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消息了。”
“让那边约在揽月楼见面。”
“墨青，快去备马车。”
“是，主子。”
慕君年品了一口茶，坐在阁楼上，俯视着一切。
临近中午。
“这酒初尝温润，后劲一上来，着实烈的很。”
“王爷。”
“周公子不必多礼。”
“有消息了吗？”
“有消息了，好消息是我的人看到此人曾在黑云山寨出现过，坏消息是消息又断了。”
慕君年双眼通红，手间的酒杯瞬间碎裂。
天阴沉沉，街上的树叶却格外翠绿。
墨青一脸担忧，上前，“王爷……”
“王爷别着急，总会有消息的，来，先尝尝我泡的茶如何。”
“嗯？金山翠芽。”
“王爷也喜欢这茶？”
“嗯。”
长长的石板路上，铺过午后婆娑的绿影，铺过雨天淡灰的微光。
爬上书店的阁楼，打算在书架下的小沙发上坐下，一只睡得西仰八叉的肥猫早就占领了这块“宝地。”
在布置得极闲适的茶楼点杯茶，看敞开的木格窗纳一方溢出的街景，抛置一个悠闲的午后。
更多的时候，花卿颜走在石板路上，停留在一整条街的宁静里。
一袭淡紫色束腰薄纱长裙，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嘴里哼着小调，好不自在。
茶楼上的慕君年看到了花卿颜。
也不过只是停留了短暂的几秒。
她怎么又出来了。
“墨青，派人盯着他。”
“参见王爷。”
“掌柜不必多礼，最近衣阁生意如何？”
掌柜拱手作揖，“王爷生意异常火爆，自从按照上次您送来的图样制成成衣，还有那个什么走秀，生意好的不得了，才几天就转了以前半年的钱。”
“嗯。”
“最近，有没有发生别的什么事？”
“那倒没有。”
“退下吧。”
“是，那老奴告退了。”
“小二，小二。”
“来了，来了，客观。”
“看看你们这菜是给人吃的吗？”
“客官，你这分明是来找茬嘛，我们这可是宿州有名的揽月楼。”
“我不管，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实话告诉你，我这里有一些你们这没有的菜谱，想问问你们掌柜收不收。”
“您请，您里面请”。
掌柜半信半疑，“就是你要卖菜谱？”
“对。”
“我怎么知道你这菜好不好吃。”
“好，你随便点一道菜，我做给你尝尝，你再看要不要买。”
“好。”
鱼剁成长方块；锅置旺火上烧热，滑锅后放少量油，下鱼块稍煎；撒姜末、烹酒略焖，加酱油、糖稍烧，添沸水一勺，转小火将鱼烧熟；用旺火收浓汤汁，撒上葱段，加入味精，用湿淀粉勾芡，浇亮油出锅。
“味道不错，不错。”
“你有多少，我买了。”
“暂时有这些，如果掌柜有意长期合作的话我可以让人送来。”
“就这样定了。”
回府路上。
“大哥，那女的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加上那些小的，我们再干一票，就收手回老家娶个媳妇。”
“大哥，我们要怎么做？”
“你过来，我告诉你？”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我们是谁？”
“嘿嘿小娘子，我们是……”
“你们这样是犯法的，我劝你们早点收手。”
“呵呵呵。”
“大哥，笑死我了，她说我们犯法。”
“老实待着。”
“二蛋走。”
“哥，买家什么时候过来。”
“晚上。”
夜色渐浓……
“老阮，货呢？”
“疤哥，别急啊，我们要先看看钱。”
“诺，都在这了。”
“得嘞，货在里面。”
“全部在里面了？”
“都在了？”
“捕头，冲进去吗？”
“行动。”
“兄弟们上。”
“蹲下，都给我蹲下。”
“大哥，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废话，我们完蛋了，是捕快。”
“头，人己全部在这了。”
“把这几人带回衙门审问。”
“是。”
“小姐，你就是告诉我们人贩子窝点的那个人吧。”
“对”。
“谢谢你。”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春喜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盐巴不怎么好吃，一股子苦味。”
“小姐，你这么一说是有一股子苦味，可是好像盐就是这样的。”
花卿颜若有所思。
“春喜，你这样……”
食盐是从食盐水中提炼出来的。
春喜半信半疑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家操作。
小姐先把装满盐水的陶罐放在火上烧，边烧边用木棍搅拌。待水分蒸干，把盐巴倒到另一个罐子里，往里面加了一些东西什么，等了几分钟，又把它倒进陶罐里加热。
“尝尝，还苦吗？”
“小姐，不苦了，居然真的不苦了”。
“小姐，你真厉害”。
“收好这些，以后咱们做菜就用这个盐。”
“怎么样东西放进去了吗？”
“放了，放了，我亲眼看见他喝下去的。”
“爷说继续盯着宿王，有什么动静立马传给我，否则……”。
“知道了，知道了，让爷放心好了。”
“你快走吧，待会别人过来看见。”
“春喜，慕君年最近不在府中吗？”
“小姐，王爷好像确实不在府中，墨统领好像也不在。”
“都不在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月光倾斜在他身上，他站在阴影里，偶尔抬头的时候，能看到他眉目冷淡的侧脸。
“主子，晚上风大。”墨青为慕君年披上银白色狐皮披风。
屋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墨青，郢都有母后的消息传来吗？”
“王爷，皇后娘娘那边传来消息，一切安好，让您照顾好自己，暂时不要有所动作。”
“下去吧！”墨青颔首告退。
慕君年眉心微皱，似想到了什么。
屋内茶香西溢。
外头闹出了些动静。
慕君年继续看他的书，不予理会。
外头喧闹声仍未停止。
慕君年拂袖而起，跨步出门。
墨青愣怔快步跟上自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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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