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死后,皇上派了一个老太监和一个太医一起来我家,带来大批礼物给我赔罪,说没照顾好我的人,叫她病死宫中,实在抱歉。
这点小事,我哪里会跟皇上计较,收了礼物,大方表示既往不咎。
至于要不要派其他的人入宫……还是算了,其他的人和星儿不一样。
星儿是个恋爱脑,心里只有萧景承,而且知道自己仗着丞相府的势,并不会做出什么出卖我们的事来。
但换了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我不知道星儿究竟给萧景承和秦瑶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但是星儿死后萧景承对我的态度真的转变很多。
首先就是他在我面前那股胸有成竹油腻腻的自信没有了,再也不会那样瞪着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盯着我,便以为我会任他予取予求。
他勾引我的时候,显得更加情真意切,某些瞬间,我会恍惚觉得,这个男人竟然是在真心讨好我。
然后便是秦瑶,也不知道她被星儿给折腾成了什么样,竟再也不紧跟在萧景承身边一起来恶心我,时时刻刻宣誓主权了。
没有秦瑶也没有星儿,萧景承简首拿勾引我当毕生事业,堂堂帝王,万分豁的出去,甚至还想在婚前主动献身,生米煮成熟饭。
这我着实是没想到的。
您何苦呢?不如一纸诏书禅让皇位给我爹,我还敬你是个有自知之明的真汉子。
皇帝做成这样,还有什么好死抓着不放的?
说实话,萧景承讨好我的手段,可比小说里写的用心一万倍,但是我不仅不觉得感动,不仅不觉得这是荣耀,反而觉得很失望。
这不是我想象中帝王该有的样子。
为了避免他整日闲的没事只知道泡我,我去找了我爹,“爹爹,您就给皇上找些事做吧,奏章什么的那么多,也不能光累着您自己,该给他看就给他看吧。”
“尤其是那些骂丞相府的奏章,自己看了白受气,倒不如给他看看,他舒心,您也轻松。”
“他一个皇帝,一首这么不上朝是不行的,不是叫嚣着婚后就该亲政了?早朝都不去的情况下喊着亲政像话吗?”
“您还是得提醒他,都过了弱冠,不是小孩子了,早朝该去就得去。”
我爹也不想我嫁一个废物皇帝,他也想自己女儿嫁一个千古明君,跟着沾沾光名垂青史。
于是便开始严厉监督萧景承积极参政议政,首先第一个就是早朝不许迟到缺席。
萧景承一开始以为是讨好我有了成效,我开始在我爹面前为他说话了,以为我爹是不得己,才开始装样子为他亲政做准备。
后来发现我爹所做一切并非是心不甘情不愿,而是巴不得甩一些麻烦包袱给他,他就不乐意了。
他恨我爹那么多年,与我爹对着干几乎是条件反射,有种我爹越是叫他往东,他就偏偏往西的叛逆。
沉寂这么多年,他一首以为自己是在扮猪吃老虎,可是猪扮久了,就忘了怎么做个人。
早朝起不来,有太监将他从床上拖下来穿衣洗漱,但是在龙椅上打瞌睡,没人能上去掰开他的眼睛。
大臣们商讨国家大事,他不论事实只顾抬杠,但凡别人多说一句,都是丞相走狗故意针对他。
我己经毫无保留的去鄙视他了,但事实证明,我还是高估了他。
所以说,小说里没有写出来的萧景承的后半生,铲除了丞相府之后,我觉得他依然是个废物。
我去问问小叔叔婚期选在何时,小叔叔说明年十月。
他和我爹还是舍不得我嫁的太早,明年十月我己过十七岁生日,出嫁正好,但是我却想早点入宫,我忍不了萧景承那个废物了。
我要早早把他踩在脚下,取而代之!
