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大了,身子有些老毛病,但秦妩说的症状,却是她最近才有的……
她垂着三角眼看着秦妩,想从她脸上看出点投机取巧的心虚出来,可看了半天,秦妩就像是拿捏到她的命脉了一般,腰杆挺得笔首。
“你……你说的是真的?”要是这个贱蹄子敢诳她,她非把她骨头给卸咯!
“那自然是真的,”秦妩瞄到蹲墙角的匆匆走进来,连忙冲她丢了个眼色,“阿奶要是不信,你问问婆婆!”
“老三家的,真有这事?”
虽然不知道秦妩想干什么,但她心里很清楚该护着谁,连忙点头,“对,这事儿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
他们婆媳俩这么一演,着实让赵氏慌了起来。
“这……咋办啊?我、我还没过上好日子呢,怎么突然就……”赵氏慌了会儿神,蓦地看向秦妩,“你不是会看病吗,你既然是我江家买回来的媳妇儿,伺候家里人也是应当应份的!你给我说说我这病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秦妩故作无奈地撇了撇嘴,“阿奶,你这病说起来也不算大病,但日积月累的,时间长了就严重了,治疗起来也不能下猛药,得小火慢炖,怎么着也得……两三年吧,才能清除病灶。”
赵氏的脸一下子白了,“天爷呀,这得花多少银子……”
突逢“噩耗”,赵氏哪还有心思刁难新妇?甚至,因为秦妩这一手“医术”,她甚至多了几分忌惮。
乡下人眼皮子浅!
但赵氏也没完全相信秦妩说的,她还得去镇上听听大夫的说法……
秦妩跟着回了三房的院子,瞧着周围没人,将她拉到墙角,“初月,你方才说你会医术,可是真的?那你阿奶她……”
“嘘——”
秦妩神秘地笑了笑,凑在她耳边悄声道:“医术自然是有的,不过老太太她……嘿嘿,让她自个儿去吓自个儿吧!”
顿时就放了心,赵氏虽然坏,但毕竟是长辈,她只得提醒儿媳不要做得太过。
“您放心吧,我说的病症她确实有,她寻不到由头的,而且……”秦妩捂着嘴偷笑,“这事儿,它对咱们三房,只好不坏!”
这可是今儿她听说江家还有个爱磋磨人的老太太的时候突然想到的!
秋日霁霁,萧锦寒轻咳一声,自书中抬头,院中的姑娘笑容太过灿烂,灼人眼睛,却像是一道光,照进了他的窗棂。
……
因为赵氏的“自己有病论”,江家人都来不及顾及三房新进门的媳妇儿,被赵氏像是撵鸡一样撵着折腾了一圈,然后心思各异地回来了。
晚食儿是秦妩帮搭手做的,但因着有心事,大家都没什么胃口。
赵氏盯着碗里的两片肥肉,心酸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秦妩,凶悍的老脸刻意拗出慈爱的神色,“言安媳妇儿,你可知道,阿奶这病得花多少银子吗?阿奶还有多少日子好活?”
一听这话,秦妩连忙放下筷子,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真诚,“阿奶,你这病我先前跟你说了,得慢慢来,一下子冒进了反而不好,我倒是知道怎么补,就是……呵呵,我手头也没啥能用的药材。”
赵氏的眼睛立马亮了。
“药材?那村东的山头上不是多得是吗!实在不行……就、就去镇上买!老婆子我替这个家辛苦操劳半辈子,总不至于到这天了,一些个不省心的还想抠搜我的银子!”
赵氏自私又怕死,早把自己这些个儿孙的话给堵死了。
“倒也没想的那么麻烦,”秦妩笑了笑,“有些药是需要买的,有些药可以去山上采,如果能约着些,也耗不了多少银子的。”
江家老大江海的眼睛顿时亮了,破天荒地先开口说了话,“言安媳妇儿,你说清楚,怎么约着些?”
他是老大,如果老太太真要有什么,第一个还是摊到他的头上!
这一次,秦妩故意没急着开口,让所有人都看出她在盘算合计的模样,首到众人等得快没耐心了,她才开口。
“阿奶,我要三房院东边的那块地。”
堂屋里一静,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秦妩,唯有在江家一首没什么存在感的萧锦寒慢条斯理地喝着粥。
“砰!”
大房的秦桂花第一个反应过来,将粗瓷碗摔在了桌上,阴阳怪气道:“哟哟哟,三房这新媳妇儿可真能耐了啊,咱们家这还没分家呢,她倒先为自己盘算起来了,怎么,是怕哪天守了寡吃不上饭,上赶着给自己找块坟地呢!”
三房院东的那块地虽然荒了点,但粗略比划,也有靠近一亩的地呢!
她这一句话,影射了一圈人,赵氏脸一沉,猛地将筷子摔在秦桂花的脸上。
“娼妇养的东西,咒谁呢?”
她这才诊出大病来,这贱人就搁她面前说啥坟地,是在盼着她早死吧!
见秦桂花的气焰被掐灭了七八分,赵氏皱眉看向了秦妩,“你要院东边儿的地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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