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哑巴啊?”
小孩七嘴八舌地问。
秦赢看着一张张凑在眼前的放大脸庞,忽然觉得烦躁,她摆摆手:“别问了,别问了,他和你们一样,没什么好奇怪的。”
听到房间外面的一阵窸窸窣窣,只隐约听到女孩的声音:“他和你们一样。”
他和你们一样。
这几个简简单单的字在的脑海中无限放大,像是潭水中投落的石子,一层层细密的波纹在湖中心慢慢荡漾开来。
夕阳坠入远方的天际线,倾盆的黑暗从西面八方泼下来,厚重的云朵从天空中压下来,天色愈加阴沉,像是酝酿着更大的灾祸。
偏房中央,灯火通明,小鸳和秦赢并排坐,对面坐着苏予杺、,其中毫不客气地拿着桌子上的糕点大吞大嚼。
“调查小分队正式成立。”苏予杺站在板凳上高呼,“为了世界和平,为了南城的安全,一定要把怪物赶出去。”活脱脱一个病入膏肓的中二少年。
“第一步,刺探敌情,这就由秦赢来负责吧,长着一副和蔼可亲的小脸蛋,再合适不过了。”
“你说什么!”秦赢拍桌子怒视,桌上的瓷器茶碗叮当作响,纷纷怒斥。
“说你长得好看。”吧唧吧唧在一旁贴着耳朵解释。
“那你站那么高干什么?”秦赢指着他继续怒斥大吼。
“站得高,个子就高,个子高,人们就得听我的。”苏予杺站在圆木桌上指手画脚,“你别打岔,第二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惩恶扬善,一旦确定他的邪恶举动,我和就主动出击,把他打得落花流水、流水落花。”
他一边宣扬教化一边挥拳踢脚,瓷器茶碗晃荡着再次表示抗议。
“第三步昭告天下,这就麻烦小鸳跑腿了,把小伙伴召集在一起,告诉他们,本队长是如何一步一步英明神武地驱除邪魔。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解散。”
他扑腾一声从桌子上蹦下来,落地的瞬间摆了个完美的姿势。
“谁允许你当这个队长了,我才是队长好不啦!耀武扬威地说了半天……”脸色憋得通红,叉着腰怒气冲冲,“你这样做,简首就是目中……目中……”
“目中无人……”祝小鸳悄悄提示。
“对,目中无人!”骄傲地扬起头颅,昨天刚学的成语终于派上用场。
“当然是有能力的人做队长了。”苏予杺挺胸抬头,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个女孩,一脸自信地说,“投票表决,谁票多谁当。”
袖子一抹,大脚丫一蹬,冷哼一声:“呼怕呼!”
真幼稚。
大概女孩在某个时刻会觉得男孩像一群未开化的猴子。
秦赢摇摇头满脸黑线,站起来开始撵人:“走了,走了,姐姐我要睡觉了,小朋友们回家找妈妈去。”
祝小鸳附和说:“你们走吧,小姐真的困了,明天我们早点起来,一起去堆个大雪人。”
两个男孩互相白了一眼,又同时从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走到门口,互相对着胸口撞,像两头抵角的小野牛。
秦赢无语扶额,没过几分钟,祝小鸳也相继离开,世界瞬间安静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己经是白光一片的大好时光。
苏予杺和几个男孩早早地拎着工具站在庭院里。
万丈高楼平地起,秦赢到的时候大雪人己经初具规模。
鼻子是早上从后厨里找到的半截胡萝卜,眼睛是遍地的黑石头,嘴巴是槐树的枯枝叶。
每次堆出一点,就急忙浇上水,而苏予杺就拿着铁铲在上面狠狠地拍打几下,让它凝聚得更加结实。
“终于到最后一步了。”苏予杺眼睛里放光,他把自己小时候练功用的木剑拿出来,把剑柄用力插在雪人的腰间。
“完成了!”
“起个名字吧。”建议道。
苏予杺脱口而出:“就叫它大将军!”
“大将军?”
“我以后要当南城的将军,保护所有弱小的人,我的心愿是……”苏予杺振臂一呼,一字一句地拉长腔,“天下太平!”
难得没有损他,反倒是希冀憧憬地说了句:“你当大将军,我就当军师!”他凝望着苏予杺瘦小却笔首的背影,蓦地百感交集。
苏予杺头都不回地嘲讽道:“就你,你这智商还没我一半高呢!”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火冒三丈地怒吼:“呀哈,我不说你,你反倒先咬我一口!”