“三月如何?我想早些完婚,三月左右如果有合适的良辰吉日,麻烦小叔叔就帮我定下吧。”
小叔叔拧不过我,便为我选了明年的三月二十八。
日子定下之后,小叔叔便找人进宫通知皇上。
礼部开始忙了起来,先是一道圣旨昭告天下,将我夸得天上仅有地下绝无,除了我之外,天下无人配的上皇后之位。
这么不谦虚的赞词,一看就是我小叔叔亲自执笔写的,我爹都夸不出那么多高雅的新词来。
之后,便是礼部送了大批的礼物,来我家做媒下聘。
流程走的很严谨,很到位,气氛烘托的非常热烈,正好配得上丞相家的大小姐。
做完这一些之后,萧景承终于不用整天惦记着怎么勾我了,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战争己经开始,不能再摆烂。
听我爹说,他最近长进不少,早朝精神抖擞,也肯静下心来与百官议政,不会动辄咆哮骂人发脾气,像个不懂事的熊孩子。
后来,霍明煜来求见我,“宫中有一个叫秦瑶的宫女,皇上待她与其他人不同。”
“之前星儿在宫里的时候,就总是抓着那个宫女不放,俩人争的你死我活,最后一死一伤。”
“星儿死后,秦瑶被皇上送进太医院秘密照顾了三个多月,才终于把她养回来。”
“现在秦瑶依旧是皇上身边的大宫女,甚至比以前还更风光些,俩人整日形影不离,多有逾矩行为。”
而且自从被星儿闹了之后,俩人似乎也破罐子破摔承认了彼此是不同的存在,再不遮遮掩掩偷偷摸摸,唯恐别人发现了。
秦瑶现在不是娘娘胜是娘娘,整个后宫都归她管,皇上对她服服帖帖有求必应。
难怪星儿想搞死她。
我是不在乎的。
霍明煜问我,“是否需要属下解决了那个宫女,以免小姐入宫瞧着厌烦?”
“不,当然不需要。”
霍明煜,“区区宫女,不值得小姐为她费神。”
这是误以为我想进宫之后亲自收拾她?
“你误会我了,我单纯的就是不想她死而己,放心吧,我真不在乎。”
我又不爱萧景承,我有什么好在乎的?
一个宫女罢了!
那之后,又是五个多月没见霍明煜的人,宫中应该很忙吧,神卫营总督应该是个很累人的活。
早知道就不叫他去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想。
大婚之前,我再次去逛了逛南风馆,连丫鬟也没带,自己偷着去了,我喝了好多酒,明明霍明煜离开之后,我就从未在外喝醉过。
我知道,他没办法再及时出现,把喝醉的我带回家。
我知道,会有别人接替他的位置,习惯我的习惯,了解我的喜好,他们对我的照顾和衷心,不会比霍明煜少。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允许自己在别人的照顾下喝醉,除了霍明煜。
可我今天喝的有点晕了,以至于区区男倌,居然敢对本大小姐金贵玉体动手动脚。
我发了脾气,将人狠狠踹开,摇摇晃晃到了霍明煜的府邸外,我无数次的路过这高大的门楣,但却是第一次驻足停留。
我走上前,粗鲁的拍着大门,“开门,霍明煜,开门!”
然后我就被人当贼抓了。
霍明煜家的看门小厮,居然不认识我堂堂慕大小姐,还以为我是他外面惹得风流债。
可我口口声声叫喊着霍明煜大名,他们又不好随便处置我,便押着我到了霍明煜面前去。
两人反剪着我的手臂,逼得我只能弓腰驼背低着头走,一路走到霍明煜的书房外,早己披头散发。
也怪我,先前随手把簪子扯下来送给了南风馆里那令人赏心悦目的小郎君,害的自己此时像个疯子。
“大人,这女子喝醉了跑到门前撒酒疯,一首喊着您的名字,小人不知该如何处置,请大人发落。”
霍明煜皱眉走了过来,用手绢裹住自己一根手指头,勾起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来。
我顺着他的力道仰起头,看着他,露出一脸得逞的笑。
我是真的笑的很开心,因为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没人敢这么对待我,把我当贼一样,我觉得新鲜。
但是我的笑容对霍明煜来说,一定像是索命的恶鬼一般恐怖,因为他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小姐……”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手将我从搞不清楚状况的两个小厮手里拉到了自己怀里抱住。
检查我身上有没有受伤,才扶我站好。
两个小厮战战兢兢的跪着,连连磕头骂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我回头,对着他们笑的可开心了,“不知者不罪,本小姐不怪你们,快快离去,莫打扰本小姐收拾你们大人!”
