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旦关上,卢元元就没有希望。
我涕泪交织,不停地恳求。
朦胧视野中的佳成,像是决人生死的神。
终于他开口——“让开。”
18
看到我们,卢元元满头是汗:“成哥哥,华姐姐,好难受。”
佳成难得柔声地问:“元元,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卢元元没有答话。
“我问了,她说没有。”我帮着回复。
佳成没理我,俯身看着小女孩,语气加重:“说实话,不然你真的会死。”
卢元元“哇”地一声哭出来,断断续续说出一件事。
下午她看卢蓉泡了果汁没有喝,只顾在楼上打电话,就忍不住偷喝一口……味道怪怪的,就没再喝了。
佳成沉思了一会儿,起身往外走。
我追上去,问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医院。
“去医院?”他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让警察调查谁给一个小孩下毒?”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卢元元中毒了?那下毒的人……
楼梯角一个人影动了动,拖着哭腔道:“我是看屋里老鼠太多,拿来毒老鼠的,没想到她会喝……”
是卢蓉。
“你对向莹莹下手就算了。”佳成冷冷道:“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下一次是不是该对我下手?”
卢蓉疯狂摇头:“佳成哥,你误会了。除了帮你,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心里只有你,哥哥妹妹都不算什么。”
佳成似笑非笑,“你是在提醒我,当初你帮我把阿文的死推在你哥头上的事?”
卢蓉赶紧道:“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工作。”
“哦,你帮我做局赚钱,确实干得不错。”佳成若有所思。
卢蓉神色刚刚放缓,他语气陡然变冷,“但你瞒着我私下联系客户,是想给我个惊喜?”
瞳仁猛地放大,卢蓉露出真正的惊恐之色。
好半天,她才颤抖地说:“我、我联系那些人,是为了……给你赚更多钱。”
“卢蓉,你确实聪明,也确实不听话。”
佳成居高临下地看她,许久,叹了一口气:“自以为是,这毛病要好好纠正。”
卢蓉明白了,慢慢脱下衣服,蹲了下来。
“不,这样不够。”佳成打开门,“你太顽固了,我看不到你改正的诚意。”
卢蓉苦苦哀求,但他不为所动。
赤身的卢蓉走到深冬的院子里。
关上门,佳成给了我一包药,上楼回了房间。
屋子再度安静,门里门外,系着两条命。
我只祈求卢元元能活下来。
好在她争气,喝药后大吐了一场,不再发抖,算是捡回一条命。
凌晨三点,我出去拿水瓶,路过客厅时,听见微弱的挠门声。
寂静的夜里,声音分外清晰。
我没有停留。
19
第二天,卢高远回来了。
我走出屋子时,他坐在客厅里,望着卫生间的方向,神情麻木。
屋门的响动让他缓缓转过头,比上次更加憔悴凹陷的脸上是凝固的悲伤。
“谢谢。”他突然开口,声音嘶哑。
我停住脚步,反应了片刻,才明白他是替卢元元说的。
不知佳成如何说起昨夜的事,我沉默了。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是卢高远站起身,“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卢元元恢复精神后,问卢蓉去了哪里?
“她有事出远门了。”
卢元元紧紧盯着我,好久才道:“我以为成哥哥很喜欢我姐。”
我手里的扫帚一顿——她果然知道了。
卢元元把她的小脑袋依偎过来:“华姐姐,你不会离开我吧?”
我没有答话。
“你不会死吧。”卢元元的声音更加急切,“求求你不要死。”
我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昨天卢高远也说过类似的话——“求求你,帮元元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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