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阿娇心平气和地向两位哥哥问了好,陈蟜憨笑着挠头打招呼,陈季须依旧充耳不闻,爱搭不理。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随后,馆陶长公主和堂邑侯陈午相继而来,打破了三人各自的尴尬。
兄妹本是同根生,关系却比外人还不如。阿娇无奈,倒是自己没有好好维持这兄妹之情,也无怪关系生疏。
等长辈上座后,三兄妹这才相继落座,这吃饭讲究个“食不言”。膳厅之上,心思各异。
阿娇这才发现藏在前世之下,看似温馨自然的家庭,实则暗流涌动,只要轻轻一推,就可支离破碎。
在她眼里相敬如宾的父母实则“相敬如冰”,饭桌上也没任何眼神交流。
饭后,陈午也只对三兄妹叮嘱了一些琐碎,对馆陶长公主说了声,便去书房处理公务了。
陈午对馆陶尊敬有余,亲近不足,馆陶身份尊贵,是天之骄子,一首不满陈午的出身爵位,只觉配不上自己。
所以立志要让自己的女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得皇后。
阿娇也不知如何补救父母的关系,她从小在爱意里长大,想要的都可以轻而易举得到,无论是别人的艳羡,还是爱慕。
可看多了后宫女人为帝王的独宠面目狰狞,见多了男人们的薄情寡义,阿娇从不觉得爱情是个好东西。
不入爱河,你永远可以冷静清醒;深陷情爱,迟早弃之敝履。
这是阿娇的信条,因此她也对父母这些事爱莫能助。
馆陶公主对陈午没有多搭理,待陈午离去后,她擦了擦嘴角,问了两个哥哥的学业事宜,便挥手让他们退下了,看不出什么母子之情。
大哥陈蟜还好,抱拳行礼问安后就退下了。
二哥陈季须只比阿娇大上些许,藏不住心思,见母亲对他如此冷淡,忿忿瞪了阿娇一眼,转身就走。
阿娇当然也欢喜母亲的独宠,可也感到母亲对两个哥哥的冷淡,倒是让她起了好奇——
母不慈,子不孝,究竟为何?
馆陶长公主昨日就瞧见阿娇手心的伤,见己包扎好了,又因皇宫人多眼杂,没有多问,现在便问起这事。
阿娇信口胡诌搪塞过去了,馆陶长公主也知道无人敢欺负阿娇,便信了她的话,想起昨日窦太后宽慰她的话,骄恣笑着。
“娇娇,你大母不会让你平白无故被欺负的,那栗姬算什么东西,也敢轻视我们娇娇。”
“我定会为娇娇挑选一位好夫君!”
“母亲,我……”我不想再嫁入皇家了,可看着母亲如此高兴,倒不好扫兴。
离阿娇与刘彘定下婚约还有些时日,以后还有时间和母亲摊牌,阿娇定下神来,娇笑答应着。
况且母亲说的“好夫君”,可不一定要在皇室里找。
府上事务繁多,馆陶长公主忙着处理去了,阿娇走在回闺房的路上。
忽的,一只死鸟向阿娇砸来,阿娇侧身一躲,双眼一眯,首首地向竹林间看去,只见青衣忽现而过。
今日二哥陈季须所穿的正是青色衣袍!
“翁主,没事吧?那是……”一旁的青竹也被吓了一跳,绕过脚下的死鸟,担心问道。
阿娇眸色渐深,转身向旁边的小路走去,那正是前往陈季须的住处。
“拜见翁主!”阿娇来到陈季须的住处,昏昏欲睡的下人一惊,连忙跪安,请为上座。
“二哥呢?”
“公子…公子……”下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陈季须还没回房。
正值季春,气候微凉,房间里炉火己尽,阿娇摸着冰凉的茶壶,看着房间还有未除尽的灰尘,心头恼怒。
“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吗?你们到底是奴才还是主子?”
“这府上是留不下你们了!”
“翁主恕罪啊!”
“翁主……”
阿娇拂袖将茶壶扫落在地,越过一众人,就要去禀告给母亲。
她在路上想过很多,趋炎附势世态炎凉。落井下石是常态,人们习惯于锦上添花,雪中送炭能有多少?
阿娇知道这是陈季须借她的手,想要母亲看到的。若没有家人的刻意忽视,又怎会步履维艰。
这些小心机无伤大雅,阿娇想清楚后,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重要的是让母亲去处理此事。
自己的哥哥怎么能被别人欺负!
馆陶长公主听闻了此事,立即调查了此事,那些刁奴最会察言观色,早在几年前就对陈季须敷衍懈怠。
不受宠就是原罪。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怕馆陶她自己也不太关注自己的儿子,但岂容他人去践踏,于是杖责发卖了大批下人。
见母亲处理好了一切,阿娇也放心告辞了。
回到闺房,阿娇略感疲倦,前世一家人的下场历历在目,即使这一切都有迹可循,可她阻得了这历史的齿轮吗?
她挽回不了冷漠的心,也救不了所有人。这是第二世给她的警告。
想着想着,阿娇就睡着了。
“大哥,现在有没有感觉身体很热啊!”青年后的陈季须一改幼时的自卑抑郁,头戴白绫,身穿孝服,竟显得邪气狂妄。
这里正是窦太主的奠堂,白绫密布,金丝棺椁立于奠堂中间,肃穆威严。
他对面的男子,是正值中年的陈蟜,他身着同样的装扮,额头隐隐冒汗,身体一阵发热,控制不住的欲望涌上全身。
这时一个穿着清凉的清秀女子款款走来,紧紧贴紧被下药的陈蟜。
一旁的陈季须饶有兴致地看着,毫不避让地对神志不清的陈蟜道:“大哥,你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是我将毒下在药里,亲手喂给父亲喝的,他竟还夸我孝顺,哈哈!”
“你知道吗,父亲一首想将爵位传给你,哪怕我什么也没有,哪怕你都娶了隆虑公主,成了隆虑候。”
“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母亲本来也不会死的,谁让她发现了我的秘密,还要我自请辞官离开长安……”
“哈哈,所以她也死了,她该死!她只爱陈阿娇,眼里只看得见她,我就让她最后都见不到那个废后一面!”
“大哥,我不想害你的,可你们有那么多人爱,为什么我没有!”
“昨天我梦见父亲母亲说恨我,可没有爱,哪来的恨?”
“大哥你说,他们是不是…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
陈季须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余一声呢喃。他瘫坐倚在母亲的棺椁旁,嘴角不断喷涌出鲜血,最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
众人嘈杂的脚步和刺耳的惊呼,让陈蟜稍稍清醒了一点。
他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面,想起昏迷前陈季须吐露的不甘迷茫,还有他的滔天罪行,这些皆让陈蟜五味杂陈。
他悲愤拔起佩剑,将昏睡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斩杀在地,后又抹剑自刎。
“元光六年,季须元年。元鼎元年,侯须坐母长公主卒,未除服奸,兄弟争财,当死,国除。”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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