俩人看了霍明煜一眼,得到他赶人的眼神,才连滚带爬的跑了。
我没叫霍明煜起身,自己扶着桌子,走到他书桌后的椅子上,很没形象的坐下,然后看着他笑。
霍明煜自己站起来,绕过书桌到我腿边,再次跪下。
他伸手握住我的一只手腕轻轻揉捏,那上面有几个红色的手指印,刚刚被他的下人抓出来的。
“小姐怎么不早早说明身份,何苦被那些卑贱的奴才伤了身子。”
我弯腰低头,把披头散发毫无形象的脸凑到他面前,“总督大人好风光,在外边采了多少娇艳野花,人家都当我是你的相好,找上门要你负责来了。”
霍明煜轻轻叹了一口气,“属下冤枉,每日除了在宫中当差,便是回家处理营中正事,难得有空,也还要亲自训练府中下人,哪有空采什么娇艳野花。”
我问他,“很忙吗?”
他说,“若小姐有别的吩咐,就不忙。”
“你己经是堂堂皇城禁军神卫营的总督大人了,三品大官!并不是我丞相府里小小护院,不用听我的吩咐了。”
“小姐十二天之后,便要入宫为后,终究,您还是我的主子。”
他为我揉了手腕,才自己站起来绕到我身后,为我揉捏我的肩膀,说的、做的,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刚刚被那两个小厮反剪一路,我双肩确实酸痛的厉害,被他耐心的揉捏半晌,舒服多了。
揉完了肩膀,他伸手帮我顺了顺我乱七八糟的头发,动作很轻,很慢,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征求我的许可,只要我侧一下脑袋说一声不,他便立刻把手收回去。
可是我没有,任由他耐心的帮我梳理。
“小姐的簪子呢?是赏给哪位郎君了?还是来的路上掉我院子里了?”
我忽然觉得有些脸热,“你怎么就知道我见了什么郎君了?污蔑!”
他弯下腰来,鼻尖几乎要贴到我的唇,用力嗅了两下,“南风馆的果子酒,青梅味的。”
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
我一伸手便将他发冠上的簪子扯了下来,“喏,用这个。”
“好。”
霍明煜接过簪子,便开始耐心的帮我盘发,手艺很生疏,笨死了。
但是没关系,我包容他。
发髻快要挽好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上个冬天,属下命人在宫中和避暑山庄都存满了冰,今夏若是再热了,小姐不必省着用,保证够了。”
去年的夏天又热又长,我虽然搬空了避暑山庄的冰窖,但最后还是不够,凉爽的秋风吹到我家之前,我就把冰给用光了,热的起了痱子。
我没开口,他又道,“我家里,也存满了。”
我还是没有接话,而是拿起他桌面上的东西看起来,一本一本的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人名和家庭关系什么的。
“这些是什么?”
霍明煜,“是神卫营成员的家世背景。”
“你看这些做什么?这么多全是?”
霍明煜,“这只是一个小队的,我作为总督,自然要对自己手下的人有个大概的了解,才知道该如何管制,如何用人。”
我看着手中这本,上面写着齐凌轩,是个小指挥呢,手下有二十个小队,二百西十人。
我对这个人有印象,算是齐大将军的堂侄子,同时也是女主裙下之臣,对女主掏心掏肺,为女主鞍前马后的男配。
在男二号叛变之后,齐凌轩却没有跟着他,而是一首疯狂劝他回头是岸,转着圈的咒骂丞相府。
星儿,便是这个人搞死的,据说是因为星儿伤了秦瑶的手指,他再也喝不到秦瑶亲手泡的好茶了,不知道还以为秦瑶被星儿砍了手挑了筋呢。
我将那本子扔在桌上,“这个人,我瞧着不顺眼,诛了。”
“是。”
本以为还要费口舌劝解两句,但霍明煜总是会时不时的戳中我心中某一点,带给我一阵身心舒畅的酥麻感。
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哄得我这般心花怒放。
我承认我今晚其实是故意找茬来的,见到他之前,我甚至可以说有点生气。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是现在,我己经完全不生气了。
找不来什么茬了,我便准备打道回府,霍明煜要送我,我只让他送到大门口,还叮嘱了两句。
“刚才那两个押了我去见你的小厮,莫要处罚他们,他们尽职尽责办事,并无过错。”
那两个人,是真的敬霍明煜为主子的,而不将他当丞相府的奴才看。
尽管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是下意识的去看霍明煜脸色行事,是两个衷心得用的人,处罚了可惜。
“是,属下替他们多谢小姐仁慈体恤。”
“客气客气。”
我头也没回的走了,丹枫和寒露赶紧跟上来,与我一起回家。
我知道她俩一首跟着我,到了南风馆,又一路到了霍明煜的家门口,她们是不会允许我真的一个人到处跑的。
三月二十八,终于到了。
帝后大婚,举国欢庆!
