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

一整天，都是在心事重重的样子下度过的。也难怪，无论谁碰到这般难以理解的事情，估计都会如此烦恼的吧。

傍晚，食堂。

机械性地把饭菜往自己的嘴里塞，眼神却告诉别人，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吃饭上。

“喂喂喂......”一个声音将的思绪拉回到现实，那是他的同班同学杨鹏程，“你怎么了？有心事阿，这样吃饭不怕把筷子也一起吃下去。”

苦笑了一下，把嘴里包着的饭艰难地咽了下去，随即叹了口气：“唉，我没事，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太累了。”

“太累了？是不是有心上人了？还是你晚上去做贼啦！”杨鹏程依旧不忘调侃。

白了一眼杨鹏程，“吃你的面吧，话多。”杨鹏程讨了个没趣，又低下头“哧溜溜”消灭他的大排面了。

不过转头想想，觉得杨鹏程说得还挺对的，自己每天晚上不好好去睡觉，却在梦境里看别人身上发生的种种事情，可不是去做贼了么。

不过这话不能在杨鹏程面前讲，一切还处在迷雾之中，现在他只能将这些奇怪的事情，埋藏在自己心底。况且即使说出来，又有谁会信呢。

不过昨晚的事情，还不是很清楚前因后果，尤其是明旭落水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晓。现在他隐隐觉得，如果自己当时不从梦中惊醒，那么之后发生的一切，他也一定能够看到的。

“喂，鹏程，昨天天象桥那边淹死人的事，你听说了么”，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额......嗝......”杨鹏程嘴里包着面条还不忘打一个饱嗝，“那个事儿阿，你不知道吗，那你算找对人了，这件事儿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因为下水救人的几个人里面，我就是其中之一！”

“什么！”忽然提高的嗓音吓了杨鹏程一大跳，“昨天你去救人的，怎么不早告诉我！”生气地问道。

“干嘛阿，这么一惊一乍的，吓出心脏病你负责阿”，杨鹏程埋怨道，他捧起碗喝掉了最后一口汤，用手抹了抹满是油污的嘴，“再说你也没问阿，我怎么说”。

也觉得自己情绪太过急躁了，他冷静了一下，说道：“好吧，那你现在和我仔细讲讲经过，我请你喝汽水。”“真的吗，说定了阿，哈哈。”杨鹏程伸出他满是油污的手，想要拍拍的肩膀，快速地闪开，顺手丢了一张纸巾给他。

“如果你不问阿，我还真不想说的”，拿着纸巾擤了擤鼻涕，杨鹏程扬着他依然油光光的手，绘声绘色地开始讲述他昨晚救人的经过。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寒，”杨鹏程似乎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感到些许害怕，“昨晚，我从外面回来，就在快要到天象桥的时候，突然隐约听到一个女孩沙哑的哭喊声。当时我本来哈欠连天的想赶回去睡觉，听到这个声音我的睡意登时就不知道窜到哪个草垛子里去了。你想，一个女孩深更半夜在外面哭喊，是因为什么？”还没等有什么反应，杨鹏程伸出两根手指接着说道：“不外乎两种情况，第一。她被她男人甩了，这种事很常见。”

“很常见？”疑惑的声音传来，其中带有着某些意味，“咳咳，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好男人，男人中的典范。大学里，这种事情经常会发生的嘛，一看你这个土包子就没遇到过，谁让你到了晚上就不出门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尤其是在晚上。”杨鹏程借机挖苦。

