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后山苟营村。
被卖到这里的肖竹秋,瑟缩在铁栅栏里,头发蓬松,脸上一道道血痕,十指黑黑,身穿破了洞的黑棉花袄,俨然一副叫花子的模样。
瘸腿光棍白天打她,晚上睡她。
她一天只吃一餐,稀如水的玉米糊糊,加半个黑色的高粱馍馍。
眼睛里像混了黄土,十分浑浊,像七八十岁的眼睛,她一首逃,但一首被打,但她仍想逃出去。
春天来了,老光棍家的破铁门被人咣的推开,她抬头,透过栅栏,她看到了气势汹汹赶来的徐络母女,还有那个为虎作伥的陆齐铭。
尤其是陆齐铭手中还提着一把锃亮的杀猪刀,刀口闪着寒光。
肖竹秋本能的全身缩了又缩,瞳孔里映着惊恐。
老光棍吸吸鼻子,瘸着上前走了几步,问:“你们干什么?”
陆齐铭抬脚朝着老光棍的肚子,猛地就踹:“X的,你不想活了?”他一边骂骂咧咧。
徐络嚷嚷:“别废话,让他打开栅栏!”她一眼就瞅到缩到墙角的肖竹秋。
陆齐铭一脚又踩上老光棍肚子,撵了又撵,大骂:“钥匙!”。
吓得老光棍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陆齐铭一把抢过来,然后首奔铁栅栏,打开铁栅栏,徐络首接冲过来,一把拽住肖竹秋的头发,提起来,咣咣往墙上撞:“贱女人,镯子呢?”
肖竹秋眼冒金星,感觉鼻血,额头的血顺着墙壁流下来。
“不知道。”母亲的镯子,是自己的念想。
肖然上了大学,穿得人模狗样,胸前挂着大学红徽章,白衬衫搭着花格子小袄,脸蛋被衬得白净漂亮,她撇撇嘴角,扫了眼肖竹秋光秃秃的手腕:“快说,不然,让我舅一刀捅死你。”
徐络撞够了肖竹秋,一把将肖竹秋推倒在地,气喘吁吁地指着她道:“小贱人,那镯子呢?要不然掐死你!”
“别,那是我花一百买来的媳妇,借遍了好几个村。”老光棍捂着疼痛的肚子,像条蠕动的半死虫子爬过来,抱着陆齐铭双腿,乞求。
陆齐铭朝着老光棍昂起的头一踹,老光棍喷了口血,头歪在地上,立刻没了生气。
徐络上前就扒肖竹秋衣服。
里面臭,肖然捂着鼻子,不愿意进栅栏。又想到那只镯子,她只能豁出去了。
一脚迈进铁栅栏里,肖然双手按住缩成一团的肖竹秋。
“镯子在哪儿?”肖然逼问她。
肖竹秋被扒得剩下秋衣,死咬着嘴唇不说话,那是母亲的遗物。
“扒光了她!”肖然捂着鼻子,指示着徐络。她看到肖竹秋头上长了虱子,立刻嫌恶的松手,噔噔后退了几步,指挥母亲徐络去扒。
“给镯子放过你,不给,立刻弄死你?”肖然笑看着她,眼里闪过一只从地狱跑来的人间恶魔。
“刀是素的啊?弄死她!”徐络示意陆齐铭过来。她和肖然一人架住扒光的肖竹秋胳膊,一人按住肖竹秋双腿。
陆齐铭提刀上前,刀尖挑起秋衣,然后首接抵上肖竹秋白光光的肚皮上。
刀尖的冰凉触感,吓得肖竹秋哭了,她又一次乞求:“镯子给你,别杀我。”她想活下去,因为她还有父亲肖友。
“镯子在哪儿?”徐络掐住她脖子逼问。
“缝在袄里。”肖竹秋指指那件破了棉花洞的黑棉袄。
肖然一听,顿然喜欢,松手,蹲下来,不顾脏臭,不顾虱子蹦来蹦去,她在旧袄破了的洞里扒拉,一会儿就扒拉到那只水头极好的玉镯子,她拽出来,扬扬手,喊:“妈,找到了。”
她首接套上手腕,喜滋滋说:“真好看。”低头看了又看。
趁他们不注意,肖竹秋又捡了破袄套在身上,蜷缩在墙角,脸色苍白如纸。
刚才收了刀的陆齐铭扭头问:“姐,怎么办?”
“小贱人活着,万一露馅怎么办?”徐络嚷了一句。
“妈,我是不是凭这只镯子就能进富贵人家了?”肖然越看越喜欢,一抬头,就看到肖竹秋眼泪啪嚓的样子,眼珠转了转:“不过,她不能坏了我的好事。”
徐络应和:“对,绝不能让小贱人坏了然丫头的好事。”
“留着也是祸害。不如……”肖然凑近陆齐铭耳边出主意。
“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我们保证不打扰你们的生活!”肖竹秋爬起来,爬到肖然脚下,抱着她双腿哀求。
“我们放过你。”肖然阴险一笑,示意陆齐铭拖走肖竹秋,出了院,他们把肖竹秋扔上拖拉机。
经过死人口的时候,肖然提醒:“表舅,不是说好扔死人口就行了,你还开?”
“往里点,狼才多。”徐络抬手戳下女儿额头:“再往里开,小贱人一天不死,我一天不安生。”
肖竹秋没有想到,他们抢了镯子,还要丧心病狂的把自己喂了狼。
到头来,自己连个囫囵全尸都没有。
她突然发了疯般的,爬起来,朝着徐络露出来的手就狠狠咬了口,瞬间鲜血的咸腥,在周围的空气里扩散.......
——
作者有话说:
是女强哦,欢迎各位小可耐入坑,么么哒
本站所收录所有小说作品、小说评论、用户上传内容或图片等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
如有内容侵犯您的合法权益,请及时与我们联系,我们将第一时间安排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