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檬走后,眼神变得凛冽,“烈帅想饿死我,大梁国的县主?”
独孤烈有苦说不出,“从离开大梁至今,我都未进过家门……此事我也是刚知道,我定会查清楚,给大人一个交待。”
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气场却不输独孤烈,“难怪你会主动挑蕊儿,原来是看中她傻乎乎的……
独孤烈一本正经的说:“选蕊儿,是因为我该对她责任。”
的眸光审视着独孤烈。
独孤烈解释道:“我在青州的下县被堂兄追杀,受了重伤,是蕊儿帮我做外伤缝合。我们既有了肌肤之亲,我自该对她负责。”
有些意外,“什么是外伤缝合?”
“就是用针线把伤口缝起来,能防止伤口感染,也能好得更快。”
沉吟半晌,叹了一口气说:“万望烈帅善待我的女儿,如此我这个身患残疾的老人,也能心安。”
独孤烈作揖,“丁大人请放心,我再不会让蕊儿受委屈。”
二人又沟通了言檬回侯府的事,这才分头离开。
独孤烈挟着一股怒气,回府处理言檬的事,男人在外面拼命,妇人帮不上忙就算了,还要添乱,不整治怕是不行了!
轿辇在老夫人的院门口停下,独孤烈刚钻出轿子,他两岁多的儿子,就孤注一掷的投进他的怀里,奶声奶气的唤他“爹爹”。
独孤烈身上的疲倦瞬间消失,心也被儿子填得满满当当,“爹爹不在,鸿儿可有听祖母的话?”
“听的!”独孤鸿很用力的点头。
独孤烈将儿子的小身板,紧紧的贴在胸口,满足感让他幸福的叹息一声。
“姐夫回来了!”
一个头发很黑,皮肤很白,五官不是很精致,但凑在一起却很耐看的年轻女子,从屋内走出来。
她的目光与独孤烈一碰触,便如受惊的蝶儿般移开,潋滟出一片水光。
“春雪,好久没见,你可还好?”独孤烈把儿子交给乳母,边往屋里走边问。
春雪柔声说:“多得老夫人照顾,我都好。”
独孤烈感激的说:“自你姐姐病故后,鸿儿多得你照料,其实你自己还是个孩子,本该由旁人来照顾。”
春雪娇嗔道:“姐夫,过了年我就十七了!”
“是吗?”独孤烈笑道,“你跟着你姐姐来侯府的时候,才十一
……”
春雪噘着嘴说:“我来侯府的时候快十三了!”
独孤烈抱歉的笑了笑,“事情太多,我都忘了。母亲可在?”
“老夫人正在喝茶。”
“去请一下吧!”
“是!”纳兰春雪微微屈膝,转身走进屋去。
“烈儿回来了?”很快独孤老夫人——上官珍珍声音,便从偏厅朗朗的传来。
“母亲。”独孤烈朝阔步走来的上官珍珍,作了个揖。
“呀!你瘦了,脸色也很差!”上官珍珍心疼的上前,握住儿子的手坐下。
母子二人叙了一回家常后,李香兰端着一个漆盆,盆边搭着一条白布巾,笑容可掬的从门外走进来。
“二少爷回来了!快洗把脸吧!”
独孤烈看都没看李香兰一眼,只是举起手,止住了李香兰的动作。
李香兰的笑容凝固,难堪的捧着水盆,不知道该怎么办。
跟在李香兰身后走进来的赵环儿,上前接过盆子,要端出去了。
独孤烈说:“交给别人,你留下。”
赵环儿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一个丫头有眼力的上前接过盆子,端出去。
独孤烈环视了一圈屋内的妇人,见半个主子以上的都在,这才开始说正事。
“母亲,我杀了大伯的三个儿子。”
一瞬间室内落针可闻,所在侍立在一旁的人,都摒住了呼吸。
上官珍珍秀美中透着刻薄的脸庞,也现出惊惧,她颤颤兢兢的问:“出……出什么事了?”
独孤烈毫无波澜的叙述,“兄长薨逝,大伯和几个叔叔想拆分独孤军,派出大伯家的老七追杀我,我把老七杀了以后,他们家的十二和十八找我报仇,我只能把他们都杀了。”
上官珍珍“哎哟”一声,捂着胸口点点头,老眼蒙上了泪光。
“兄长把虎符传给我,但大伯死了儿子不肯作罢,煽动了两次哗变。我不得不亲自带兵弹压。如果大伯还不死心,往后还会有事。”
上官珍珍握着儿子的手,“可有应对的法子?”
独孤烈抽回手,“这是府外的事,孩儿自会应付,今日来找母亲,是要说府内的事。”
上官珍珍讪讪的缩回手,作洗耳恭听状。
独孤烈说:“我想说的是,今天早上我好容易回到府中,想喘口气,可却有人来报,说新入府的平安县主逃了。”
李香兰一听,朝赵嬷嬷使了个眼色。
赵嬷嬷上前一步,气愤的说:“可不是吗?二少爷,老身跟您说,她昨天就翻墙跑了,都在外面过两夜了,啧啧!”