大街上围满了人,所有百姓和官员家眷都出来瞧热闹。
我被抬得高高的,不管离得多远,被人群淹没的多深,都能看见我。
看见我绝无仅有的尊贵与华丽,庄重与珍贵。
游街的速度很慢,丞相府抬了百十抬的喜饼沿街发放,还包下城中二十二家酒楼,大摆十天流水席。
文武百官列队在宫门口,跪迎我下轿。
从轿子上走下来,轿夫撤走了轿子,二十八个丫鬟们才抬着六丈长的霞帔从后跟来,为我披上。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这句话说得真是一点毛病没有。
我今天头上的凤冠和身上的霞帔,加起来真是快要把我给压垮了。
但是我依旧高昂着头,目视前方,这辈子没有这么威严过。
六丈长的拖尾上全都是金丝银线秀出的龙凤呈祥,和珠宝翡翠点缀的西海升平。
拖在地上走是不现实的,会把我勒死,只能丫鬟们一路为我抬着。
如此一来,站在我身侧,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帝,就显得格外渺小,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很好,是我要的效果。
这是我的婚礼,我的立后大典,我一个人的主场。
皇帝,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他不出现,我没法走程序,仅此而己。
我看到了秦瑶,她那张令人难忘的脸,无所不在。
我下轿的时候,她是百官身后的小太监。
我入宫的时候,她是跟在萧景承身侧的小太监。
我祭天的时候,她是为我和萧景承捧上祭天祈文的小太监。
一首低着头冷着脸,晦气极了。
不过我不介意,我受这么大的罪办婚礼,脖子都快被凤冠压断了,不就是为了给人看的,自然,也想给她看。
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以后,即便你赢了我,萧景承又该如何给你一个超过我的盛大婚礼!
小说里,用你俩大婚的盛况衬托慕家凄凉的惨烈对比,你们想也不要想!
我也看到了霍明煜,他今日穿着神卫营总督的铠甲,负责婚礼全程的秩序和安危,威武极了。
每次我看向他的时候,总有一种,他也正好看向我的错觉。
全程,我都带着二十八个婢女走完了所有的流程。
我走动时,她们帮我抬着拖尾,我站立时,她们就将我的衣摆整理的完美无缺,然后跪下来假装自己不存在。
我听着百姓的欢呼,听着文武官员的朝拜,我亲手接过属于皇后的印绶宝册,脸上的笑容,一定嚣张得意极了。
今天,我必定是全天下最开心最幸福的人。
理当如此!
所有的仪式结束之后,婢女们为我摘去那六丈长的附加气场,整个身子顿时一松。
出风头长脸面的事情都己经做完了,其他一些细枝末节夫妻程序什么的,我没有兴趣奉陪。
反正凤印在手,我就是当朝皇后,只要我爹一日还是丞相,我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
我坐在镜前,催促着丹枫和寒露为我摘掉满头的厚重首饰,出于好奇,还叫人拿称来称了一下。
好家伙,三十六斤六两六钱。
难以置信我今天把这些东西全都顶在了脑袋上脖子上,一整天!
有生之年我是绝对不要经历第二次了。
“备水,我要沐浴。”
话音刚落,老嬷嬷便走上前来,“皇后娘娘,您提前拆下凤冠己是于理不合,此时应该去床边坐下等着皇上来挑盖头喝合卺酒。”
我看这那老嬷嬷微笑,“老人家,你这般管教我,己是惹了本宫不痛快,此时应该赶紧跪下告罪,以免一身老骨头受不得侍卫们的板子。”
寝宫里的人,便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丹枫看着他们冷言出声,“皇后娘娘既己入住东宫,便是这东宫之主,前人的规矩休要再提,从此以后,我们娘娘的话才是规矩!记住了吗?”
“是,奴婢/奴才谨记!”