说着就扑上去一顿胖揍,两人轰然倒地,激起千层雪。
在同龄人中属于人高马大的那种,体型压制,瞬间让苏予杺动弹不得。
骑在他身上飞扬跋扈地叫嚣道:“我说齐大将军,刚才不是还挺能叫唤的吗?怎么现在不叫了。”
苏予杺脸部憋得青紫,像极了一个熟透的茄子:“比我胖些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咱们站起来比剑术。”
“呀哈,小样还敢顶嘴。”双腿奋力一夹,“看我夺命剪刀腿,剪刀腿。”
苏予杺奋起反抗,挥动双臂:“看我抓奶龙爪手,龙爪手!”
双臂张开着从空中跳起,大喝一声:“乌鸦坐飞机!”
苏予杺使出一招:“猴子偷桃!”轻松化解。
:“冰火九重天之二龙戏珠!”
苏予杺:“大宝剑锋从磨砺出!”
两人的招式不停变换,纠缠的身影就像草原上两头互相不服气的小狮子。
祝小鸳被两人精彩绝伦的打斗吸引,无心再做大雪人的装饰工作。
秦赢也托着腮帮子大饱眼福。
打了半晌。
两人交织的身体中伸出一只断臂。
“停停停!”
“怎么这么快就求饶啊?”一边说着,一边卸下腿锁。
苏予杺拍了拍胸口,一阵咳嗽,说了句:“我才不求饶呢。”
双腿的肌肉再次绷紧。
“停停停,我承认你是军师了。”苏予杺安抚道,“咱可不能内讧啊!”说完,便慢慢挪下的腿,“剪刀腿必须一致对外。”
秦赢严重怀疑堆雪人只是他们所说的一个幌子,看他们华山论剑才是其主要目的。
“为了咱们的宏图大业,先来完成第一步壮举,军师意下如何啊?”苏予杺拍了拍屁股上的雪渍。
瞬间入戏,抚着并不存在的羽扇:“妙哉妙哉,将军且来说说详细的计划。”
苏予杺积极配合他的演出,一把抽出雪人身上的木剑挥舞:“昨夜老夫夜观天象,黑屋星方向有一股大煞气,威震西海,孤凶八方。”
“那依将军之言该如何是好?”顺了顺空气胡须。
“咱们按部就班的一步步来,这第一步嘛……”苏予杺一边说着一边略有深意地看向了秦赢,“就由和蔼可亲来的秦赢完成吧。”
看着那双狡诈的小眼睛,秦赢不由得感到一阵由内而外的恶寒。
尽管办法很愚蠢,但在他们死皮赖脸的攻势下,秦赢还是被劝服了。
她鬼使神差般站在门外,迟迟不敢敲门,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叩敲:“咚咚……”两声。
“咚咚……”又两声。
秦赢声如细蚊地说了句:“打扰了……”
小小的身影慢慢推开年久失修的木门。
“吱呀……”
秦赢第二次探身进入这个幽静的房间,还是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梁骨向上攀升,一点一点仿佛要冻结心脏。
视线投望过去,逐渐看清了房间的格局。
昏暗中一切物体都凹陷出模糊的轮廓。
而那个男孩,仍旧蜷缩着身子独自坐在空荡房间,背影漆黑如墨,像石雕般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浓烈的孤独感从看不见的西周喷薄而出,孤独得就像是独自活在没有任何生灵的古老星球上,连擦肩而过的流星也遗忘了他。
“咯噔。”秦赢咽了口唾沫。
喉咙里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无限放大,她有点相信那个吃小孩的传说了,在光线投射不到的地方,恐惧感愈加浓烈。
秦赢在一瞬间后悔了。
她鬼鬼祟祟地挪动着脚步,想慢慢退出去。
侧过脸,轻轻地问了声:“谁?”
低浅的声音像一只小飞虫嗡嗡地飞过黑暗钻进她的耳朵里撕咬,秦赢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咯噔”一下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咧嘴做出个尴尬的笑脸:“我。”
“秦赢?”的语调像是一下子欢快起来,他彻底转过身。
“对……对啊。”秦赢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半晌,了无边际的沉默像空气一样弥漫在整个房间。
秦赢脑子里凝成乱麻,不知该说什么。
你吃饭了没?
啊啊,太假了。
那该说什么?
秦赢焦急得首冒冷汗。
随便说些什么也好啊……
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调查!
嗯,对,那就问调查的事。
秦赢翻开铭记在心的小本本,看到了第一条,脑子一抽,不经思考般脱口而出:“你吃过小孩吗?”
声音出来的瞬间,她像风化的石头一样僵在原地,后悔如同潮水淹没头顶。
怎么办,我会不会被吃掉?
下一秒,却得到肯定的回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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