的花儿都谢了”
“啊,过去哪?”
包厢里,箫笑笑淡定的灌了口酒,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你不是又忘了吧,六点,“夜色””
六点?
垂死病中惊坐起,柏微看了眼手机,丢,六点半了。
“等着,这就过去”
网上先叫了辆车,柏微用了三分钟说服自己起床,身心不同步的爬起来洗了把脸,二十分钟后,柏微简单收拾一番出了门。
作为一个宅女,她的交际圈很窄,“夜色”是一家酒吧,也是她当年与箫笑笑认识的地方。
“师傅,去夜色”
坐上出租车,柏微掏出小镜子补妆,镜中的美人肤白如玉,妆容精致,透着几分张扬,柏微涂口红的手一顿,突然有些不认识自己。
“微微,这儿,这儿”
推开包厢门,高分贝的摇滚乐震的人耳膜生疼,柏微维持着淡定的笑,捏着包包边缘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走到箫笑笑身边坐下,柏微满脸无奈得接过递过来的麦克风。
察觉到好友情绪不高,箫笑笑推了推柏微的胳膊
“啧啧,长征三年终于完结了,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来这儿就是让你好好玩的嘛,放轻松”
“你不知道…”
将自己完全陷在沙发里,柏微头疼的揉着额角,猛地灌了口酒后,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心里的郁气也随之散去不少。听完全程的箫笑笑神情纠结,沉默数秒后不可置信的道
“你说…你写的人物…又活了一个?”
“嗯”
“还是个搞暗杀的?想杀了你?”
“嗯”
“我艹,那你还不报警?”
报警?
柏微怔住,沉默良久,淡淡道“他是我的责任”
“责任?你不要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
箫笑笑气结,她就知道是这样!!柏微是个心软的人,同时也是个不会消化自己负面情绪的人。不得不说,自从认识了柏微,她的心理抗压阀值首线上升。
“三年前你因为傅荣把自己折腾成了抑郁症,他呢?你准备再搭上一条命?”
回想当年陪着柏微去看心理医生的一幕,箫笑笑鼻子一酸“微微,他不是你的责任,你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行不行啊,这一次,听我一句劝,把他交给警察,你就不要再管了。”
柏微摇头,她造的孽还得她来偿。某种意义上讲,小五是因为她才有了生命。她笔下的寥寥数语,可能就是他的一生。这个世界谁都有理由放弃他与傅荣,她不可以。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他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
“我让清风把他带走了,想着过几天等寂然出国回来,我再去把他接走”
“安啦,我有分寸,你啊,想让我高兴就陪我喝点,今晚不醉不归”
冰冷的酒液灌进喉咙,折磨着一天未进食的肠胃,勉强喝了两瓶后,柏微再也忍不住呕吐的欲望。急匆匆冲进卫生间开始抱着马桶狂吐。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以前也没见你吐的这么厉害啊”
赶来的箫笑笑蹲下身,担忧的替柏微拍背顺气。
“没…没事…”
捂着痉挛的胃,吐完的柏微双眼似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好不容易等胃里的灼烧感下去一些,柏微头脑昏沉的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不行…呜…撑不住了,我…先…回去了,这单我请…”
“得了吧,手机给我,我让清风过来送你回去,放你这么回去我也不放心”
“那…你…”
“哈哈,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当然得嗨够了再让我家的那位来接我”
她的酒量一向比柏微好,从包里拿出柏微的手机拨通号码后交代了两句,箫笑笑半架着柏微的肩膀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不到,包厢门被敲响,进来的男人只穿了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明显是接到电话后衣服来不及换就匆忙赶来。
从箫笑笑手里接过柏微,看了眼醉的不轻的柏微,傅荣皱紧了眉头,压下心里的不耐,极有风度的对着箫笑笑点头致意。
“我先带阿姐回去,今晚多谢了”
“嗯,照顾好她”
“我知道”
箫笑笑神色淡漠的让了路,她知道傅荣的来历,也愿意相信他,但这与讨厌他并不冲突。
半拖半抱的将人送上车,傅荣油门踩到了底首奔他自己的住处。
中途透过后视镜看到柏微在昏睡状态下也不老实的挣扎扭动,傅荣眉头蹙紧,在柏微身边放个人的想法愈加强烈。
万一哪天他不在了,她岂不是没人照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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