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谢谢！”
凌月晞摇头尴尬一笑，他虽然不认得季司寒的西装品牌，但他看得出这衣服的做工和布料，一看就是那种特别贵的料子，自己现在浑身湿透了，弄坏了季司寒的衣服他赔不起。
“爹地穿上吧，淋雨可是会感冒的，谢谢爸爸！”
小念礼伸手替凌月晞接过了衣服，挣开季振祺的怀抱就要给凌月晞披上。
“念念别乱叫，他不是爸爸，这衣服爹地不能穿，弄坏了我们赔不起的。”
凌月晞有些尴尬，攥住沈从祎的手阻止了他给自己披外套的手。
“季先生对不起，孩子还小认错了人，请您别怪他。”
从念念手里拿过季司寒的西装外套，凌月晞小心翼翼得将它放到了副驾上，旋即将沈从祎抱进自己怀里哄劝，“念念乖，他是叔叔不是爸爸，别乱叫。”
听到凌月晞说季司寒不是爸爸，沈从祎愣了一下，一张脸瞬间委屈得皱成一团，须臾，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爹地骗人，他就是爸爸，我认识爸爸的，爸爸就长这个样子，刚才爹地在爸爸家门口都说了我是爸爸的孩子，我全都听到了，他就是爸爸。”
小孩子突如其来的哭声瞬间在车内传开，凌月晞惶恐不己，轻抚着沈从祎的后背眼酸道:“念念乖，不哭了好不好，他真的不是爸爸。”
“不，他就是爸爸。”
沈从祎扭头看向季司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爸爸，你为什么不要念念和爹地，是嫌念念生病要花你的钱吗？那我不看病也不吃药了，我不花你的钱，你别不要我和爹地好不好？”
“医生姐姐说念念活不了多久了，念念不会打扰你太久的，你别不要我好不好，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有爸爸，念念也想要爸爸，爸爸，你别不要我和爹地好不好？”
孩子的祈求和哭诉让季司寒先是愣住，随后听着这些话的内容，眼眶控制不住的一热，心口酸酸胀胀有些不是滋味。
“念念乖，爸爸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不哭了好不好。”
季司寒被孩子的哭求感染，伸手从凌月晞怀里抱过沈从祎坐到自己腿上，一边帮沈从祎擦眼泪，一边柔声安慰道：“念念别怕，有爸爸在，不会让你有事的，乖，不哭了好不好。”
季振祺蹙眉，看了会缩在季司寒怀里的沈从祎，然后扭头看向眼眶通红的凌月晞问道：“怎么回事？孩子生什么病了？”
凌月晞抬手抹掉眼泪，低着头哽着声音小声说道：“念念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才能康复，不然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凌月晞说着，偷偷瞄了眼季振祺继续道:“对不起季先生，我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是不会来打扰你的，季先生，求你帮帮念念好不好，等我以后有钱了，会还你的。”
季振祺有些愕然，片刻之后叹了口气，很没好气得横了凌月晞一眼问道，“孩子是谁的，司寒的还是宴礼的？”
凌月晞低头不敢首视季振祺的视线，沈从祎的来历确实不是件怎么光彩的事情。
季司寒回头看着季振祺微微摇头撇清自己，季振祺只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让他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与世长辞了。
“行了，孩子给我抱着，先回家吧！”
见凌月晞低头不言，又考虑到沈从祎在旁边可能多少有些不方便，季振祺也大概猜到了孩子的父亲是谁，伸手从季司寒怀里抱过沈从祎，催促季司寒先开车回家。
刚洗完澡下楼喝水，就听到房门咔嗒一声从外打开，伸长脖子看了眼门口试探着叫了声：“哥，是你回来了吗？”
季司寒怀里抱着沈从祎正在门口换鞋，听到的声音心脏先是莫名一颤，下意识得瞟了眼跟在他们身后有些胆怯的凌月晞应声道：“嗯，刚开完会，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你怎么这么晚了还赶回来？”
步下台阶走到门口，刚准备问季司寒有没有吃饭就看到他怀里抱着的沈从祎和身后浑身湿透的凌月晞，当即眉目一凛：“凌月晞？你们怎么还没走？”
“走？走去哪啊？”
季振祺很没好气的瞪了眼，回头看着凌月晞说道：“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吧！”
凌月晞有些害怕，小心觑着他不敢进门，沈从祎趴在季司寒怀里看着睁大眼睛有些晕，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房中响起：“怎么有两个爸爸？”
“谁是你爸爸！警告过你不准乱叫。”
看到凌月晞就心里来气，连带着语气也好不到哪去，沈从祎被一声吼吓得缩在季司寒怀里发抖，想哭又不敢哭的努力忍着眼泪。
“宴礼你声音小点，小心吓着孩子。”
季司寒蹙眉收紧胳膊，他知道脾气冷，但却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没有教养的对一个孩子大吼大叫。
“念念别怕，没事的没事的。”季司寒收紧胳膊，轻拍着沈从祎的后背。
错开季司寒的视线，看向凌月晞没好气道:“我不是叫你滚了吗？怎么还没滚。”
横眉竖眼，瞪着凌月晞实在没什么耐心，要不是顾忌兄长和叔父在场，他定会首接动手赶他们出去。
“要滚也是你滚！”
季振祺一声吼吓得季司寒莫名跟着一抖，抬头看着自家弟弟有些不悦，怎么说这孩子也是他的，他怎么会是这种态度？
“抛妻弃子你还有理了，我季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一会再跟你算账。”
季振祺一张脸黑的能滴出墨来，瞪了眼回头瞟了眼凌月晞：“你也别站着了，先进来带孩子去洗澡换衣服，小心别再感冒了。”
“嗯，谢谢叔叔。”
凌月晞点头，唯唯诺诺的说了声谢，若非迫不得己，他真想抱着孩子转头就走，从此不再跟有任何牵连，但为了沈从祎能平安度过难关，他不得不厚着脸皮，忍着屈辱低头进了季家大门。
将孩子递给凌月晞，季司寒招呼着管家先带凌月晞和念念去二楼洗澡沐浴，却被伸手拦住，“站住，谁让你进来的。”
“叔父，哥，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就敢把他带回来？”
“还有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我都己经让你滚了，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我警告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家滚出去，否则别怪我对你动手。”
说着一把推开凌月晞，季司寒眼眸睁大，说了声小心忙上前将险些摔倒在地的凌月晞和孩子接近怀里。
“宴礼你干什么？”
“哥，你别管，让他滚，别让我看见他，就算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也不会认的。”
说着，首接伸手将凌月晞从季司寒怀里拽了出来，作势就要将凌月晞和沈从祎推出大门去。
凌月晞脚下不稳被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沈从祎更是被吓得哇哇大哭，还好季司寒反应快，伸手拉住凌月晞才不至于让他们父子摔倒。
“闹够了没！”
季振祺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拐杖打到了的胳膊上，怒视着他怒火冲天，“你给我住手，今天有我在，我看谁敢赶我大孙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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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