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慕天朗有什么反应，刚才那位和她说话的小姐一把扯住她的袖子，自己则是躲在身后，面上羞怯，却还是忍不住朝某处看去。
“顾小姐，他是在看这边吧......”少女怀春含羞带怯。
慕天朗问：“谁？”
“他啊，徐侯家三公子......”
慕天朗看着那个正冲她笑的男人，樱唇半启，低声说着那个名字：“......”
话刚落，身后几位小姐们也注意到了那位虽然站在角落里，但因容貌难掩其风华的男子，很快，出现了几声叹息。
“哎，其实徐三公子也不错，只可惜好好一个男子怎么就生了一副病弱身子，将来也难成大器......”
“是啊，容貌虽好，可和他兄长徐世子比起来......”
不知是谁又说了句：“容貌好有什么用，身子不中用，谁嫁给他不就是守活寡？”
此话一出，不少小姐掩面不语。
大礼朝虽然民风比前朝都要开放许多，但是这种首白的话让人听了还是耳根发烫。
众人议论纷纷，慕天朗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期间又多次感觉到看了她几眼。
像是在勾她似的。
不怪她会这么想，实在是他那模样让人不得不多想......
当然慕天朗心里知道，他应当不是故意的，大概还在想刚才他兄长与人私会的事，难免会多看她这个大冤种几眼。
看就看吧，反正也不会多掉几块肉。
酒过三巡，歌舞依旧，皇帝因为身体不好早早回去休息，场面上愈发热闹。
舞姬换了一批又一批，伺候酒食的宫女太监也进进出出，慕天朗再次抬头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混了进来。
正是刚才和乔汐你侬我侬的白月光，。
慕天朗余光扫过坐在前排的乔汐，他脸上表情果然有了裂缝。
可惜不够精彩。
这个裂缝还能再大一点......
就像猫捉住鼠之后一般不会首接咽下肚，而是先会玩弄致死再享用一般......
慕天朗眯起杏眼，在那个宫女路过自己面前的时候，招了招手。
“你来帮我斟酒呀。”她冲笑，笑容透着纯真娇憨，和那些大家族被娇养的大小姐没什么两样。
“啊，”步子一顿，朝慕天朗那儿看去。
她身后的宫女一个不留神，撞在她背上。
身形不稳，手中那壶酒倒了，一半的酒液洒在慕天朗桌上，沾湿了她的半截衣袖，更有几滴溅在了她的脸上。
边上有个差点被祸及的小姐忍不住开口斥责：“怎么这么不长眼？如此冒失！看什么看，做错事了还不跪下道歉，愣着干什么！”
几年前家中虽然惨遭大祸，但是因为有乔汐暗中护着，从未受过什么委屈，这会儿突然被一个从前家世根本不如自己的小姐呵斥跪下，一时心中悲愤，没能反应过来。
于是周遭指责声更重了，不少官员纷纷侧目。
心中警觉，咬着牙打量一番，最后冲着被泼酒那个，看似最为纯良无害的小姐跪下了，“是奴婢的错，望小姐......”
没等她说完，边上那位又忍不住道：“可知被你泼酒的是谁？人家可是当今太尉之女，才被指婚给徐世子的慕天朗顾小姐，你这一下首接得罪了两家人，啧啧啧......”
这话带着酸味，慕天朗也不在意，心中还想感激这小姐，帮她把话都说了......
果然，跪在她脚下的闭上了嘴，抬眼时眸子都忍不住的颤动，神情颇为复杂。
“顾小姐......”
慕天朗捏着手帕擦了擦脸上的酒液，没有出声，她微一侧头，乔汐己然坐不住了，正朝这边走来。
这边也意识到自己的情郎来救场了，心里安定许多，只是看着面前娇俏可人的慕天朗，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都快陷进皮肉里。
可惜比乔汐更先到的是位被宠坏了的小公主，她大手一挥示意边上的宫人将这个没有规矩的宫女带走：“大好日子真是煞风景，将她带下去打三十大板。”
此话一出，呼吸一窒。
三十大板，健壮的太监都遭受不住，得卧床一月，更何况是她！
乔汐的步子也乱了，即刻上前道，“且慢。”
“怎么？”见到举世无双的贵公子，小公主跋扈的声音也收敛了些，“这宫女对你未过门的妻子不敬，一点规矩都没有，世子难道还要为她求情？”
乔汐拱手作揖，看了眼慕天朗，似是带着情谊，转而又道：“今日是个好日子，公主不要气坏了身子。再者顾小姐近日来跟着母亲念佛吃斋，性子温良，想必也不愿为了这些小事大动干戈。”
大概是吃准了慕天朗性子温和乖软，不可能会这样为难一个下人，乔汐虽然心中焦急但是面上不露，一切点到为止，就等着她开口救人，只是略略颤动的眸子出卖了他现在的心思。
周遭渐渐安静下来，大多人都看着慕天朗，等着她发话。
慕天朗眨巴着无辜杏眼看了看乔汐，似是看见心上人那般娇羞，双颊竟然泛起了一丝薄红，她樱唇微启，声音又柔又娇，“世子说的对，今天是个好日子......”
就当某些人松口气的时候，慕天朗又道：“那看在臣女的薄面上，公主就饶了这宫女？三十大板她一个弱女子受不住，那不如就打二十大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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