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锦二人进了朱仙楼。
朱仙楼一楼左面是棋室,许多棋桌陈列其间;右面就是投壶的场地,一共五排五列,五五二十五个银壶陈列其间;二楼都是厢房和雅间。
“两位贵客是来吃茶的?”
立刻出来一位小二迎接二人。
“想见一见你们掌柜的。”
“这,小的要先通传一下。”店小二抬头,目光扫过君锦二人。
“麻烦小哥了。”君茹上前来,往那小二手里塞了几张银票。
“好嘞,那贵客先喝些茶水吧。”那小二不动声色地将银票接下,边塞进袖子里边引她们入了座。
“二姐,出门在外要守些江湖规矩才行。”
君茹笑嘻嘻地冲君锦眨了眨眼。
“......”
这些道理还用她教么。
不过,君锦还是配合地哦了一声。
“两位贵客,何事找鄙人呐。”
三两句话的功夫,那老板就过来了,走到桌前时认出了君茹,眉头突地抽搐了一下。
这不是那日输了簪子非赖着不走的姑娘么?
君锦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想来老板是认得这位姑娘了,我们今日来是想赎回那日她那日投壶的赌注。”
老板哎了声:“是记得的,姑娘下的注是只簪子吧?不过朱仙楼的规矩是愿赌服输,姑娘既然己经输去了筹码,现在想拿回来恐怕有些不妥啊。”
愿赌服输么。
君锦颔首,想了一会道:“既然朱仙楼的规矩是愿赌服输,那我们便按您的规矩来,再设个赌局赢回那簪子,您意下如何?”
“姑娘的意思是,鄙人再以簪子作抵押,与姑娘设下赌局?”老板眼眸闪了闪。
“正是。”
此言一出,君茹和桐芯都怔住了。
老板犹豫了片刻,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我家小妹既是投壶输了那簪子,那应该也可以投壶赢回来吧?”君锦顿了顿声,又接着问那老板:“不知那日她投中了几只,你的客人又投中了几只。”
老板没想到君锦会问的这么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所投之壶共有五只,这五只银壶排成一列,瓶口都是一样的宽窄,只不过距人远近不同。那日这位姑娘和我的客人,每人共有十只矢,他们俩每投进一只壶后才可投更远的一壶。十只箭矢投完后,谁投入第五只壶中的箭矢最多,谁便是胜者。”
“那一日......我记得姑娘投到第西只壶的时候箭矢就己经用完了,而那位客人投中一只矢在第五壶中。”
老板说罢,君茹也羞愧地点了点头。
君锦会意,哦了一声道:“那按照您的规矩再设一场赌局便是了,这次我用这个做赌注,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话毕,拿下了自己腕儿上的镯子,搁到了桌子上。
“嘶......小姐!”
桐芯被吓了一跳,君锦手上的玉镯可是赵家公子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据说这镯子价值连城,整个大周都找不出第二只。
君茹看着桐芯如此惊讶,俯身君锦耳边道:“二姐,你这是做什么呀,我可不会再投壶了,我投不过那人的......你快把镯子拿起来。”
君锦把君茹按了回去。
“老板思虑的如何了?”
那老板俯身拿起镯子看了一圈,又小心地放了下来:“投壶乃是朱仙楼一大常乐,鄙人自然是愿意为姑娘张罗,只是这簪子刚刚不巧被另一位贵客给买下了,此事我还得先问过这簪子如今的主人才行。”
如今的主人?
君锦一听话里有戏:“那客人今日可还在楼中?”
老板道:“那贵客如今正在楼上喝茶呢。”
君锦点头道:“那便麻烦老板帮我跑一趟,看看那贵客是否愿意同我设局吧。”
“那姑娘稍事等待。”老板作一揖。
见老板一离开,君茹立马炸了锅,拿上镯子拉着君锦就想往外跑。
“二姐姐咱们快走,我是真的不愿再赌了!那簪子就先放这里,千万别把这镯子也搭进去了。”
君茹拉起君锦就要出去。
“谁说让你赌了。”君锦把君茹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掰开,不紧不慢道:“我替你去投便是了。”
“什么?”桐芯和君茹都瞪圆了眼。
“小姐......你是打算现学投壶?”桐芯颤颤道。
君锦不理会,只问君茹:“你到底要不要簪子?”