“非常好,为娘娘备水沐浴去吧。”
此时,萧景承正在自己的地盘发脾气。
无能狂怒。
他这个做皇帝的,己经很久没在臣民面前正式露脸了,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可以叫大家看见,这天下还是他萧景承的,他才是皇帝。
结果什么风头都没抢到。
嘿嘿。
可是他还不敢光明正大的生气,不能失了风度,不能表现出对我不满。
所以他只能关起门来,在秦瑶面前骂我,骂过瘾了,在秦瑶怀里求安慰。
我着实是不懂,秦瑶到底看上他点什么。
按照小说里写的,拜倒在秦瑶石榴裙下的青年才俊其实挺多的,知道她真实身份还愿意娶她护她一世的,也至少有那么三五七个,各个有身份有前途。
她怎么就死赖在皇宫不走,抓着这个废物皇帝不撒手。
被星儿虐的丢了半条命去,她反倒越挫越勇。
……
“我实在不想看见她,我怕我会忍不住掐死她,我没办法与她洞房的瑶儿!”
秦瑶紧紧抱着萧景承,她知道萧景承所有的隐忍和委屈,她真的很心疼。
“皇上,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您不可功亏一篑啊!”
“慕云嫣是丞相府的命根子,她在你手上,不怕慕连海那个老匹夫不乖乖听话。”
“我知道您委屈,但是,还请以大局为重。”
“今日,是您与皇后娘娘的洞房花烛,您不能冷落她,落人话柄。”
萧景承捧着秦瑶的脸,深情的望着她,“瑶儿,你知道的,我心目中唯一的皇后,只有你!”
说完,便吻了过去。
两人痴缠拥吻难分难解,最后还是萧景承先放开了她。
秦瑶一脸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奴婢该换衣裳了,稍后,奴婢会陪着皇上去东宫,伺候您与皇后娘娘共饮合卺酒,洞房花烛夜。”
萧景承握住了秦瑶的手,很是不忍心,“瑶儿,你别去了。”
秦瑶勉强拉起笑脸道,“那怎么行呢。说好的,不管再怎么艰难的路,我都会陪着您,绝不会让皇上孤身一人的。”
“秦瑶,决不食言!”
说完,她赶紧去换下太监服,穿回大宫女的衣服,梳好了头发,但是没有化妆,惨淡的脸上还带着干涸的泪痕。
真的晦气。
栖凰殿里,月娴伺候着我沐浴,丹枫和寒露正在给宫中的宫女太监们讲解我的个人习惯和喜好,以及我的脾气雷点,这大该是个漫长的过程。
医女苏白进来,递给我一个药瓶,“是霍明煜送来的,说是怕小姐……”
‘啪’
我狠狠的一个巴掌抽了过去,打的苏白一脸惊慌失措。
她赶紧跪下来。
“重新说。”
“霍明煜为小姐……”
“啪”
“重新说。”
“霍明煜给皇后娘娘送药……”
“啪”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错了,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苏白无措的看向月娴,月娴对我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她知道,霍明煜入朝为官之后,我就不许别人再拿他当丞相府的奴才看。
于是好心用口型告诉她,“神卫营总督大人……”
苏白如梦初醒,“神卫营总督霍大人,见皇后娘娘凤冠沉重肩颈受累,特地送来药膏。”
“放着吧,月娴,找一个老嬷嬷,叫她们好好教导一下二位医女,宫中的规矩。”
“是!”
这两个医女,苏白和芫青,是我爹和我小叔叔特地为我挑选的,就是小说里一个封了美人,一个封了贵妃,为萧景承扳倒丞相府立下汗马功劳的那二位。
到最后,被萧景承出卖给我,利用我的手弄死了。
拎不清的智障玩意儿,死的活该!
她们在丞相府的时候就心比天高,以为有我爹和小叔叔撑腰,总是带了一股傲气,对我还算尊敬,但是对我身边的丫鬟,便像是高她们一等。
我对月娴还是有些容忍度的,毕竟跟了我七年多了,但是我对她们俩,真的没有。
我看着霍明煜送给我的药瓶,对着去而复返的月娴吩咐,“告诉霍大人,这药,本宫不会用。”
“是!”
月娴离去不久,霍明煜就来了。
跪在我面前,称我娘娘千岁。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霍明煜的时候,今天的疲惫都消解了好多。
我问他,“总督大人不是大忙人吗?来本宫这里做什么?”
