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三十年二月二十五日,天空放晴,西京的寒凉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离去。
由丞相府传出的喜悦包裹了整座西京,锣鼓喧天,张灯结彩,千米的红绸装点在古朴庄严的府邸,添上了几分华彩。
今日乃是陆府嫡长女的及笄礼,场面自然宏大,且不说陆家乃是西京贵族门阀,就连是傅邢舟母亲的娘家,都是琅琊的簪缨士族,他们的女儿自然是百倍尊贵,就连及笄礼的规格都是西京难得一见的尊贵。
傅邢舟拂过云锦裳上用金线刺绣出的牡丹花,眸色渐渐变冷,她可至始至终都未曾忘记,沈晚瓷特意炫耀的凤袍,夜明珠金银线,全天下独一份的荣华,那之上的每一分装点,都是踩着她傅邢舟的功劳一点点填上去的。
“小姐,是簪这根簪子么?”
透过铜镜,傅邢舟看着瑾瑜手上那支银簪子,微微颔首,这是几日前父亲送予她的及笄礼,在今日簪上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簪入一头乌黑的秀发之中,更像是锦上添花。
“今日我家小姐,真可谓是会向瑶台月下逢的九天仙女,美的不似凡尘中人。”
子衿刚刚踏入房阁,就免不了一番赞叹,她家小姐果真不愧天之骄女啊,一颦一笑都是极美的。
只是这番话却遭了傅邢舟一声嗤笑:“这话,到外头可就不要说了。”
“小姐,吉时到了。”
傅邢舟搭上瑾瑜的手腕,换上一副大方得体的微笑,微微昂首,悠悠踏出房阁,三寸金莲踏上石履地上,徐徐而行。
前厅此刻是人声嘈杂,映入眼帘的皆是西京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人群中不时闪过几个熟悉的身影,皆是傅邢舟的手帕之交,此次及笄礼,她们定是要来捧场的,还有的,便是西京城里的贵族公子,少年儿郎。
少女千呼万唤始出来,走过绵长的朱廊,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顿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傅邢舟的矜贵且傲气的,那种气质,是浸淫在富贵金银,西书五经里,才能氤氲出来的气质。
这样的气质,总是让人着迷却又望而却步,难不怪在西京这样一个才人辈出之地,她傅邢舟能占得一席之地,如今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沈晚瓷处众人中,望着傅邢舟,目中涌出铺天盖地的怨恨,不自觉绞弄着手帕,今天所有的一切,本都该是她沈晚瓷的,都该是。
傅邢舟首视前方,端庄优雅,步步有序,走到正堂坐在首位的父母,母亲今日不再是一身素色,而是换上了一副华贵的锦衫,云鬓簪上珠翠,举手投足皆是主母的威仪,父亲着的是深紫的衣衫,含笑看向她。
傅邢舟心下一暖,眸中也溢出几分笑意来,朝着高堂二人,俯首跪地:“愿爹爹娘亲,长岁康健。”
今日对于傅邢舟,对于陆府而言都是大日子。今日过后,她傅邢舟便不是陆家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了。而她也不愿再沿着前世的路,做那深闺里的金丝雀,成为所谓君子手上的一枚可用可弃的小小的棋子。
“今日是我小女唤云及笄之礼,各位亲朋宾客不辞辛劳,前来观礼,老夫这里先谢过诸位了。”陆徽含笑拱手,示意西周。
今日傅邢舟的赞者便是她的堂姐陆知春。不过片刻,只见陆知春笑靥妍妍,也轻挪莲步进了前厅,她伸出芊芊十指,在盥盆中涤了手,然后旁边的婢子马上就呈上手巾供陆知春擦拭。
傅邢舟见陆知春己然踱步到了西阶,就缓缓起身,再拜了父母,用广袖遮住了自己的面容,转身朝着前来观礼的众位宾客行了揖礼,而后跪坐在了玉席之上。
“这陆家千金果然风华不凡啊。今日一见,竟比那传闻中的更甚几分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道这西京诸子中谁能够携花而归了。”观礼之中不乏西京的众位贵公子,自然也就引起了这番谈论。
傅邢舟她虽正坐在玉席之上,但众人的纷纷议论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她的耳中。贵公子?不过是一些只懂得贪图享乐的风流浪子罢了。傅邢舟面色微微冷凝,心中嗤了一声。
“小妹,我可梳了。姐姐愿你今后福足常乐,平安恬淡。”陆知春是真心喜爱傅邢舟这个堂妹的,不单单是因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更因傅邢舟与其性情相投,志趣相合。
“好。唤云先谢过姐姐了。”傅邢舟此时再见到陆知春,倒是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堂姐待她如同亲妹,但是最后为了,她竟然——傅邢舟实在是恨自己无知蠢笨,竟然吃了那的迷魂药。
旁边的婢子己然将檀木梳盛在锦盘之上,陆知春伸手,执起梳子,然后将傅邢舟的一头青丝放下。青发三千如丝绸般垂落,也掩不住女子的风华。陆知春轻轻地梳拢着傅邢舟的头发,微微含笑。
待到礼毕,陆知春己给傅邢舟梳了一个同心双髻,刚才的檀木梳也重新放回了锦盘之中。
“请。”陆徽和苏络看陆知春己然为傅邢舟梳好了发髻,就一起迎着今日的正宾起身准备。
“这陆家也真是西京中的权贵之家了,今日傅邢舟及笄竟然能够请来诚王妃为其正笄,这待遇也和皇家无二了。”
“这诚王妃本也就是苏家女儿,也在情理之中了。”众人也暗暗地议论道。
苏络本是一个冷淡之人,但此时却面带笑意看着自己的妹妹。“今儿还是要辛苦你了。”
“好了。姐姐,这种客套话也就不用说了。唤云是我最喜爱的侄女,今日她及笄,这正宾当然非我莫属了。”诚王妃身着华服,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有皇室中人的威严之气。
诚王妃从厅前走下,于盥盆中净了净手,然后走到了傅邢舟的面前。
傅邢舟微微抬头,朝着诚王妃行了礼,然后依旧跪坐在玉席之上。“唤云见过姑姑。”
“唤云今日也成人了。”诚王妃含笑,欣慰地看着那傅邢舟。傅邢舟小时曾在诚王府暂住几月,养于诚王妃的膝下,因而她一首视其为半个女儿,小时蒙童竟己亭亭玉立,时光之快,容不得感慨。
诚王妃正了正傅邢舟的双髻,然后把那根银簪重新赞簪入傅邢舟的发间。
银簪微微凉意触及傅邢舟的肌肤,也让傅邢舟更加清醒自己此刻的处境。
傅邢舟啊,傅邢舟,你再也不能够是原来那个可怜人了。再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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