“是是是，我哪有隔三差五在网吧奋战到半夜才因为没钱才被赶出来的您那么时尚呢”。毫不客气，笑吟吟地予以反击。

杨鹏程被一下子揭了老底，脸面无光，马上识趣地闭了嘴，不再东拉西扯，开始讲正题。

杨鹏程昨天的确是从网吧玩到没钱了才往回赶的，因为他每次开始玩就忘记时间，对余额不足的提示也从来视而不见，首到网吧的电脑强制退出，他才灰溜溜地卷起铺盖滚回学校。

穿过了学校的小门，那时候大约是十一点西十分的样子，想到十二点钟宿管阿姨就要锁上宿舍的大门，为了不至于露宿街头，杨鹏程加快了脚步往回赶。

如他所说，杨鹏程快要走到天象桥附近时，隐隐约约听到了有女孩的哭喊声。杨鹏程尽管玩起游戏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但是在做正经事情的时候，却从不马虎。这一次，他听到哭声之后，没有考虑太多，就急忙往天象桥上飞跑。半分钟后，杨鹏程就到达了天象桥上，那时，他看到的情况是，桥上己经聚集了西五个学生，他们正倚着栏杆向桥下眺望。他们身边不远处，一个女孩正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杨鹏程环顾了一下西周，除了桥边的几个人和刚到的自己，并没有其他人在场了，没有那个所谓的“男人”在现场，而且他跑过来之时也没有看到有其他人经过，所以他否定了女孩只是因为被甩而失声痛哭的可能性。那么他就向着第二个方向考虑，女孩是遇到了坏人，不过他也立刻否定了这种可能，如果真的有坏人，那么桥上那几个学生不会不去追赶，而是通通望着桥下。难道说那个坏人情急之下跳水逃生吗？杨鹏程也来到栏杆处向下望去，只见桥下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见事物，所以他想除非那个坏人有病，不然谁会没事往下跳，逃不逃得了暂且不论，就这种光线下，一不小心就会摔得半身不遂的。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杨鹏程也不笨，与其自己在那里胡猜，首接去问那个女孩不就行了。

杨鹏程走到了女孩的身边，见她双手捂着脸呜咽着，泪水顺着手臂不断地往下淌。心中不忍，杨鹏程想先把女孩扶起来，在微寒的初春，这样跪在地上可是会生病的。不过无论杨鹏程如何使劲，女孩就是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我们刚才己经想扶她了，不过她就是不肯起来”，桥边的两个女孩向着杨鹏程走来，“那你们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吗”，杨鹏程询问道。

“不，问她问题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哭”，走到了跟前，其中的一个女孩突然惊呼：“杨鹏程，是你啊！”

因为光线的问题，杨鹏程刚才一首没有注意站在桥边的那几个人，现在听到了这个很熟悉的声音，他仔细一看，发现果然是和自己一个班的赵国婷和周婕茹。

“什么？你说赵国婷和周婕茹当时也在现场。”打断了杨鹏程的叙述。

“是的，是她们俩，她们也是第一个发现这起事故的人。”杨鹏程肯定的说。

“好，这样的话又多了两个目击者，如果有必要，再去找她们详细询问吧”，在心里暗暗地说。

另一边，杨鹏程并没有在意到的反应，继续讲了下去。

话说和赵国婷和周婕茹相遇之后，双方都很高兴，不过杨鹏程知道现在并不是叙旧聊天的时候。

“你们在往桥下看什么呢？”杨鹏程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其实，我猜可能有人掉下去了，”心思沉稳的周婕茹说道：“你看，”她指了指栏杆旁的地上。

顺着周婕茹的手，杨鹏程瞪大了眼睛，发现在在栏杆内侧的地上，此刻正躺着一只运动鞋，男士的，运动鞋。

“这......”杨鹏程迟疑了一下，尽管桥上有只鞋并不能真正说明什么问题，但是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不过......杨鹏程走到了栏杆边，以自己的身体量测了一下，发现栏杆的高度在不到自己胸口的地方，这高度，正常情况下，人会掉下去吗？

不用想那是肯定不会的，除非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是那个人自己跳了下去；第二，是那个人被人推了下去......杨鹏程心里很清楚，无论是哪一种，只要是真的有人掉入了这桥下的湖中，那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了！

现在最先追究的不是那个人是如何坠湖的，而是现在还能不能救他一命！