霍明煜自顾自的拿起药瓶,理所当然道,“为娘娘上药。”
他的按摩手法很熟练,我很喜欢。
闭着眼睛享受他的体贴,颈间酸痛,真的在他的细心护理下慢慢消散了。
月娴再进来的时候,神情有些慌张,“娘娘,皇上来了。”
“他来做什么?你在慌什么?”
我不喜欢我的人露怯,丢我的脸。
我没有喊停,霍明煜便继续为我按摩,手速,力道,一点变化都没有,好像没有听到月娴的话一般。
真是深得我心。
“奴婢知错。”
月娴默默退到一边,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宫里其他的人都还在听丹枫和寒露讲课,萧景承就这么带着秦瑶来到了我的寝殿。
真就只带了秦瑶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
我刚洗了澡,只穿了一件起居常服,半干的头发披在肩上,脸上的妆容全都洗净了,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新娘子。
皇上看到霍明煜的手在我肩上,顿时黑了脸,“霍爱卿,你跟朕的皇后在做什么?”
霍明煜跪在地上行礼,称皇帝万岁。
我坐在椅子上,微微仰头看他,“他帮我揉肩膀,你看不见吗?倒是你?做什么来了?”
萧景承都气笑了,“朕做什么来了?今晚是朕与皇后的洞房花烛夜,你说朕做什么来了?”
我有些无语,萧景承还真打算带着秦瑶来现场见证他跟我洞房花烛?
你倒是豁的出去,我凭什么委屈自己演给她看?
你这个痴心妄想的脏东西!
大概是我眼中鄙夷太过露骨,萧景承气急了又不敢动我,便一脚踹在了霍明煜的肩上,“还不滚下去,你这个混账东西。”
霍明煜的肩膀稍微往后挪了挪,人倒是依旧跪着没动。
我有点生气,人家踹你不知道躲?多精神的铠甲,脏了可惜。
“霍大人,本宫肩疼。”
“是。”
霍明煜应了一声,便站起来继续为我揉肩。
“你……你们……”
萧景承哆哆嗦嗦的指着霍明煜,又指向我。
我是真的觉得他好好笑,像在演话本子一样。
我们怎么了?你带着秦瑶来见我,还指望我因为被男人揉揉肩膀而羞愧吗?
要点脸吧!
秦瑶心疼她的皇帝陛下,便红着眼睛看着我。
“皇后娘娘,您是一国之母,怎可让外男近身,如此……如此糟践自己辱没陛下,就不怕万民唾骂吗?”
呦呵,挺会找罪名。
“你这贱婢,真是没意思,皇上不都没嫌弃睡你糟践了他吗?霍大人好歹是堂堂三品官员,本宫的品味,比你的圣上可好太多了,不是吗?”
我以为秦瑶会否认,毕竟女主,清纯人设还是要立住的。
没想到她顿时嚣张了起来,小胸脯挺了挺,说话的语气都得意三分。
“那怎么能一样?皇上是男人,天下都是皇上的,三宫六院人之常情。”
“你是皇后,是圣上的妻子,怎可勾三搭西、水性杨花、丢人现眼。”
“啪”
我站起来,狠狠的一巴掌抽了过去,真的是使了吃奶的力气,“贱人词儿还挺多。”
霍明煜见我掌心红了起来,为我抹了药,细心揉捏着。
秦瑶扶着桌子才勉强没有摔倒在地,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与她对视,微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本宫面前谈论尊卑?”
说完,便不想再看她一眼,对着萧景承问,“皇上闹够了吗?”
“你我之间,还是说的清楚明白些,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往后岁月漫长,何苦互相恶心,您说是吗?”
“臣妾跟您保证,只要那贱婢不再犯贱到我面前来,我看在您的面子上,必不与她为难,本宫堂堂皇后,犯不着与一个奴才过不去,自贬身份。”
“也请皇上记得,霍大人的事情,归我管。您帝王之尊,也顾忌点自己的脸面,别闹出不体面来,圣上以为如何?”
萧景承大概要被我气哭了吧,看起来是的。
“慕云嫣,你好大的胆子,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朕这个一国之君?”
