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为妃有点甜

其实楚怀曜早发现她的存在，还奇怪她怎么会来雅安楼用膳，却不曾想，她是借他的门面混进来。

经过一番思索，楚怀曜认定她是贼，墙角行为加上偷偷摸摸混进雅安楼，又鉴于她弟弟重病在床。穷困潦倒，穷途末路，再有志气的人也会丢了本该有的品格。

昨日在城外帮她一把，纯粹出于内心本能。他从窗帘缝中看到她一路奔跑，一双眼眸清澈又明亮，即便累得首不起腰，仍然咬牙坚持，眼神坚定而倔强。

估计是他这两年日子过得有些无聊，她这样的眼神莫名激发了他的恶趣味，故而才敲了敲车壁示意马车夫加速。

以为她会跟不上，会嗷嗷叫着求他慢一些，意外的是她一路不吭声，保持速度远远跟着。

而方才在小巷里，他早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模样，本没打算理会，却鬼使神差伸出了援助的手。

离开时他才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抽筋了。

既然是个不正首的，他觉得不能如此纵容，该做件好事，这才告诉了秦夙。

“贼？”秦夙眉头一挑，面如冠玉的脸上神色不以为意，“我这儿当然有贼，天下何处无贼？”

楚怀曜掀起眼皮，漫不经心道：“她往厨房方向去了。”

食馆里的贼要窃也是窃食客身上的，不会往深处走，尤其是厨房，偷菜的去菜场更合适。

所以，去厨房一定目的不纯。

“长什么样？我让人抓去。”秦夙总算是急了，咚地放下棋罐，厨房可不是外人能随便进的。

楚怀曜继续下棋，惜字如金，“女的。”

“……”秦夙无奈摊手，“我是问你她长什么样？”

楚怀曜又是言简意赅：“普普通通。”

这答非所问的本事一流啊。

秦夙气笑了，“楚公子，我是问你她五官身高，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我好让人去找。厨房出事我这儿就玩完了。”

楚怀曜一脸恍然，似乎这才抓到了重点，微微偏头，剑眉微蹙，真是做了思考状。

秦夙气得想拿手里的棋子砸他。这厮一定是故意消遣他，沙场十年的人怎么可能连一个女人长相特征都说不出来。

“右眼眼尾有颗小痣。”楚怀曜淡淡道，脑中浮现出她的脸，他觉得那颗痣的位置真是很巧，衬得她的眼睛晶亮。

可惜变成了贼。

秦夙吩咐完小厮后集中精神与楚怀曜对弈，完全沉浸其中，过了半响还无人回禀，他也丝毫没反应。

倒是楚怀曜提醒了一声他才想起来。

秦夙一惊，这棋局己过半，他们竟没抓到贼？真是影响他下棋的心情。

他正要起身出去，门口走进来一人，是厨房掌勺方集的儿子兼徒弟，名方延。方延长得高高瘦瘦，五官颇为俊秀，嘴上总挂着憨憨的笑，一点不像个厨子。

秦夙眉头一拧，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方延走上前，把托盘里的两个瓷盅端到长案上，分别放在两位面前。

那是看上去像米糊似的的浓汤，汤面上摆着西瓣片得薄薄的蘑菇，一小片薄荷叶芽插在中间，像盆栽里的小草，衬得这碗汤更是鲜活。

不用凑近也能闻得淡淡的香气。

色香到位，就是不知味道如何。

方延对秦夙道：“东家，这是一款新汤。我爹说让东家尝尝看味道如何。”

这么一被打断，秦夙又忘了贼的事儿，端起来闻了闻，香味扑鼻。

他迫不及待从托盘上取了调羹，轻轻搅了搅，然后舀起半调羹送进嘴里。细细品了品，鲜美的汤汁在舌尖化开，顺滑浓郁，香味口感好奇特，勾得人想再尝一口。

“有牛乳有蘑菇，好像还有点肉味……牛乳竟能做出咸味的浓汤！好喝。你尝尝看。”秦夙冲着楚怀曜催促道。

楚怀曜原本以为是一碗甜汤，没有品尝的欲望，听秦夙说是咸的，他这才蹙眉埋头尝了一口，味道确实是出乎意料。他感觉意犹未尽，于是又喝一口，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确实是奇特又好喝。

他一针见血评价道：“适合妇人小孩食用。”

“说得对，我也这么觉得。”秦夙抬头看了方延一眼，“你爹什么时候研制了新汤？”

方延躬身，“这不是我爹研制的，是一位姑娘做的。”

闻言楚怀曜立刻想到了那个偷摸走向厨房的人，幽黑的瞳孔转了转，眸光有些发亮。

是她做的？

原来不是贼，是个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