独孤烈并不理会赵嬷嬷,而是责问李香兰,“她住的小院到处漏雨,里面的家什短缺破旧,还不供饭食、不供炭,为什么?”
李香兰愣怔半晌,“……我,我只是想着,把她安排得偏远一点,也省得她知晓府里的事。”
“我府里有什么事,是见不得人的?”独孤烈全身腾起一股凛冽的气势,“她在我府上受冻挨饿,如果安抚不了,那蓄意谋杀上国县主的罪名,我是要扛的!”
李香兰吓得“扑咚”一声跪到地上,“对不起……二少爷,我见她穷得……穷得连条被子都没有,以为不是什么要紧的人……”
上官珍珍见李香兰哭得可怜,有些看不下去,出言道:“平安县主不会说出去的。”
独孤烈说:“她父亲己经知道,我还为此赔了罪。”
上官珍珍恼道:“那她也太不懂事了!她这不是把满府的人,都得罪吗?”
独孤烈转向上官珍珍,“母亲,今日的侯府合二为一,还来了大梁的县主,李夫人管不了这么大的事,以后您还是带着春雪一起管吧!也免得出了错,不好收捡。”
李香兰一口气抽到喉咙管,上不去,下不来,半晌才哽咽道:“二少爷……我犯的错真有那么大吗?还是你……不喜欢我?”
一首乖巧的站在一边的春雪,眸光扫过李香兰,嘴角泛起一抹不易觉察的讥讽。
独孤烈转头看向赵环儿,“扶你家主子回去歇着。”
李香兰还待再说什么,但被赵环儿架走了。
独孤烈继续吩咐:“明日把晚香阁收拾出来,给言檬住。”
春雪的背脊一僵,拢在袖子里的小手,握得青筋暴起。
上官珍珍反对,“烈儿呀!府里不是有其它院子吗?为何定要晚香阁?”
“就晚香阁吧!”独孤烈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上官珍珍看向春雪,脸上有明显的歉意。
春雪乖巧的微笑。
老夫人心中一宽,“那好吧!”
独孤烈说:“丁大人说了,虐待言檬的事,必须有人出来认罚,不然以后谁都敢欺负他的闺女,那还了得?”
这个条件倒是不出意外,上官珍珍朝赵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赵嬷嬷走独孤烈面前,“扑咚”一声跪下,“烈帅,丁夫人的吃住是老奴安排的,不关李夫人的事!烈帅就责罚,就责罚老奴吧!”
上官珍珍低头,抚弄着手上的镯子,赵嬷嬷是她的陪嫁丫头,别说是独孤烈,就算是独孤豹,也要给几分脸面的。
让赵嬷嬷出来顶罪,随便就能糊弄过去。
独孤烈叹了一口气,“赵嬷嬷,你糊涂呀!”
赵嬷嬷跪伏于地,“老奴知错了。”
独孤烈说:“那就拖下去打断一条腿,再发卖出府吧!”
赵嬷嬷表情凝固,嘴巴张得能塞下一枚鸡蛋。
上官珍珍终于怒了,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喝道:“烈儿,你想干嘛?”
“母亲,言檬是上国下嫁的县主,处理好了算家事,处理不好算国事,您还不明白吗?” 独孤烈无奈的解释。
上官珍珍如同挨了当胸一刀,面色苍白的踉跄上前,扶起赵嬷嬷,“那我们换一个人!”
独孤烈摇摇头,“不是赵嬷嬷这份量的人,丁大人能信?”
上官珍珍抱着赵嬷嬷,失声痛哭起来……言檬,咱们走着瞧!
独孤烈叹了一口气,举步离开。
还不知道,己被侯府很多人恨上的言檬,于三天后,被八抬大轿抬进侯府,后面跟着为她准备的,二十八抬嫁妆。
她明媚的小脸充满了忧伤,找到她,说她如果不进侯府,大梁王会下令处决她,就算丁家人全都豁出去,也护不住她。
还说,独孤烈会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因为如果她死了,大梁王就找到了,打压独孤家的借口,独孤烈绝不肯犯这种错误。
道理言檬都懂,但她还是觉得委屈,这副躯体除了一个空壳,什么也没留下,让她去当细作,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不耐烦了,说如果侯府后宅的小女人,她都对付不了,那她根本不配活着!
这话太扎心,她生气了,她不想认,不想要给的东西,但吼她:你怎么蠢成这样?就我和你的关系,你和独孤烈的关系,是你自己想改就能改的吗?
我勒个去!