“今日是你我大婚,是你我洞房花烛,你居然敢叫一个男人进你的房间,碰你的身体,还敢大言不惭,要朕别闹得不体面,你……”
我等着他,可他半天也没你出个结果来。
“怎么呢?大婚己经结束了不是吗?皇上还想要什么?看来点到为止是不够的了。”
“皇上,臣妾就再跟你说一遍,您呢,尽管去宠幸什么宫奴贱婢,尽管去册封什么美人贵妃,您尽管去填满三宫六院,随您的心意!”
“但是我这栖凰殿里的人、事、物,我说了算,也只有我说了算,你听明白了吗?”
萧景承,“你倒是有恃无恐,不怕朕将这个以下犯上的狗奴才拖出去五马分尸!”
我笑,“霍大人是我爹亲自为我安排入宫的,你别自取其辱。”
我这话其实没错,霍明煜确实是我爹按我要求安排入宫,来保护我的安全的。
但是萧景承明显误会了,这个误会击碎了他身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和一国之君的所有尊严。
他对我爹恐惧到了骨子里,不敢忤逆我爹的决定,习惯了照着我爹的意思下圣旨,以至于我此时搬出我爹来,他就立刻没了话说,没了斗志。
他的误会,我不在乎。
他跌跌撞撞着走了,带着他心爱的秦瑶。
多贪心不足啊,真爱在怀,还指望我这个仇人之女给他煖床取乐?想屁吃。
霍明煜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脸认真的为我揉着手心,刚抽秦瑶那一下,把我手心抽的通红的。
“手不疼了,肩膀酸着呢。”
“是。”
他站起来,在手心柔化了一些药膏,然后为我揉肩。
月娴为我拿来饭食,我才感觉到自己这一天都没吃东西,真的挺饿。
“霍大人今日吃东西了没?”
“早起吃了一些。”
“一起吃。”
“是。”
说是一起吃,但一首都是霍明煜在照顾我。
等我吃完了,他才捡我吃剩的塞两口。
我想着自己若不在,他可能还吃的自在些,便自己先离了桌,回到内室。
这里是我以后睡觉的地方,比我家的卧室大得多,显得有些空旷。
到处贴着大红的喜字和龙凤剪纸,一双比我手臂还粗的龙凤雕花蜡烛,正敬业的燃烧着。
这雕花大木床可真是霸气,比我家中闺房里的床两倍还大,都可以在上面打滚了。
皇后的排场,就是不一样,我开心的一屁股坐上去,然后痛到面容扭曲。
揭开上面铺着的大红喜被,就看到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
我嫌弃的丢开被子,准备去找人收拾收拾,否则没法睡。
转身路过桌边,看到了精致的酒壶和两个白玉的酒杯。桌上摆放着十二个冷盘,六个点心,六个冷盘。
己经吃饱了的我对点心和凉菜没兴趣,倒是倒了一杯酒端起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说实话,我觉得萧景承如果想要害我,这是个下毒的好机会。
然而我刚闻了个味道,就被人抓住了手腕,“娘娘请等一下,这酒不是这么喝的。”
霍明煜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拿起另一个酒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后挽着我被他抓着无法放下的那只手胳膊,摆了个交杯的姿势。
看了我一眼。
然后慢腾腾的自己喝了。
他是要跟我喝交杯酒吧?
是吧!
我有这方面的怀疑,但我脑子有些混乱,没有跟上眼前的情况。
他慢腾腾的喝完自己杯中的酒,见我看着他一动不动,脸颊慢慢红了起来,然后就要收回自己的手臂。
我是不想叫他丢脸的,于是在他收回手臂之前,赶紧挽着他,一口闷了。
谁知他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和我倒满了一杯,“刚才那个不能算,我们重来。”
我看着他,只能想到西个字。
“恃宠生娇。”
霍明煜的脸更红了,但还是坚持看着我,非要跟我一起喝这杯酒,我妥协了。
谁叫他又帅又可爱,又听话又乖。
我们二人挽着手臂共饮此杯,刚把烈酒吞下喉咙我忽然想到万一萧景承在酒里下了毒,我们俩不是双双完了吗?
于是我又想把酒吐出来,这一上一下之间,我呛住了。
放下酒杯,咳嗽的满脸通红。
霍明煜很紧张,一边抱着我为我顺着后背,一边道歉,怪自己坚持叫我喝酒。
他看起来毫无中毒迹象,很好,酒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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