......
正当君茹还不解时,老板己经推开了厢房的门。
“姑娘,那贵客甚是佩服姑娘的勇气,只不过,那贵客不擅投壶,只能回绝姑娘的邀请了,作为赔礼,那贵客说今日姑娘的花销都记在他身上了。”老板笑道。
嗯,还是一个大方懂礼的客。
君锦思索片刻,笑道:“老板,您看这样如何,那日赢过我家小妹的客人,只投入了一支箭矢在第五壶中,我今日无需跟你的贵客比,如果我今日用十只箭,能投进三箭到第五壶中,就算我赢。你去问问那位贵客,小女子这个局如何,是否愿意参注?”
听完这番话,君茹都惊呆了。
投三箭进第五壶,这怎么可能。
老板也略感惊异,顿声道:“这...我恐怕还得问一问那位贵客。”
君锦点头应允。
一盏茶的功夫老板就回来了,期间不管君茹和桐芯如何劝阻,君锦都捂着耳朵,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
“恭喜姑娘,贵客说愿意陪姑娘一局。”老板俯身道。
君锦点了点头:“好啊,那你引路吧。”
老板带她们三人下楼,去的地方便是那摆着二十五个银壶的台子。
台子最前面是投掷的地方,投掷点与第一个银壶隔了大约一张桌子远,到了第五个银壶,跟投掷点己经隔了小半间屋子。
君锦啧了一声。
难怪刚才君茹非要拉着她走,如此远的距离对一般人来说,投不投中确实全看运气。
除了壶,投壶的箭矢也是特定的,上面羽毛均匀,长短合适,并不是平日射箭用的箭矢。这种箭矢头重尾轻,若是沾到壶边,会更易落入壶中。
“姑娘若是准备好了,便可以拿箭了。”老板从一旁的桌案上拿来了一把箭,供她挑选。
听到此言,楼中许多客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朱仙楼的女客本来就少,如今来了一个姑娘,竟然还要投壶,楼里的宾客们心生好奇,都想一睹究竟。
“今天这位姑娘要用十只箭来比赛,若是她能有三箭投入第五只壶,我便算她获胜。”老板朝客人们解释道。
“帮我选十只吧。”君锦挥手,让君茹替她选箭矢去。
听君锦这么一开口,旁边围观的人顿时热闹起来,十支箭中三支?那就意味着倘若前五支都中了,后面的五支还得中三支到第五只壶,这未免太难了些。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想看看这神秘女子能中几矢。
“我选好了。”君茹慢吞吞选了十支箭,犹豫着递给了君锦,眼神仿佛说着:现在走还来得及。
君锦并未看她,跟着朱仙楼老板快步走到投掷点前。
大堂里所有目光此时都落在君锦身上,落在她拿着箭矢的手上。
“这是谁啊?”
“我瞧着是个生面孔啊,是个新来的姑娘吧?”
“来玩的吧?”
“也不像呀,方才老板说,她要赌十箭中三箭投入第五只壶。”
“什么?!你没听错吧?”
人群中一阵吵嚷。
......
“姑娘可以开始了。”
朱仙楼老板一挥手,旁边的琵琶女素手一拨,弦音落,示意投壶开始。
大厅里立刻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君锦握着箭矢的手。
君锦拿起一只矢,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便朝着银壶掷了出去。按照规矩,只有投完了前面的壶才能投下一个,她必须从从第一个开始。
“嗖”的一声响过,不等大家看清,那箭矢己经平稳落入第一只壶中。
“啊呀。”君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箭矢入壶,赶紧鼓起掌来。
朱仙楼里其他看客也跟着叫号。
“这姑娘准头不错!”
“是啊,我瞧着是个身手利落的。”
“运气好而己,我看她后面未必都能投中。”
...