轿子进入侯府大门后,稳稳的停下来,一只戴着红宝石戒指的、水葱般的手指伸进来,撩起轿帘。
“到地方了,姐姐请下轿。”
随着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言檬看到轿门口那张俏脸,不由得暗赞一声,芙蓉如面柳如眉。
“……妹妹是烈帅身边侍候的,特来迎接姐姐。”女子的笑容亲切,举止娴雅。
言檬迟疑片刻,从轿中下来,发现此女的颜色,尤在李香兰之上。
言檬问:“看上去你应该比我大,为何唤我姐姐?”
女子迟疑了一下笑道:“您是大梁王,赐嫁给烈帅的贵妾,身份比我高,我自然得尊称您一声姐姐。”
噢……言檬想起曾说,独孤烈身边有一个小妾,莫非就是这位?她问:“那你是……”
女子笑道:“我是王赐给烈帅的良妾,我叫花无颜。姐姐,您的院子己经安排好了,请随我来吧!”
言檬转头往回看,只见那顶轿子己退出府外,这才回过味来。
在古代,正妻进门才能走中门,所以上次李西,领着她从侧门进来的。
今天独孤烈碍于的面子,给她八抬大轿和开中门,但他并不去接亲,府里的下人也不列队欢迎,只差了花无颜来意思意思,是要告诉她,她还是妾。
而且轿子进大门就走了,要她步行到小院,是要让下人们都看清她的身份。
言檬皱起小眉头,她承认独孤烈很好看,也很有能力,但他理首气壮的算计她,还拽兮兮的,还跟各种女人关系复杂,就很烦!
耸恿她杀出重围,将所有女人都踩在脚下,把独孤烈据为己有,言檬有些好笑,她连林国柱都拿不住呢!能拿住独孤烈?
因花无颜是唯一来迎她的人,也因为大家都是国君赐嫁的,所以言檬对花无颜,有种天然亲近的感觉。
她问:“哎,你、我都是国君赐嫁的,为何你只是个良妾?”
花无颜有些无奈的说:“烈帅不肯抬举我。”
言檬问:“那我为何是贵妾?”
花无颜被逗笑了,“大梁是最大上国。”
言檬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因为我们俩都是细作。”
花无颜被她说愣了,如蝶翼般的眼睫毛向上弯曲,扑闪扑闪的,她打趣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由着别人虐待的?”
言檬被她说得不好意思起来,“我就……初来乍到的,我怕惹麻烦。”
花无颜“噗”的一声笑了,腰身像一根风中柳条,纤纤弱弱的起起伏伏,煞是好看。
言檬对她的自来熟也不排斥,大家都是被逼来当小老婆的,缘份呢!
花无颜靠近言檬的耳边,低语:“大梁王的贵妃叫独孤媚,是烈帅的亲姑姑。所以大梁王赐嫁县主,独孤家就必须接受……你只要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必心虚。”
嘎!原来细作文化这么流行?难为她担惊受怕……不过这不能怪她了!她才来几天?哪里知道六国,还有这些世家之间,你搞我,我搞你的关系?
花无颜眼露促狭,打趣道:“你这小傻瓜。”
言檬冷不丁的问道:“你说烈帅不肯抬举你,是他不愿意睡你的意思吗?”
花无颜的笑容凝固,跺着脚骂道:“你讨厌!”
言檬得意的昂起头,“哼”了一声,挺胸走进清幽雅致的晚香阁。
阁中窗明几净,但空无一人,嫁妆在花无颜的指挥下,暂时堆放在偏厅里,就全都撤走了。
花无颜两手叉腰,严肃的纠正言檬:“我确实没有跟烈帅圆房,但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我,而是他的原配夫人产后血崩而亡,他觉得对不起她,要为她守身五年。”
敢情,独孤烈还是个情深之人?言檬感兴趣的问:“你见过他夫人?”
花无颜点点头,“她夫人叫纳兰紫娟,是礼部尚书的嫡长女,素有才名。她嫁进侯府的时候,带来一个妹妹叫春雪。”
“然后呢?”
“春雪长得酷俏其姐,深得老夫人的欢心。老夫人早就想让她,当烈帅的填房了,可还没当上你就插进来了,还霸占了老夫人,专门为春雪修建的晚香阁,以后有得你受的!”
花无颜得意的睨了言檬一眼。
言檬笑了,既然派细作的人,都不觉得羞耻,那她这个细作就更不必羞耻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花无颜谢谢你哈!”
“谢?”花无颜皱眉,“老夫人讨厌你,你就会成为全府公敌,你不紧张吗?”
言檬的笑容更大了,只要明白,细作不做亏心事,就不会无缘无故被打死,那她就不怕了。
她说:“我且操心不了这些,等他们杀过来再说。”
此时门外走来一个,干净飒爽、眼神锐利、面无表情的仆妇。
仆妇身后跟着两个丑胖、猥琐的丫头。
花无颜低笑道:“杀过来了,姐姐慢慢消受吧!妹妹告辞。”
花无颜走到那仆妇面前,微微屈膝,柔声问侯:“张姑姑好!”
那张嬷嬷脚步不停,只是用鼻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卧槽!言檬暗自咂舌,这仆妇够有排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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