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九命相柳的救赎

海边，礁石上。

白衣银发的男子坐在礁石上，眺望着水天相接处。

云曦太过惊艳，他一时忘了时间。

海面上如平镜，没有一丝涟漪。

海风拂过，他长袖轻扬，银色发丝被吹起，飘荡在空中，随风飞舞。

他稍稍用了一点灵力，这一片领域骤然飘起了雪花，如梦如幻。

海面破开一块，一袭素衣的女子戴着面纱从里面升起来，踏着海水缓缓走来。

相柳的目光转移到她身上，看着她一点点靠近，他微微勾唇，“你来了。”

她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身后突然起了海浪。

海风呼啸，海浪翻腾。

“相柳。”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单手施法，感受着他的伤势，眉头略微皱起来，收回手，“对不起，你的伤，我一点忙都帮不上。”

“你己经救了我一命。”

“不愧是你相柳，救命之恩，连一句谢都没有。”面纱女子在相柳的旁边坐下。

相柳沉默不语。

女子轻笑，“这才是你相柳，骄傲惯了。”

“你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要滥用灵力了。”她伸手接起一片飘落的雪花，心疼地握在手心。

突然，雪花全都消失了。

相柳指着远方的晨曦，唇角扬起，美得亦真亦幻。

“好久没有这么美的晨曦了。”

他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上被晨曦镀上了一层柔光，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一面脆弱的镜子。

女子侧身，将头偏过去，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柔情，却一言不发。

良久，相柳突然开口：“你打算一首蒙着面纱？”

女子偏过头，目光落在海面上，“我生得丑陋，怕吓着你。”

相柳眼神里有东西一闪而过，伸手要去扯掉面纱，却被女子先一步伸手挡住。

双目相对之间，相柳看到女子眼神里的决绝，就知道他的举动是不会成功了。

他收回手，紧紧拧着眉头，单手捂住胸口，咳出了血。

女子赶忙上前去扶着他，慌张道：“相柳！”

她不顾三七二十一，站到他的背后就要给他输送灵力。

相柳却眼疾手快地伸手到她脸前，刚要扯下来，女子猛地后退一步，大喊：“卑鄙！”

相柳见状，低眉颔首，扬唇轻笑，嘲讽的意味显而易见。

“我救了你那么多次，你居然对我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相柳瞥了她一眼，闭上眼睛，云淡风轻，“你说我卑鄙也好，无耻也罢，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子不敢再回到相柳身边，就站在海面上，缓缓开口：“难道我救你还需要理由吗？”

“嗯。”相柳面不改色。

“如果一定要一个理由，我给你编一个。”女子脸上浮现出玩笑的戏谑，“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将来你一定会修炼成型，我救你不过是想把你养肥了，挖你的内丹。”

相柳却一点没笑。

女子起身蹲下，任由海水打湿了裙摆，双手托腮，“你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动心吗？”

相柳眼睑动了动，女子捕捉到，继续：“我们认识几百年了，你从未见过我的面容，也算……素未谋面吧。”

她眼中浮现出几丝伤感。

几百年了，救他护他那么多次，却连一个留在他身边的身份都没有。

甚至，他不知道自己的容貌，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不知道自己为何，每次都对他奋不顾身。

相柳睁开眼，正巧将她眼里那份感伤捕捉到眼里。

他说：“你若不想让我见到你，我不强求，名字总该告诉我吧。”

“沐琉。”她眼中闪着光，期待地看着相柳，“好听吗？沐浴的沐，琉璃的琉。”

她像是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相柳却漫不经心道：“难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