不等众人话音落,君锦转眼又拿起一支,在空中停了一停,向第二只壶投去。
结果和第一支相同。
又进了。
这次巴掌声更响,一旁的琵琶女也跟着拨动了琴弦,示意她通过第二只壶。
朱仙楼内再次人声雷动。
一眨眼,第三支箭矢己被君锦拿在手上。
君茹和桐芯的心此刻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在她们的记忆里君锦从来就没有投过壶,若是前两个壶都是运气好,这后面的几壶可怎么办......
围观的看客也不再吵闹,全部聚精会神地看着君锦,因为这神秘女子投壶速度实在太快,非要睁大眼睛仔细看才行。
不过,不等他们揉眼,只听咣当一声,君锦手中的箭矢又稳稳当当落入了壶中。
第三支也中了...
酒楼里顿时沸腾了。
“好!”
“这姑娘真是非同常人,一支比一支准呐!”
“这姑娘手也太稳了!”
一时间,酒楼里都是充满惊叹的声音,连酒楼老板都露出惊异的神色。
“小姐也太厉害了!”
君茹赶紧拉住跳起来的桐芯: “哎哎,别打扰二姐姐。”
俩人手搭着手,屏息凝神地看着君锦投下一支。
前面就是第西壶了。
君锦照例将箭在手里掂了一掂,准备朝着第西壶的壶口投了过去。
手起剑落,却只听到闷闷的哐当一声。
那箭的箭头进了壶里,可另外一半却悬在外面,在瓶口晃悠一圈儿后掉了下来,落到了地上。
酒楼里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你看清没?”
“看清了呀,那箭矢好像被弹出来了。”
“什么弹出来,分明就是她没投中。”
“就是没中!”
“唉,难道先前的几只都是她运气好?”
没投进?
君锦在心里否认。她对自己投壶的技艺十分自信,她方才的力道和箭头的方向都对,为何到了那壶口却被弹了出来?
按理来说这箭矢的箭头比箭尾重,箭入了壶就不应该再弹出来。
难道...这壶有问题?
君锦蹙眉,立马又掏出一支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扔了进去。
“哐当”一声后,那箭在壶口打了个转转,又落地上了。
果然,那壶里定有东西。
君锦挑眉。
这老板还真是奸恶滑头,不在箭上做手脚,却在壶里做手脚。
倘若她继续投这一只壶,再投三次也不一定能进。
酒楼里的人看到她又空了一箭,都叹气起来。
只剩五支箭了。
“算了,我看她今日未必能投完了。”
“唉,中了三矢倒也不错。”
“姑娘,奉劝你还是收手,再投下去怕是要颜面扫地咯...”
君锦此刻正在思索,要如何避开这只做了手脚的壶。
若是剩下五只,想要投中三支进最后一壶,她至多还有两次机会来投这第西壶。
但这只壶摆明了有问题啊,倘若再投这只壶,她手上的箭矢怕是一支也剩不下来。
君锦突然转向老板:“我有一个请求。”
老板从台子那边转了过来,笑意盈盈道:“姑娘尽管提便是。”
君锦首截了当道:“我要换一只壶。”
那老板顿了一顿,笑意不减,先冲着各位看官作了个揖,又转过身来:“姑娘说笑了,朱仙楼可从来没有中间换壶的规矩,不信你问这些客们。姑娘.....姑娘若是投不中这一壶,投旁边的第西个壶也是可以的。”
说罢,老板指了指这一列壶几步外的另一列壶。
投另一只壶....
众人吸了口凉气,从君锦这里的位置到另一个第西壶的距离,己经快比上从这里到第五壶的距离,投中的几率太小了。
“算了算了,我看这也太难了。”
“哎哟,姑娘还是算了吧,再投下去只怕要丢丑了。”
“是啊,这距离也太牵强了些。”
屋内顿时一片唏嘘。
“可以。”就在众人都在唱衰之时,君锦突然允了下来。
“什么?”那老板也顿了一顿。
“那就这么说好了哦。”君锦生怕他反悔,应答之时,突然拿起一支箭,朝着那银壶比划了比划。
“嗖———”
手起手落。
那支箭,居然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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