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头上挨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下,一声不吭倒在了地上。
后脑勺的血汩汩往外流。
梅朵看看手中的石头,啪的一声丢进池塘里。
又从怀里掏出一支金钗,钗头镶着几颗米粒大小的珍珠,这是刚刚从田有花的体己匣子里翻出来的!
梅朵把金钗端端正正插在倚翠的头上,对桃花说:“行了,我们回去吧!”
桃花一晚上见了两次杀人,心理承受力大为增加,点点头慌乱地跟在梅朵后面走了。
宫奴院单独的一间小屋里,西七辗转反侧,倚翠始终都没回来。
她欲要起身,下了床,思索半日,还是躺了回去。
都这么大人了,她也不是倚翠的爹娘,倚翠不回来,她也没法子的不是吗?
窗外北风呼啸,倚翠把被子在身上裹得紧紧的,进入了梦乡。
半夜里,三更时分,梅朵起床,并把桃花也叫了起来。
桃花打了个哈欠:“田有花都没了,咱们还要三更起来扫雪吗?”
“越是这时候,越是要去。”梅朵答,她看着桃花:“不过今天,你先去扫着,我办好一件事再去。”
“办……什么事啊?”
梅朵把头凑近桃花:“自然是让替死鬼见阎王的事。”
桃花心里闪过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她用手指了指西面,梅朵点点头,桃花笑起来,爽快下了床,拿起屋角的笤帚:“那我先去了。”
开门出去,雪己经停了。
在地上下了厚厚一层。
梅朵跟了桃花出去,在地上留下两串整齐的脚印,她走到宫奴院门口,又倒着走回来,回到小屋,把门关上。
半个时辰后,其他宫奴也起床了。
宫奴院里人声鼎沸。
西七起了床拿碗去饭厅打饭吃,倚翠昨天一个晚上没回来,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有心想跟其他人说说,可其他宫奴都不待见倚翠,更因为倚翠不待见她。
她也就熄了找人商量的心思。
她心事重重去打饭,并没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在她走后迅速走到她跟倚翠住的屋子前面,一闪身进了屋,又很快出来了。
这个人影,就是梅朵。
她从倚翠屋里出来,便趁着人都在饭厅里一溜小跑,打算穿过御花园到北宫甬道那里去找桃花。
走过伴月桥旁边的小树林时,一个人影挡在她的面前。
一袭大红的缭绫长袍,繁复华丽,衬得整个人艳丽多姿,美的如同浓墨重彩的画卷一般,正是天庆帝身边的最受宠爱的大太监——草生。
此时他正神色复杂地看着梅朵。
梅朵也看着他,半晌发出一声冷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又急又快刻薄如刀,刀刀首捅人心:“该怎么称呼你呢?郑公子?哦不对,该是叫草生公公……你是公公吧?净了身的滋味可好受?还是这冰天雪地的燕京城让你特别喜欢,喜欢到不惜弃国弃家,放着好好的九如公子不做,跑来当一个太监!”
果然,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草生成功变了脸色。
他如同被鞭子抽打一番,低声道:“不是……不是那样的……崇光……”
“别叫我崇光!”大颗的眼泪从梅朵眼中滚出,又被她拼命逼了回去:“大周,亡了,秦氏皇族,死绝了……这世上,再没有崇光了……”
“秦贵妃还在宫里……”
“所以呢,你是打算把她也牵连进来?”
“她是大周公主,大周亡了她也是……趁着过年,我会将你送到她身边……”
“你少来管我!我不会去她身边的!”梅朵上前一步,逼视草生:“你与其操这种闲心,倒不如来为我解一下惑。”
她霍地伸出双手抓住草生胸前的衣襟,咬紧牙关一字一顿:“盛国不宣而战突然从青河陂南下,一路势如破竹,对大周各个城池的布防了如指掌……后来,我在路上听兵士说盛国正是拿到大周的布防图,才会突然发动攻击……你告诉我,大周的布防图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梅朵几乎嘶吼着喊出最后一句话。
草生脸色煞白:“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
梅朵冷笑:“不是你?布防图就放在镇国公府。你说不是你,那,是你的父亲镇国公,再不然是你哥哥郑尧了?”
草生踉跄后退一步,摇着头,看着梅朵:“崇光,没有人会做这种事……”
他眼中泪花闪烁:“没有人会放着好好的王孙公子不做,跑来做个太监……我没有那么贱……“
他上前一步试图握住梅朵的胳膊:”崇光,给我点时间,我会查出来,给你们一个交代……”
“你要给谁交代!”梅朵猛地一把把草生推开,草生踉跄着后退几步,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上。
他没有爬起来,而是就那么撑着头坐在雪地里。
“你要给谁交代?”梅朵一步步上前,蹲在草生面前:“我的父兄,战死在洛阳城头……
我的母后,一把火烧死在未央宫里……
洛阳城破,十万洛阳百姓被当做牛羊屠杀……你要给谁交代?……
扶风被屠六万人、冯翊被屠八万人、樊城被屠九万人、泰州被屠十二万人……
盛国的兵士每到一个地方就屠城,烧杀抢掠,将中原的百姓变成牲畜,将他们的资产运回燕京,最后妆裹到了树的身上!
大周国破,城池被毁,农田被烧,民众流离失所……郑公子,你要给谁交代?”
这话如同鞭子一般,重重打在草生身上,他把头埋在两臂中间,紧紧抱成一团。
梅朵俯视着他,片刻后轻蔑一笑,转身离去。
草生听着她的脚步走远抬头冲她喊:“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能……”
梅朵回头看着草生打断他:“我要做什么都轮不到你来管!”
说着走回来,在草生面前蹲下:“我警告你,少来管我的闲事!你要是敢坏了我的事,我就先杀了你!当然……”
她站起身俯视草生:“你也可以把我杀了。只要你敢,你能!”
说完起身决然走掉,只留下草生在她身后呆呆看着她的背影。
梅朵小跑到甬道那里,等的焦躁的桃花正望眼欲穿盼着,眼见梅朵过来顾不上埋怨带着笤帚跟梅朵一起往回走:“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刚几个人过来问我说你肚子不舒服去茅房了。”
梅朵脚步顿了一下,点点头。
刚走到饭厅,就听见有人嚷:“田有花死了……田有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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