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渡

慕容澈字江流，住在白千帆曾经的旧茶馆里，现在那里早己经不卖茶了。

慕容澈在白千帆是个阴郁的怪小孩，没人愿意和他玩。

那天天空下着小雨，慕容澈坐在二楼的小窗边，撑着脸看着外面朦朦胧胧的景色。

本是青山烟雨色，偏偏一抹红闯入他眼中。

小女孩用手遮着头顶，想要挡雨。

她一步步跑过被雨打湿的街道，身上银铃随着她的跑动叮当作响，和雨声混在一起，成为一曲午夜梦回的协奏。

慕容澈扫了一眼就继续看向远处，他想离开这里，去看看大人口中的江湖。

但是很快，银铃声在很近的地方停下。

慕容澈皱了皱眉，跳下凳子，起身下楼，打开门，小女孩就站在门边。

她浑身被雨沾湿，但是眼睛干净明亮，皮肤白净得像豆腐块，声音也软糯，像黏牙的糯米滋。

“你好，现在卖茶吗？”

“不卖。”

说完“啪”地一声就关了门。

慕容澈没听见银铃声晃动的声音，她应该还在门边躲雨。

——

白千帆里新来了一个小女孩，名叫度铃，长得玉雪可爱，所有小孩都想和她玩。

慕容澈坐在二楼的窗边，往那边看了一眼，她被围在里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就冲出人堆。

白色的衣裙上缠着许多的红绳，奔跑起来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很快，白千帆里说，那小姑娘和慕容澈一样，也是个怪人，她不喜欢和别的小孩一起玩。

慕容澈依旧坐在二楼上，猜测这雨季什么时候会过去。

淅淅沥沥的，下个没停。

父亲出门很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楼下街道上少有人经过，他也听不到什么有趣的消息，无聊得紧。

“铃铃铃……”

一阵银铃声晃动的响起。

慕容澈又看见那个女孩了，她没撑伞，走在雨里，行事匆匆，也不知道她要去哪。

她是没伞吗？

大人也不管她吗？

慕容澈看见那个女孩，走过长长的街道，消失在巷口。

慕容澈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眼底有些犹豫。

最后还是跳下凳子，拿着油纸伞出了门。

雨天的空气湿润，一些细小的雨滴飘到他的脸上，有些冰凉，让他清晰地意识到，他接触到这个世界了。

慕容澈往女孩消失的地方赶去，那条巷子虽然是七拐八拐的，到到底只有一条路。

很快他就见到女孩站在死胡同西处张望。

听到脚步声，她突然回头，手里夹着一张黄符，上面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她眼里警觉。

慕容澈好像突然意识到她在做什么，拿着伞的手紧了紧，他有些手足无措。

慕容澈想逃离这个地方。

“你好？”度铃回头突然看见执伞的小小少年，是茶馆里那位。

她的眼里有些好奇，收起黄符，向他走去。

“你还好吗？”

“伞给你。”把伞递给度铃之后慕容澈飞快跑走。

他不应该出门的，那女孩学的是道术，她是来驱邪的。

而白千帆里的邪物，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