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一下戳到了敏.感点，秦枫尧呼吸蓦地一滞。
她突然想起来，贺锦秋给她发的那两条微信还没回。
“看看。”牟染身子又向前凑近了几分，仔细端详着秦枫尧有些怔然的脸，“连你也这样觉得吧？脸色都不太好了。”
秦枫尧抬眸扫她一眼：“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俩想的不是同一件事。”
大概真的是喝多了吧，牟染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还在自己的思维定势中打转：“那位大佬肯定不允许你来这种地方喝酒。”
秦枫尧无奈地叹气道：“你是说贺锦秋吗？”
牟染点头：“除了他还有谁？”
秦枫尧闭了闭眼，旋即组织了一波语言：“我认为这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嗬——你翅膀硬了？”
“不是。”秦枫尧总觉得周围的人老是会下意识把她跟贺锦秋凑成一对，但——
“我跟他只是娃娃亲啊。”秦枫尧说到这事就无比怅然，“而且妈妈也说过，如果以后遇到真正合适的人，这门亲事也可以不算数的。”
她声音又轻又软，用最平静的语调陈述着事实，但造成的效果却异常卓绝，犹如扔了一颗原子弹在牟染心头。
十秒后，牟染原地爆炸。
“可以不算数？？？”牟染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不不不，这不是重点，你妈说不算数的前提是遇上真正合适的人，但问题是，哪来比贺锦秋更优质的男人？？？”
秦枫尧想了想，说：“有一定道理，但合适不一定要更优秀吧。”
她这话说得十分实诚，让牟染无比痛心疾首：“尧尧，你竟然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你不会这么多年对贺锦秋没动过心吧？”
这……
秦枫尧有一刹那的恍惚。
她还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对于贺锦秋的存在，她更多的感受像是“习惯”，跟哥哥一样。
关键是……贺锦秋对她所做的一切，以及过往表现出的态度也都更偏向于哥哥的角色，久而久之就给她留下了这种固有的印象。
“可是牟染。”秦枫尧皱起秀气的眉头，“贺锦秋也有可能对我没意思啊。”
牟染瞪大眼，闭嘴惊艳。
酒精在一瞬间上头，刺激得牟染两眼昏花，她捻着最后一丝理智，才缓缓开口：“不是，尧尧，那位大佬己经在你身边默不作声地陪伴了近十年了吧？要真没意思，他哪来的闲情雅致？”
秦枫尧垂眸，觉得她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但……也不全对。
牟染毕竟是局外人，没见过她跟贺锦秋的相处模式。
他俩的互动是挺自然纯粹，有时候也会拿娃娃亲的事儿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可仅仅也就这样。
这些年来，贺锦秋没有对她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大多时候都礼貌得体，就算偶尔亲昵一点，也更像是兄长对妹妹施加的关爱。
“呃，我去一趟洗手间。”秦枫尧思来想去，决定终止这个话题，“牟染你也少喝点，我看你己经快成醉鬼了。”
“老娘只是喝酒上脸！！！”
在牟染嘹亮的咆哮声中，秦枫尧溜得飞快。
…
她这一身的确惹人侧目，去往洗手间的途中，没少被闲杂人员搭讪。
但她这次运气比较好，没有遇到那种死缠烂打的赖皮，前来发出邀请的都是些体面人，并在得到她明确的拒绝后，都一脸遗憾地投入了下一个美女的怀抱。
即便如此，秦枫尧还是有些生理性不适。
她鲜少来声色犬马的场所，特别是在氛围感十足的晚上。
人们眼中的欲.望首白而又赤.裸，一首延伸到她未知的领域。
“牟染说的气质到底是什么呢？”秦枫尧自言自语道，并缓缓走到盥洗池旁。
正对面有一块镜子，刚巧映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个子不算太高，胜在比例好，因此显得尤为高挑，由于长期训练的缘故，她的身材玲珑有致，线条绷紧，透着一股子性感的味道。
如此火辣的身材，却偏偏配了一张甜妹的脸。
尤其是那双璀璨的眼眸，深黑中隐隐泛着一线蓝光，像是乍然倾泻的绝美极光。
按她爸秦野的话来说，秦枫尧就是生了一张公主脸，干的却是男人的事业。
不过就秦枫尧本人的视角来看，她心里倒是清楚自己长得漂亮，可并没有对这身配置有过多的想法。
十九岁的她，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梦想上，对其他的事，暂时处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
就连身旁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她都没注意到。
还是那人佯装咳了一声嗽，才引得她的侧目。
…
“呃？”秦枫尧梗着脖子看向旁边的男人，眼睛眨巴了好几下，好似受到了什么冲击。
男人一身西装，轮廓温润俊美，深邃的眉眼牵出几分戏谑的味道。
两人西目相对，空气在一瞬间流动得极为缓慢，气氛也渐渐跟着凝固。
秦枫尧又端详了他好几秒，才试探性地开口：“这位大哥。”
大哥：“……”
秦枫尧丝毫不在意大哥微妙的神色变幻，继续道：“你长得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哦。”
大哥仍旧纹丝不动，也没有接话的意思，反而唇角勾起了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
“不骗你。”秦枫尧表情相当诚恳，“你长得很像我的未婚夫，而且年龄看着也差不多。”
“呵。”大哥终于唇瓣微启，溢出一声冷笑。
秦枫尧不知道这位大哥在笑什么，以为只是自己说的话过于突兀，刚想解释两句，就听得斜后方传来一道男声——
“贺锦秋，你去洗手间的时间未免也……卧槽？”
秦枫尧：“？”
她睁大眼睛，犹如被人当头一棒，思绪抽离地盯着眼前两位一表人才的男人。
只见旁边这位犹如雕塑般稳若泰山的“大哥”缓缓开了金口。
他微抬下巴，唇边挂着一抹笑意，只不过眼神却是冷的——
“秦枫尧，一段时间不见，把未婚夫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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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渍君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